?? “晚……”麦麦盯着她满是伤疤的手腕,泣不成声,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了头顶,浑身冰冷的血液都静止了。舒殢殩獍
“有时我在想,我到底是被谁磨成现在这样的铁石心肠?”沐晚夕嘴角扬起凉薄的笑意,整个人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麻木、冰冷,声音机械的继续往下说。
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一大群精神患者会被放出来,沐晚夕也不例外,意识清醒时她就有计划要从这里逃走。放风时,她特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两百米外是两米的高墙和电网,虽然没有通电但是有很多铁丝想要爬上去都不容易,更别提翻越电网了。
精神病院的正门有保安人员,每个楼道都有专门看守,想要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时间越久,沐晚夕越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幻听和噩梦,精神涣散越来越严重,最终支撑不住她利用放风的时间从之前碎掉的玻璃窗下找到一小块碎片,回到房间她就选择割腕自杀。
只是并没有成功,被护士发现急忙送去急诊室急救,活下来。沐晚夕忽而发现,前面急诊室的戒备比较松懈,除了普通的护士和医生没有任何的保安人员和戒备。
她知道,这肯能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只是她并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可以拿到碎片自杀。被送回来后,护士对她的看管更加眼里,每过半个小时过来看她一次,确认她没有自杀这才安心。这样过了一个月,沐晚夕每天还是被逼吃着药物,精神越来越差,每天都在不断的自我催眠,自己是正常的,自己没有疯,没有病,只要等逃离这里,她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很多次她脆弱的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俨然认为自己和这里的人一样也是神经病,是疯子。
整整半年,沐晚夕前后自杀了不下十次,企图逃跑九次。有一次刚逃出了急救室门口就被人抓回来,最远的一次她逃到医院对面的马路,每一次只要能多跑一步,哪怕是半步,她都不会放弃。
在第九次沐晚夕不仅割破了手腕,还撞破了额头,整个人奄奄一息,被送进了急救室,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真的撑不下去了,放松了警惕;沐晚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与勇气,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去,赤脚从急救室跑出医院,在宽广寂静的马路上狂奔。
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逃离这里,一定要逃出去,活下去!自己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疯掉,死掉。
她跑到第二条街时,身体真的支撑不住了,而医院的人也就要追过来了。沐晚夕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视线看向前方黑的没有尽头的马路就好像是自己的命运,黑暗,空洞,看不到一点点的希望。
那一刻,沐晚夕真的心如死灰,彻底的绝望,找不到一点点的念头来支撑自己。
后面吵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沐晚夕知道自己就要被抓住了,只没想到飞驰而过的黑色轿车会突然停下,在气雾氤氲的视线中看到程安臣从车里走下来。
那一刻,程安臣黑色的瞳孔满载着戾气与心疼,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的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立刻上车。
沐晚夕在精神病院的半年已经被折磨的枯瘦伶仃,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手腕上扭曲纠缠在一起的丑陋疤痕,新的旧的重叠在一起;面黄苦涩,头发被剪的长长短短,比起夏天被剃毛的宠物狗还要难看,轻的一点重量都没有。
九死一生,沐晚夕时常会想当时如果安臣没有出现,后来安臣没有想尽办法的救自己,自己怕是早就死在精神病院。
沐晚夕手指拨开自己的刘海,苍白的肌肤上很明显的疤痕盘踞在滑嫩的肌肤上,“这个就是撞出来的,甚至有轻度的脑震荡。即便我活下来了,可是身体机能坏的差不多,我时常会头痛,会恶心呕吐,我夜不能眠,只能靠着吃安定片勉强睡一会!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精神出于崩溃的状态,痴痴呆呆的,谁也不认识,连话都不说,更别提吃饭睡觉这些正常人都会的事。”
“麦麦,经过那半年我终于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日日夜夜都被精神折磨到连绝望是什么都不知道。”沐晚夕苍老的声音里夹杂着荒凉,“我究竟做错过什么,值得他们这样对我?我宁愿他们杀了我,也不愿他们这样折磨的我生死不能!麦麦,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冰冷,可怕?罪恶,黑暗?!”
“别说了。”麦麦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最让她心痛的不是沐晚夕经历的那些,而是此刻她用如此平静的口吻叙说着曾经的一切,仿佛全与她无关的事,可是心里是痛的,那种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怎么会明白。
“是谁?到底是谁做出这样残忍的事?”麦麦泣不成声的哽咽着。
“不知道。”沐晚夕摇头,整个人在寒风中漠然玉立,“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痊愈了,再想回精神病院寻找真相时,精神病院被人一把火烧了,除了灰烬和废墟什么都没留下,当初的那些人也一个都找不到,像是从人间消失了。”
“那,我该怎么帮你?”麦麦双手胡乱的抹去脸颊上的泪,红红的眼睛看着她,眼底的泪怎么也无法抑制。
“我逃的最远的一次借过路人的电话曾经给殷慕玦打过一个电话。”沐晚夕淡淡的开口。
麦麦一惊,迫不及待的问:“殷少接电话了?他没去救你?还是他没接到你的电话?”
“电话通了,我把我的地址报了,然后电话被挂断,我被人带回去继续过生不如死的日子。”样婚心一都。
“怎么会?”麦麦倒抽了一口冷气,“不会的,殷少知道你的下落不可能不去救你!或许是……接电话的人不是他。”
“我不知道。”沐晚夕掠眸,冷清的眸光看向麦麦,“我回来就为了查这件事!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把我丢在地狱里,殷慕玦到底有没有接到我的电话!”
“麦麦,你是殷慕玦最亲近的人,他的日常行程是你一手安排的,在XXX的那晚上凌晨一点他到底是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麦麦摇头,一脸的茫然,“我不知道。自从你出事后殷少整个人性情大变,他不应酬不出去玩,每天是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凌晨这段时间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里,这四年他从来没有在外面留宿过!”
娟秀的眉头轻皱起,这样看电话被接通的人是殷慕玦本人的机会很大。
“唯一和他亲近的人是秦绾绾和小嘉,但是你说的那个时间殷少已经从沐家搬出来自己一个人住,他的住处只有他自己知道,连小嘉去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更别提别人了!”
“我想要殷慕玦那一天的行程表。”沐晚夕冷漠的开口。按照麦麦说的,那接电话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殷慕玦!
“殷少的行程表是保密的,过去几年的都锁在公司的保险箱内!密码只有殷少自己知道,明天回公司我看能不能想办法影印一份给你。”
“好。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也不要去调查秦绾绾,我会亲自查她的!”
麦麦点头,眼神不安的看向她,充满担心,“你的意思是害你的人是在江城,那他们肯定知道你回来了,再想害你怎么办?”
沐晚夕泛白的唇瓣流动着无谓的笑意,“他们再想要我的命,也看看他们还有没有那个本事。”
麦麦忍不住的伸出双手将她抱住,哽咽道:“晚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要是……要是殷少真的对你见死不救,我一定不会原谅他!”
沐晚夕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在一天没揪出对方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不是只有殷慕玦一个人而已。”
秦绾绾、洪震涛、纪南寻、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究竟是谁把她丢进精神病院,又是谁接了殷慕玦的电话,这一切她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晚夕。”和洪震涛说完话的程安臣走过来,长臂温柔的揽住她,轻声道:“婚礼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沐晚夕点头,对着他温温的一笑,视线落在还沉浸在悲伤里的麦麦,“进去吧。”
教堂里的宾客如云,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身穿正装坐在观礼席上。神父已经走到最前面将圣经摊开放在支架上,就等着新娘和新郎出场。在教堂的后方有着摄影机进行现场直播。
影片将会同步在N&I公司旗下的商场、广场的大屏幕上,甚至连公车的移动电视与娱乐频道电视,电台、互联网同步播放。全城人都能在第一时间观赏这场奢华的盛世婚礼。
从天不亮开始礼花就在全城响起,婚车到现场时更有直升机在半空洒落血色的玫瑰花瓣,浪漫的让所有女人都尖叫,各种羡慕嫉妒恨。
殷慕玦倒一直没露面,负责招呼宾客的是公司的公关部与洪震涛,连尉迟恒都没出现过。接新娘他是去了,只不过到教堂时,他又消失了。
在教堂外面一排排的名车犹如一场盛大的车展,路过的人每一个人都能领到一份精美的小礼物,足以证明这场婚礼是有多么的重要与奢华。
新郎姗姗来迟,穿着礼服胸前佩带着绢花金色的笔抒写着他的名字,从侧旁缓慢的走上台,掌声骆驿不绝的响起来。他恍若未闻,厉眸横扫全场一圈,最后定格在沐晚夕的身上。
今天她很美,即便没有精心的装扮,她依旧是全场最美的女子。干净,透彻,明亮的让人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尤其是那一双冷漠的瞳孔,不染纤尘,一股死如秋菊的安静、美丽。
削薄的唇轻轻的漾开一抹激荡的笑意,饶有深意,黑的宛如玄武石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一瞬也不瞬,仿佛是要将她刻进自己的骨子里去。
沐晚夕安静的坐在观礼席上,目光迎着他,无动于衷。今天是他要娶秦绾绾的日子,他们俩个人兜兜转转到底还是要在一起。
在自己最痛苦无助的时,他们高调的宣布订婚,画面上他们十指紧扣,向整个江城市的人宣布他们的幸福,可她的痛苦有谁知道?
她手腕上的疤痕甚至没有一道是完全愈合的,她被折磨的不似人形。她曾经恨着爱着的男人牵着自己妹妹的手宣布幸福,她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一刻他们到底是怎么幸福,这样的幸福又能持续多久!!
不是《梦中的婚礼》而是婚礼进行曲悠扬的音乐响起时,教堂的门被人推开了;秦绾绾穿着圣洁纯白的婚纱,挽着洪震涛的手臂走在红毯上一步一步的走向今天的男主角。
身后迈着小碎步的是小王子殷恪迦和小公主沐离欢,两个人青涩的脸孔上都露出腼腆的笑容,手拖着新娘的婚纱裙摆,果真是金童玉女的两个孩子也吸引不少宾客的目光。
毕竟殷恪迦完全遗传了殷慕玦的美貌,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沐离欢更是粉雕玉琢,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灵精,可爱的很。
秦绾绾紧张的掌心冒出了汗水,余光扫到坐着的沐晚夕和程安臣,视线再迎上殷慕玦,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举行这场婚礼;可是从今天以后自己就是殷慕玦的妻子,就是他身边唯一的女儿,光是这一点秦绾绾的下颌微微的抬高,嘴角流动着笑意,再看向沐晚夕时,眸光里充满了胜利者的笑容。
沐晚夕面色沉静,波澜无惊,秦绾绾的挑衅在她看来只是微不足道,毕竟那么多的痛苦承受下来。这点小小的挑衅算得了什么?来之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不管今天出现什么样的画面她都能接受。早在她打通的电话被人切断,早在她看着屏幕上殷慕玦和秦绾绾十指相扣时,她对殷慕玦的爱与恨全部都死了,死死的彻彻底底,焚烧成灰烬,一点也不剩。
身旁的程安臣不安的扫了她一眼,伸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视线看向她时充满温暖,似乎在安慰着她什么。12SkC。
沐晚夕微微侧头迎上他的黑眸,薄唇流溢着淡淡的笑示意自己没事!
殷慕玦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剑眉不由自主的皱起,脸色不动声色的沉了沉,只是这时也容不得他多想;秦绾绾走到自己的面前。洪震涛将秦绾绾的手递向了殷慕玦,他伸手轻轻的握住,顿时掌声四起,在教堂里不断的回荡,秦绾绾粉颊上的笑容更深了,千娇百媚。
“感谢在座的尊贵的宾客来参加殷慕玦先生与秦绾绾小姐的婚礼。在婚礼开始之前,有没有人反对这两位新人的结合?”
神父温和的声音犹如一泓清水,在偌大的教堂回荡,在座的嘉宾都是面含微笑看着新人,并没有人反对。坐在最拐角处的纪南寻侧过头视线落在沐晚夕完美的侧脸上,眉头皱起,沐晚夕不会抢婚?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这么平静才对!
“既然没有人反对,现在我正式宣布,殷慕玦先生和秦绾绾小姐的婚礼正式开始。”神父说着,拿着圣经走到两位新人的面前,“请两位新人将手放在圣经之上。”
秦绾绾清澈的眸子看了一眼殷慕玦,殷红的唇抿着笑意伸手将右手放在了圣经之上,殷慕玦没有任何迟疑的将自己的手放在秦绾绾的手面上。
“秦绾绾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嫁给殷慕玦先生为妻,这一生不管富贵贫穷,无论健康或疾病都对他忠贞不渝,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秦绾绾清亮的声音在教堂响起,所有人都拍手鼓掌,唯独沐晚夕、程安臣、纪南寻三个人没有任何的反应。15461846
神父面向殷慕玦,开口:“殷慕玦先生,你是否愿意娶秦绾绾小姐为妻,这一生不管富贵贫穷,无论健康或疾病都对她坚贞不渝,不离不弃,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所有人的视线包括秦绾绾视线都看向了殷慕玦一个人,含羞带怯的眸光看着他俊美的轮廓,笑意温柔。
殷慕玦没有说话,宛如精心雕凿的挺立五官没有任何的情绪,狭长漆黑的眸子深邃的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视线微微的看向沐晚夕时,削薄的唇瓣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此刻教堂里鸦雀无声,就连浪漫的音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万籁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殷慕玦挺拔威严的身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洪震涛皱眉,眼神在沐晚夕和殷慕玦之前徘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秦绾绾嘴角的笑逐渐僵硬,只是努力的在大众面前维持着自己的高贵典雅。眸光紧紧的凝视着殷慕玦,很小声的开口:“玦?”
殷慕玦仿若未闻。
“殷慕玦先生,你愿意吗?”神父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的再一次问道。
已经有人低头窃窃私语,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玦……”秦绾绾再次开口,声音剧烈的颤抖,心尖颤的疼,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殷慕玦该不会是想——
“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四个字一字一顿无比低沉威严的在偌大的教堂里不断的徘徊,气氛一下子降至到冰点,所有人都愣住,目不转睛的盯着殷慕玦害怕是自己耳朵出现什么问题,听错了吗??
沐晚夕听了也没有什么反应,黛眉轻蹙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玦,你,你别开玩笑了。”秦绾绾娇羞的脸色此刻已经是血色尽失,声音颤抖恐慌不安……
今天的婚礼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各种渠道直播,此刻江城的人都再看着这一幕,要是殷慕玦在这一刻不要自己,自己只会成为江城天大的笑话!在这个圈子里永远抬不起头,甚前途尽毁。
殷慕玦将自己的手抽回,居高临下的看着场下的宾客,双手插在口袋里,峻颜云淡风轻,黑厉的眸子闪烁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声音镇定的响起,“我不愿意和秦小姐结为夫妻!今天其实不是我们的婚礼,而是我们解除婚约的日子!我殷慕玦此刻站在上帝面前向所有人宣布,我不要秦绾绾,我们的婚约解除,她除了是我儿子的母亲之外,与我再无瓜葛!”
言简意赅的一番申明,让在场的所有宾客都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而场外看着这个婚礼的观众也是立刻爆炸开,所有人都在议论。
纪南寻俊美的容颜流动着笑意,原来这才是殷慕玦真正的目的。
沐晚夕冷清的眸光有些同情的从秦绾绾身上扫过,时至今日秦绾绾的梦彻底碎了。她一心想要嫁给殷慕玦,想要风光无限,永远生活在那个五光十色的圈子里,为此她做了多少努力,耍了多少手段,不惜利用自己的孩子,为的就是殷太太这个头衔。
没想到在最后一刻竟然是殷慕玦亲手毁了她的美梦,彻彻底底的毁了,一点仁慈,一点念想,一点面子都没有留给她。
“不!!”秦绾绾反应过来,低吼,眸光看向殷慕玦不解、痛苦、“你不能这样对我!殷慕玦,你不能这样做……”
你不能这样残忍对我,你要我明天该如何抬头做人?!
殷慕玦镇定自若,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如墨的眉头挑了下,身子微倾唇瓣距离她的耳畔不足一毫米时停下,低沉的嗓音冰冷的声音宛如从地狱传来,“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毫不知情吗?”
秦绾绾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视线看向他冷峭的轮廓,瞳孔不断的扩张,眼睛里写着不可思议,像是迎头一棒整个人都呆怔住。
殷慕玦站直了身子,面对观众时,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在沐晚夕的身上,似乎是在说:这份大礼,你还满意吗?
“混账!”坐在第一排的洪震涛沉默到现在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拿着拐杖指着殷慕玦冷声呵斥:“婚姻大事岂容你如此随便!今天你必须和秦绾绾结婚!她是你孩子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殷慕玦余光扫到站在一旁也傻了的殷恪迦,面不改色的回答:“我的话说的很清楚,决定的事也不会改变!洪叔还是不要操心这些琐碎的事,好好休养身体。”
“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听是吧!”洪震涛气的额头的青筋暴跳,“你以为你有了N&I就可以有恃无恐,我告诉你,没这个可能!”
“怎么没这么可能?”殷慕玦不怒反笑,嘴角含的笑邪魅而冷意慎人,脚步缓慢的走向了洪震涛,压低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得到,“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忍你这么多年?”
洪震涛眸子一震,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响起他一看是公司的没任何犹豫的接听电话,“什么?”瞬间脸色沉了沉,手机从掌心划落坠落在地上,黑幽的眸子看向殷慕玦不可置信,“你,你做了什么?”
“只是回报了一下洪叔这些年的照顾,而已。”殷慕玦抿唇声音云淡风轻,在灯光和镜头下他犹如天人,完美无瑕,比起电视上那些男明星不知道超多少倍,“洪叔还是好好的关心一下自己,否则下次我想探望洪叔是不是就要去监狱?”
“你……你……你……”洪震涛被他气的呼吸紊乱,脸色犹如死灰,他精明一生万万没想到竟然栽在自己一手养大的殷慕玦的手上。
千提防万提防,最后他还是输在这个孩子的手上。
一口郁结之气堵在心口,无法呼吸,眼前一黑,整个人昏厥摔倒在地上。跟随在他身边的保镖立刻将他抱起送去医院。
秦绾绾整个人都傻了,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不住的摇头,“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殷慕玦你不能这样对我!!”
说着整个人扑向殷慕玦想要抓住他时,殷慕玦灵活的一躲避开她,秦绾绾扑空,脚踩着高跟鞋没站稳,极其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早知道会知道她宁可从来没有拥有过,如果他根本就不想和自己结婚,这三年多来的温柔体贴算什么?如果他一直都知道这三年多的他给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撕心裂肺的痛,生不如死,上一刻她还在天堂,下一秒她掉到了地狱。
殷慕玦居高临下的眸光无比的冷彻,看着她时根本就没有以前的温柔体贴,更没有一点点的歉意。
一开始决定与沐晚夕在一起与秦绾绾分开,他对秦绾绾还是有些歉疚的,甚至想过只要她需要无论什么自己都会帮她。如今他心寒的没有温度,是秦绾绾亲手一点点的磨去他对她的歉意与感情。
就连往日的那些感情也早已死去,没剩下一星半点。
“妈妈……”殷恪迦终于回过神来,立刻上前抱住秦绾绾,“妈妈……”视线不解的看向爸爸,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
“别碰我!”秦绾绾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的把殷恪迦推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恨你,殷慕玦我恨你!”
“妈妈……”看到秦绾绾痛苦的样子,殷恪迦小脸上全是担忧想要再去触碰秦绾绾时,她伸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殷恪迦的脸上。
殷恪迦被打愣住了。
“哥哥……”小欢欢看到殷恪迦被打了,立刻生气气鼓鼓的跑过来;“你干嘛打哥哥?”
秦绾绾怨恨的眼神看着欢欢,内心对沐晚夕的怨恨与仇视一刻间全发泄沐离欢的身上。
“妈妈……”殷恪迦错愕的看着秦绾绾,他从来没见过秦绾绾这样的眼神太过阴冷与黑暗。
都是你!沐晚夕,都是你!要是没有你的存在,我就不会有今天的羞辱与痛苦!手面的青筋在暴跳,扬起手臂巴掌就要甩向了欢欢的脸上。
“欢欢——”沐晚夕一惊,立马站起来想要过去拦截也来不及了,无论如何她没预料到秦绾绾会对一个孩子动手。
殷慕玦想要抓住她的手也不及,眼见着她那一巴掌就要落在欢欢纷嫩的脸颊上,刹那间殷恪迦突然将欢欢抱到自己的怀中;秦绾绾用尽全力的那一巴掌狠狠的落在自己儿子的脸上。
殷恪迦被打的脑子有几秒的晕眩,温热的液体簌簌的从自己的鼻子流下来,脸颊麻辣辣的疼到近乎麻木的地步;坚韧的没有让自己眼眶的泪掉下来,只是紧紧的抱住沐离欢。
庆幸这一巴掌没有打到欢欢的脸上。
“小嘉!”殷慕玦立刻拿纸捂住殷恪迦的鼻子,他的双手还紧紧的抱住被吓傻的欢欢,殷慕玦阴冷的盯着秦绾绾,声音冰冷的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你疯了?小嘉是你的儿子!”
“呵呵……呵呵……”秦绾绾痴痴的笑起来,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声音嘶哑而破碎,“小嘉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难道,不是你的吗?你这样做,你有想过他吗?你有拿他当你的儿子吗?”
“你敢说这样对我不是因为这个野种,不是因为沐晚夕那个践人?”
“啪!!”
一个耳光狠狠的落在秦绾绾的脸颊上,殷慕玦冰冷如刀子的眸光盯着她,“你再敢说一句羞辱欢欢和沐晚夕的话试试?!”
欢欢抬头看到殷恪迦又红又肿的脸颊,还在流鼻血,眼眶立刻红起来,糯糯的声音哽咽:“哥哥……”
殷恪迦抱紧欢欢的小身体,不敢去看秦绾绾,只是低低的声音说:“欢欢别怕,哥哥不痛,真的。”
“哥哥骗人,一定很疼。”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声音颤抖着,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若不是哥哥抱住自己,那一巴掌应该是打在自己脸上的。
殷恪迦很想抹去她脸颊上的泪,可是自己的身体好像僵硬的无法动,看着欢欢手足无措的说;“欢欢不哭,哥哥不疼的,真的不疼。”
纪宝:看到有人在大赛留言说:纪烯湮,一定要加油哦。觉得温暖,纪烯湮一直在坚持写文,一直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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