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会输!”
易法高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的双眼布满血丝,面容因极度的不甘而扭曲。
然而,易法高还想反抗挣扎,可只觉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身体被电得发麻,四肢仿佛被铅块重重压住,根本无法做任何动作。
他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变得如同一根毫无生机的枯木。
手中的长剑也随之脱手,“咚”一声掉落地面的黑液上。
那长剑没入黑液之中,黑液迅速沿着剑身攀爬而上。
“易师弟,既然败了,那便认了吧。”
张元一边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感慨,一边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眉头微皱,低头看了一眼地面上古怪的液体,黑液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让他心生警惕,又在边缘处停了下来。
我顺势一收,只见地面周遭的黑液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召唤,快速收缩,如水流般朝着我胸口处快速聚拢,眨眼间便最终消失不见。
我将抵在易法高脖子上的龙鳞匕首一松,有气无力地拱手道:“易兄,承认了。”
“不,不可能!”
易法高双眼失神,口中不断喃喃着,双脚发软,踉跄地朝一侧倾斜,身体摇摇欲坠,险些站立不稳。
他身上仍旧是阵阵发麻,那酥麻的感觉如同无数只小虫在啃噬着他的肌肉和神经,就连最简单的行走此时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
“宋老弟,手段太高明啊!我刚才还以为你真被杀了!”
张元一边说着,一边不断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钦佩之色。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游走,嘴里还不住地啧啧称赞:“宋老弟,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呵呵。”我疲惫地笑了笑:“张元也深藏不露啊……”
我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模样,朝着四周的范围瞧了瞧。
方才与易法高对战之时,周围的空间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变化,我可以肯定并非李儒湘的手笔。
除了她以外,只剩下张元有这般实力。
这种感觉是像是悄无声息的布下了一道阵法,若不在局中之人,怕是无法察觉得到。
既然是张元不愿透露的手段,那还是不要拆穿人家为好。
李儒湘并没有任何话语,而是直接上手给我检查伤势。
“宋朔,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张君雅发须上已经全是冷汗,显然刚才的战斗,看得她已经汗流浃背。
“呵呵,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双手一摊,给她展露着完好无损的躯体。
“你……”张君雅脸莫名微微一红。
这才意识到,我胸口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被撕裂,此刻正袒胸露怀
李儒湘倒见怪不怪,观察了一阵,这才点点头:“好在,并无大碍。”
“诶,你胸口上怎么有一面铜镜啊?还摔了一块……”
听闻张君雅的话,我立即将胸口遮了遮。
这可是我的底牌之一,没有这续命镜,我可不敢硬着头皮接下易法高那一剑。
“既然如此,那咱们……”张元突然脸色一变:“易法高!”
我精神骤然紧绷,心头猛地一颤,猛地一回头,只见一柄黑剑寒光一闪,携带着凌厉的风声,径直地朝我劈下。
电光火石之间,“哐当”一声,一道身影如闪电般掠过,紧接着易法高连人带剑飞出了数米远,重重地倒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哇”地吐了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李儒湘手腕的玉镯子闪着翠绿,那光芒映照着她冷漠又凶戾的面庞,她就这样死死地看着易法高。
“输便输了,竟还想暗剑杀人,茅山弟子怎会有你这败类!”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深深的鄙夷。
“狐妖!休得胡言!我乃茅山唯剑宗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剑首!你个妖孽也配辱我!?”
易法高双目圆睁,怒不可遏。
他撑着长剑,艰难地踉跄起身,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说起来话来很吃力。
“名门正派有你这种人,真是可悲!那我便杀了你!”
话音刚落,李儒湘捏成兰花指,一团狐火在她手上乍现。
“李前辈!等会儿!”
张元赔笑地拦住李儒湘出手,接着便冷着脸朝易法高道:“易师弟,你本不是这般性子,为何此番任务变得如此?”
“唉,你执念太深了,掌门之位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历代掌门传位都是怎么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易法高听着张元的话,默不作声地低下头。
张元继续道:“你我其实都明白,当选茅山掌门之位看的不是修为高低,不是秉性是否纯良,也不是门人爱戴,而是上代掌门一人之言!”
“既然张姑娘是师父钦定的,有没有这场考核其实不重要,如今这世道的茅山乃至修行门派,压根就……”
“够了!”易法高怒吼地打断了张元的话,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就这么一瘸一拐地朝着远方走去。
他背对着我们声泪俱下,嘴里不断喃喃自语:“掌门错了……师父也错了……你们都错了……”
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内心泛起了一丝触动。
我不知道与他背道而驰是对还是错。
不过,我真的需要六合八荒。
抱歉了,易法高。
我视线一转,便看到另一边的灌木丛中有一道仓皇的身影一闪而过。
“跑什么?”
我道铃一摇,一个老头被无形的线条拖了出来。
“道爷饶命!不关我的事儿啊!”
我瞥了他一眼:“乐菱,把他带走!”
除了易法高离队,所有人都朝着村子返回。
还没走到吴宅门口,就听见各种吵闹声,瞧见形形色色的人在巷子里窜行,其中就有村长的家眷。
被林乐菱拎住衣领的村长,朝他们喊道:“儿啊,囡囡啊,你们去哪啊?”
其中一人诧异地回头,一脸茫然地打量着村长和我们。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那人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村长,就好像真的互相不认识一样。
其他人也一样,不仅不认识村长,就连兄弟姐妹邻里都不认识。
所有人都极为陌生,曾是亲兄弟,或是枕边人,依然是一副路人模样。
众人就这么好奇地打量着村子,浩浩荡荡地自顾自往村外走去。
“呵,吴家村?无家村!”我讥讽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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