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嫂摸了摸脖子,皱眉道:“当时我一进那屋子,就感觉脖子上……我也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凉凉的,就是……就像撞上了一根蜘蛛丝……唉,我也描述不出……”
“当时我也没在意,可后来回到家睡在床上,我就想起那种怪怪的感觉。”包嫂说着,又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还问过老包,他说没有发现,还说可能是我的错觉。”
这时包哥哑着声音接了一句说:“也可能那晚,你是真缠到了一根蜘蛛丝,那房间老没人住,有蛛网也正常。”
包嫂却是摇头,说:“不对,老包你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了,那屋子特别干净,别说蛛网了,就是蚊子也不见一只!按理说,那一片地方蚊子很多的。”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那房子一直关着,可能就是没蚊子。”包哥不认为这有什么特别的。
包嫂却是不同意,说那栋房子就是有点怪怪的。
我见她老是拿手去摸脖子,问她是不是脖子上还感觉有什么不舒服。
包嫂说没有,但犹豫了一下,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想起那晚,那种凉丝丝切在脖子上的感觉,就很难受。”
我问包嫂厨房里面有没有黄酒,包嫂愣了一下,说有,起身就要去拿给我。
我跟着她进去,见还有姜,就让包嫂把它剁成姜丝,然后调在黄酒里,放在锅里煮了一刻钟。
拿碗盛了稍稍放凉,让包嫂沾了黄酒,在脖子上摸了一圈。
包嫂也不问,按我说的照做,但等了好一会儿,脖子上抹酒的地方也没什么变化。
我想了想,又在酒中调了一把米再煮开,之后再抹上去,就见包嫂脖颈的肌肤上,现出圈其细如丝的血痕,瞧着触目惊心。
包哥“啊”的惊呼了一声,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暗暗心惊,让包嫂扶着包哥进屋去,两人在身上各处都抹一下酒看看。
夫妻二人也看出情形不对,都是大为紧张,忙照我说的,端着酒碗进去。
等两人出来后,我就看到包哥脖子上也出现了一圈的血痕。
包嫂脸色煞白,说除了脖子上,他们的腰间,还有大腿上,也有一道。
我听得暗自侥幸,瞧这血痕的模样,应该是中了“诡丝”。
所谓的诡丝,并不是真的丝线,而是我们行内的一种专业叫法,指的是一种十分奇诡的法术。
这种法术,最大的特点就是“丝”。
那晚包嫂进门的时候,感觉脖子上一凉,像是被蜘蛛丝缠了一下,应该就是那屋中事先被布下了诡丝,无影无形,毫无痕迹。
两人一进门就不知不觉地着了道。
只不过包嫂本身的直觉要比常人来得强,而且又是常年练武的,再加上脖子处又是人 体中极为敏 感的地方,她当时就有些察觉到异样。
反观包哥,当时就压根没有发现。
当然了,诡丝只是一种统称,是一种大的分类,诡丝类法术五花八门,我也不知道那栋房子里布置的诡丝,具体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从姜丝米黄酒可以让它显出血痕来看,这应该是十分嗜血的术法。
我之所以暗暗侥幸,那是因为幸亏包哥包嫂夫妻俩常年练功,身上阳气充沛,体格也远超常人,所以那诡丝缠在二人身上还没有发作。
要是换了一般人,只怕等不到今天,就已经死在那诡丝之下了。
按照这诡丝的样子,死者必然外表无恙,而内里则被诡丝一切两断,端的阴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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