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身着锦衣的人从街道另一头径直走到人群前面,递给小六一张手信,小六一看是柳无双的字迹,立即将人迎了进去,随后对其他人道,“你们稍等。”
持信的人是周家的人,周婉的娘家。
“大人,可是府上有人感染了病毒?”赵大海问。
“暂时还没有,这不备些药气放心些。”
“府上要多少?”
“凡是能治的都拿过来吧。”
赵大海有些为难,外面可还等着很多人呢,可是他又不好违背柳无双的意思,明着他是知药堂的掌柜,但知药堂却是听药气宗的,“取一半可行?”
“行吧,那就一半!如果有新的药气到了,你们送一些过来,我就不来这里了。外面这光景,吓人得很。”
“是。”赵大海应了一声,让小六取药,那人将一叠厚厚的钱票放在柜台上,便走了。
这人前脚刚走,青云学院又来了人,这次拿的是李悠扬的手信,仍旧是要取药,来人又取走了一半。
等在门口的人见此情景,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有钱又有势。
“没想到知药堂也是如此趋炎附势!”
“你可小声点,咱们还要买药气呢!”
小六正欲让排在第一的人进去,两匹马飞奔而来,是皇室的使者,两人下马,无视长长的队伍,直接进了知药堂。
“赵掌柜,将药气都拿出来,皇后娘娘吩咐要储备药气。”皇室使者道,“店里的全部收了。”
赵大海很是为难,“大人,这外面……”
“掌柜的是想违抗娘娘的命令吗?”
“大人,宫内是否有人感染……”
“没有人感染还不能买了吗?”使者语气生硬,仿佛下一秒就要发火,“快些,不要浪费本使的时间!”使者语气有些高傲,药气宗的首席弟子,到时候还不是宫里的太子妃。
赵大海挥挥手,小六将剩下的药气都给了使者。送走使者,赵大海对还在排队的人道,“对不住了各位,药气已经售完,明日请早。”
“再早有什么用,还不是都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抢先了!赵掌柜的,不能这样啊!我们的命也是命啊!”
“就是啊,赵掌柜,求求你了,给我们一些药气吧,会死人的啊。”
“好了好了,”小六有些烦躁,“不是我们不想卖,你们也看到了,我们有什么办法,明天再来吧!”
大家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好愤愤地散去,可有的人却不肯离开,就坐在知药堂门口,等着明天的药气。
第二天一早,柳无双就出现了。
看到柳无双,在门口坐了一夜的人眼中顿时有了希望,生的希望,活下去的希望。
“柳小姐,有药气吗?”
“柳小姐,救命啊!”
柳无双站在门口,一袭白衣,如下凡的活菩萨般美丽圣洁,等药气的人不自觉地离她远远的,生怕污了她的眼睛。她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抱歉各位,未来三个月的药气都被预定了。”
“啊……”
“这……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柳小姐你行行好吧。”
柳无双拧了拧眉头,从袖袍里拿出五瓶药气,“这是最后的五瓶了,五千金币一瓶,需要的人来拿吧。”
“五……五千……金币?”站在前面的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这个数字吓得他险些晕过去,“罢了罢了,回去等死吧。”
“是啊,两辈子都挣不到五千金币。”
“唉,知药堂本来就不是我们这种人该来的地方,杀了我也拿不出这么多。”
一个女人掂着几十家人才凑来的一千金币,欲哭无泪,“不给人活路了啊。”
“柳小姐,这……”赵大海一脸担忧,“如果不将这些人治好,病毒恐怕会继续蔓延哪。”
“知药堂不是开善堂的,至于这些人……”柳无双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既然活不下去,那就别活了!
“大小姐!大小姐!”柳家的一个小厮扒开人群,一边喊一边挤了进来,“家主请你回家,有急事商量!”
柳无双回到柳家才知道驻守在北境的军中也出现了同样的病毒,有些官兵已经被感染。
“父亲是让我去北境?”
“是。你是未来的太子妃,青羽国的皇后,需要声誉和名望,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帝都……”
柳宗元扬手,“明日就带着药气宗的去人北境,这里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经问过几大家族,都囤足了药气,不必顾虑!早去早回!”
“女儿知道了,尽快动身!”
当晚,柳宗元召集了帝都有些声望的家族,连周家和青云学院也来人了,他们商议的只有一件事,如何处理帝都已经感染病毒的人。
“反正感染了病毒治愈的希望不大,为了不传染更多的人,不如……”周家的管家周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如果这样的话,血液怕会感染啊。”柳宗元面色阴沉,忧心忡忡。
“柳家主的意思是……集中杀掉?”
柳宗元十分痛心地捂着胸口,“老夫也不想啊,可是,老夫也是为了在座的各位和各位的家人……听说北境军中也出现了毒疫,明日双儿就要带着药气宗的药气师去北境,皇城没有药气师镇守,一旦病毒扩散……”
“我们各家都调集一些人手,都听柳家主的。”
“这件事,圣山……同意吗?”一个稍小一些家族的代表,发出了怯怯的声音。
柳宗元冷哼,“这件事和圣山没有任何关系,圣山的手再长,也管不了!”
不知道谁放出了风声,深夜城郊的树林中会升起一种可以治疗病毒的雾气,所有感染了的人飞奔而去,他们对药气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只能病急乱投医,而他们到达时,才发现等待他们的是严正以待的弓箭手,手持利器的黑衣人,在他们面前,是一个大坑。
“不好,快走!”有人发现不对劲,想离开,“是陷阱,他们想杀我们!”
“快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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