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霸天的面部被一层淡淡的雾气萦绕。
待雾气散后,他与宝蛋两个人的模样颠倒性的变化。
我胸口好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憋得我的异常难受,待我咬紧牙关,以道炁冲破之时,喉咙一甜,吐了一大口鲜血。
陈霸天忙问:“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改人命格本就是伤天害理,因果承付砸在身上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啊。”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陈霸天问。
棺材里的宝蛋处在假死的状态,他的气息已经完全被遮住,就算白蛇神将站在这里,也没有办法感受得到。
我说:“等待白蛇神将登门带你走,有几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一下。”
“你说。”
“在未到白龙仙山之前,你不许说话,无论问你什么,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如果你半路开口,不仅你活不了,我也活不了。”
“那我想问神仙的话,该怎么办?”
“白蛇神将会将带你去仙山,踏入仙山之后,你想问什么,都可以当面问清楚,如果对方想要宰了你,你就说都怪我用你的家人威胁你,你才会这么做的! ”
其实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
到了下一次白蛇神将可以巡视人间的时候,我得想想怎么逃命,实在不行,我就只能出国了。
至于为什么“出国”会躲过去,不是说神仙没办法办签证,而是与星斗方位有关。
按照黄道十二宫,华夏处在紫微垣的位置,代表着帝王之位,正因为得天独厚的天象,也只有华夏能够在上千年的文明不曾有过断代。
所以,我们还能学习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文字、文化、诗词歌赋。
地球的另外一边,星斗会发生偏移,那里的人抬头仰望北斗是会有偏差的,甚至方位也不一样。
华夏二十二神祇受天干地支所化,一旦离开脚下这片土地,自然也就会丧失他的法力。
陈霸天点点头,缓缓道:“我真的挺羡慕他的,拥有一个爱他的妈妈,还有一个愿意帮他扛下事情的后爹。”
“打住,我不是他后爹,我们俩算是忘年之交。”我解释道。
心里寻思着,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那么早熟?
正当我们俩在谈话之时,屋外闪过数道闪电,电光烁烁之间,又相继传来几声雷鸣。
我家的窗户开始噼里啪啦地响起,狂风席卷的同时,一楼传出青龙的啸声,屋内的窗户同一时间全部被撞开。
我心里一沉,来了!
白蛇神将竟然登门了!
我深吸了口气,平复住情绪,对陈霸天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于是,我领着他一同下楼,就在一楼的客厅,吊眼梢,眯眯眼,嘴巴要比正常人大上两号的白蛇神将,手持白纸扇,只见他左脚踩着青龙,仕女图中的鬼王老老实实趴在地上。
如此恐怖的白蛇神将,让我对“力量”有了一个更加直观的感受,他完全颠覆了我之前的认知。
因为他太强了,哪怕面对镇元子,我也从未有过这种蝼蚁般的错觉。
冷汗打湿了后背,我勉强撑起身体,双手抱拳:“见过神将。”
他轻轻摇晃着羽扇,对宝蛋说,说:“白泽,你离开的时间也够久了,随我一起回山。”
陈霸天很成熟,面对如此强大的白蛇神将,能不尿裤子就很不错了。
他眼眶通红,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的童年,他的经历,都让陈霸天迫切想找一个突破口。
命运的不公让他小小的年纪里装满了戾气。
我知道这不怪他,他没有犯任何错。
如果说有错,那唯一的错,应该是“善良”,因为这个世上,往往越善良的人越会痛苦。
白蛇神将伸出手,抓向“陈霸天”。
我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如果今天被拆穿,不仅我会死,陈霸天、宝蛋,甚至鬼王和青龙都活不了。
当白蛇神将抓住陈霸天的手时,忽然怔了一下,眉头微皱,像是想说什么,结果话到了嘴边却噎了回去。
我目送着他们离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白蛇神将到了门口,忽然转过身,看向我说:“你叫陈正?”
“对,能让神将知道我的名字,真是我的荣幸。”我恭维道。
心里已经催促一万遍,他怎么还不走?
白蛇神将又说:“我感受到了神木令的味道。”
他环顾周围,双目忽然看向桌角,一抬手,我家的桌子“轰”地一声,被炸为粉碎。
曾经李神婆给我的神木令被白蛇神将握在手中,他缓缓道:“白龙仙山不对活人开放,神木令本就是一个意外,我带走了。”
我还以为他看出来了呢,带走最好,李神婆虽说神木令能够律令白龙仙山的神仙兵马,可现在我给白蛇神将摆了一道子,等让人家发现,还不得劈了我。
我说:“您随意,慢走。”
白蛇神将点点头,他带着陈霸天匆匆离去,按照天地规则,他没有办法长期逗留在凡间。
而且他的存在是为了铲除华夏一些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很多妖修会借助奇门之法,在凡间长期地活下去。
它们这样做是对天地规则的挑战,而神将不单单有一个,是二十二个!
天干配地支,又有六十甲子。
有他们的存在,任何术士、精怪都会在一个固定的范围生长。
目送白蛇神将带着陈霸天离去,而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不过,我不敢掉以轻心,守在宝蛋的棺材近前添油灯,随着三声鸡叫,我算是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我筹备这场瞒天过海的事情总算成了!
将宝蛋唤醒,他坐起身以后,与我四目相对,曾经冷漠的面孔也有了一丝动容。
“我..我没事了?”
我说:“陈霸天替你去了白龙仙山,按照时间推断,他现在应该快到了。”
宝蛋沉思了三秒钟,重重叹了口气,说:“白龙仙山是个美丽的监狱,希望他能习惯吧。”
关于陈霸天,我们俩谁也没再多言。
做这件事本身就是违背因果。
改天换命,一命换一命。
而麻衣派的改命之法,堪称当世奇术,所以镇元子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杀我。
不管如何,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带着宝蛋一起出去吃早饭,天还没有完全亮起,这个时间街边上已经有零零散散的小吃车。
我们俩走在街上,一大一小,神态也有几分神似,乍看之下,还真以为是一对父子。
坐在小吃摊旁,我吆喝道:“老板,两碗豆腐脑,再来两屉包子。”
老板喊道:“好嘞,刚上屉,还得三分钟。”
我说没事儿,第一锅的包子热乎,好吃。
结果就在老板上菜的时候,我拿餐巾纸擦桌子,结果看到纸盒下边压着一张纸,纸上似乎用鲜血写着字,待我拿起来一看,脑瓜子“嗡”地一下,那张纸竟然写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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