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420
“国师，还愣着干什么，花魁相邀，我们快上去啊。”
寿春忍不住怂恿催促。
这个小太监，虽然丧失了作为男人最主要的功能，但也不是省油的灯。之前在武幽府上的时候，他就仗着权势，明争暗逼，将好几个俊俏丫鬟据为己有，做他的对食伴侣。
此刻见柳诗诗花容月貌，风情迷人，一颗心不由为之骚动。
没等龙章说话，柳诗诗立刻道：“本姑娘只接待国师一人。你一个太监，就别跟着掺合了，恕不接待。”
“放肆！”寿春宛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尿水，又恼怒又狼狈，咬牙道：“你敢看不起本总管！”
“秦玄不也在这里吗？他不也是太监！”
柳诗诗轻飘飘一句“你何德何能，敢跟秦少保相提并论，你也有匡扶天下，济世救民的麒麟之才吗？”
寿春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龙国师，你难道要拒绝我的邀请吗？”
“如果不来，我这满腔知心话，可就只能说给别人听了。比如，秦少保。”
柳诗诗开始催促。
龙章想到什么，脸上变色。
难道秦玄来这里，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调查柳诗诗的身份？
这个女人昔日跟自己同为金刹之臣，知道很多自己的秘密。她这明显是在威胁自己，如果自己再不上去，她就把自己出卖给秦玄。
龙章知道秦玄正在找机会除掉他，不敢再大意，急忙道：“既然花魁邀请，贫道却之不恭，那就只能领命了。”
“寿春总管，你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匆匆朝楼上走去。
寿春又恼又臊，也无可奈何，只能憋屈的在下面等着。
过了一会，就在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仆人过来低声道：“寿春总管，秦大人有请。跟我来吧。”
“秦玄？”寿春踟蹰，说实话，他虽然表面上张牙舞爪的，看上去挺神气，但其实被秦玄搞怕了，现在听到秦玄的名字，心里就有些犯怵。
“他找我做什么？”
“有什么话，还是在这里说了。本总管奉命办差，不能大意。”
他含糊说道。
“秦大人让小的把这个交给总管。”仆人递上一张折叠的纸条。
寿春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昔日为敌，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如今同殿为臣，共辅明主，是为兄弟。吾与总管同为残缺之身，理应同气连枝，互为提携。现有一件大功，送给总管，聊表寸心。速来会面，幸吾猜疑。
寿春大喜。
秦玄的意思，这是想跟他合作啊。秦玄说得对，他们两个都是太监，理应互相扶持。以前各为其主，难免争斗。现在同时辅佐武桀，那是一家人啊。
想到这里，寿春不由大喜，激动道：“快，带我去见秦大人！”
很快，在仆人的带领下，寿春来到楼上一个僻静的房间。推门进去，只有秦玄一人，在淡定地独坐喝酒。
初次见面，寿春还有些尴尬。直到秦玄抬头朝他报以和善的微笑，寿春才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道：“奴才见过少保大人！”
论身份职位，他不过是被武桀随口封了个总管，至今没有落实什么实权。顶多算是武桀身边一个跑腿的奴才。
而秦玄可是实实在在的内阁少保。
两人之间差着十万八千里。
所以寿春下跪也是正常的。
秦玄站起来，亲自把他搀扶起来，含笑道：“寿春总管，跟我还客气什么。”
“昔日、你在三皇子府，我在太子府，说白了，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职位。如今只要寿春总管不介意，我秦玄仍旧认你这个兄弟。”
“毕竟，福公公隐退之后，朝堂上我们这样的人，只有我们两个啊。”
“我们如果不报团取暖，早晚会被人像臭虫一样踩在脚下。你我都知道，那些人看不起咱们，就因为咱们是太监。”
一番话，说得寿春心中、共鸣，热泪盈眶，激动道：“只要秦大人不计前嫌，我寿春愿效犬马之劳！”
“我承认，之前有对不住秦大人的地方，但那也是为了活下去啊！”
秦玄点头道：“我怎能不明白。如果我不能体谅你，也不会叫你来单独相会，更不会把这件天大的功劳送给你。”
寿春低声道：“秦大人究竟要说什么？”
秦玄道：“来，咱们边喝边谈。”
他拉着寿春坐到桌子旁，亲自给寿春倒了一杯酒。
寿春还不敢喝，害怕酒里有毒。直到秦玄也倒了一杯，跟他碰了一下，他才诚惶诚恐的端起来一饮而尽。
一连三杯，他终于放松了下来。
秦玄这才道：“我知道大家都说我是个不守规矩的风流太监，已经被阉割的人，还天天泡在荷花池。其实，我是另有目的。”
寿春道：“什么目的？”
秦玄道：“你知道柳诗诗的真正身份吗？”
寿春心中一动，道：“她是金刹余孽？”
“难道秦大人泡在这里，故意接近柳诗诗，是为了趁机打探她的身份？”
秦玄摇了摇头，道：“她不是金刹王朝的人。甚至，不是我们中原人。”
寿春惊讶道：“那她是哪里人？难道是外国人？”
秦玄岔开话题，道：“你觉得龙章怎么样？”
寿春尴尬笑道：“龙国师虽然是金刹余孽，但是已经弃暗投明，为陛下效劳。他炼丹之术非常高明，深得陛下信任。实不相瞒，这次就是龙国师自告奋勇，主动请求来调查金刹余孽的。”
“陛下的意思，如果能通过金刹余孽，把那个神秘的圣姑找出来，再好不过。如果找不到圣姑线索，就把这些人全都杀了，免除后患。”
秦玄心里骂了一句娘，故意高深道：“寿春总管，实不相瞒，你被这个妖道给骗了。”
“他故意拉着你来，就是做挡箭牌。你当心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啊。”
“到时候东窗事发，你撇不清干系，陛下一定连你一起斩。”
寿春震惊道：“此话怎讲？”
秦玄低声道：“我刚刚调查到柳诗诗的真实身份。现在我带你去听听她跟龙章的谈话，你就明白了。”
“走！”
寿春来不及说什么，被秦玄拉着绕过屏风走到里间，推开墙壁上一扇暗门，来到一堵墙壁前面。
“秦大人你究竟——”
“嘘！仔细听！”
秦玄拉着寿春，把耳朵贴到墙壁上。
寿春听了两句，低声道：“确实是柳诗诗和龙国师。他们叽里呱啦的，说的是什么语言？”
秦玄低声道：“这是正宗的日语。”
“什么语？”
“……东瀛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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