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绾秀眉紧蹙,无可奈何的看着萧玄彻,“真的没醉,就从我身上起来。”
话落,萧玄彻趴在薛绾的身上,就轻轻勾唇笑了笑,低声道:“阿绾还真是不惯着我。”
他抬起头,转而勾住薛绾的脖子,迫使她的目光对着自己,“今晚说的话,可当真?”
薛绾垂着眼帘,杏眸水汪汪的:“殿下这么不自信,我薛绾说出的话,还会凡尔不成?”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阿绾,只是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好在,阿绾也很喜欢我,舍不得跟我分开是不是?”
萧玄彻声音轻勾,带着几分愉悦,说完后,萧玄彻便揽着薛绾的身子向外走。
管家姗姗来迟,看着九殿下抬手勾着自家小姐的身子,两人姿势亲密,乍一入眼帘,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记忆里,小姐还是那个被老爷宠爱的小姑娘。
如今也已经长大成人,即将为人妻了。
管家弯身,“小姐,殿下今晚喝的不少,不如就留在府中休息吧,院子已经让人给打理好了。”
薛绾闻言,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毕竟相府离清逸园也没有很近,折腾一番回到清逸园,休息的反倒不彻底。
她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了。”
“小姐,您这是什么话,我掌管府中事务那么多年,什么事是能麻烦到我的呢。”
管家想要上前一同搀扶着萧玄彻,可还没等管家沾到萧玄彻的边,萧玄彻就已经站直了身子,脸上扯出淡淡的疏离笑容:“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管家上下看了一眼,也瑟缩着手不敢再伸上前触碰着。
一路来到阿绾平时住的院中,薛绾将萧玄彻搀扶进屋内后,管家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单独留了薛绾小心翼翼问道:“小姐,老爷已经睡了,虽然如今您和九殿下感情稳定,老爷也已经松了口,但这毕竟是小姐的闺房,殿下晚上在这里留宿,没问题吧?或者我去腾一个别的院子出来,单独让殿下住下。”
薛绾知道萧玄彻是个小心眼的,若是把他赶到了旁的院子,大半夜他也得翻着墙头进来,那何必再多折腾这一趟?
薛绾抿了抿唇,轻声回道:“没事,我今晚照顾他,明日一早就走了,没关系的。”
管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小姐,那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这些下人就是了。”
管家离去后,薛绾便将屋门给关上。
萧玄彻已经半靠在薛绾的床榻上,身上的外袍早已脱在了地上,薛绾一瞬不瞬的看了他一眼,想起萧玄彻都能喝雪山上的雪山醉,爹爹珍藏的好酒虽然的确容易醉人,但以萧玄彻的酒量,不至于如此吧?
薛绾歪了歪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真的醉了?”
萧玄彻单手撑着下巴,眉眼温柔,一张俊脸完整的露在薛绾的面前,“醉了。”
薛绾长长的哦了一声:“那殿下既然醉的话,就赶紧躺下休息吧,我先走了。”
“等等。”
薛绾故作抬步,却被萧玄彻叫住。
“这是阿绾的房间,阿绾要去哪里?”
“殿下留宿在我这,就已经不太合适,我若再不去别的房间里住,第二天怎么跟府中的人解释?”
萧玄彻轻笑,眼中笑意更浓,毫不掩饰的落在薛绾的身上:“阿绾刚刚跟管家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你说的,要留下来,今晚好好照顾我。”
萧玄彻一字一顿的开口,主动朝薛绾伸出双手,尤其这照顾二字,分量说的极其重。
薛绾红唇紧抿,反正论花言巧语,她是完全说不过萧玄彻的。
“我现在去给你备点热毛巾好好擦擦。”
看着薛绾的背影,萧玄彻眸中微敛,敛去眸底愉悦的情绪。
原来,只是和阿绾这样淡淡的生活他都会觉得很幸福。
萧玄彻脱了鞋,靠在了薛绾平日睡觉的床上,不知是不是床也随了主子的原因,只是躺在上面,就隐隐能闻到阿绾身上散发的味道。
薛绾端着盆走进来,来到萧玄彻的面前,拧着热毛巾就要帮萧玄彻擦拭着。
虽说被心爱的女人擦着身子,的确是件很幸福的事。
但萧玄彻可不想将这种事情默认为是女人必须该做的,阿绾日后嫁给他,也不需要像在凌府那样,任劳任怨,什么都要操持着。
萧玄彻主动乖乖的坐起来,夺过薛绾手中的热毛巾。
手中的东西突然一空,薛绾没忍住的惊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过去,只见萧玄彻勾着她的腰身将她也抱坐在了床上,随即,萧玄彻执起薛绾的手,用热毛巾开始一点点小心擦拭着。
薛绾看着自己的手指骨节都被萧玄彻仔细的擦着,她下意识缩了缩手:“萧玄彻,你喝醉了,怎么变成你照顾我了?我来帮你就好。”
“给阿绾擦手,是很幸福的事。”
“我又不是无手无脚,用得着阿绾这样伺候我?”
听着萧玄彻淡淡调侃的话,薛绾有些哭笑不得:“我们之间不是平等的吗,萧玄彻,你不要把我捧的太高了。”
闻言,萧玄彻却抬眸,目光凝视着薛绾,“因为害怕失去你。”
“人啊,总是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口头上的爱谁都能说出来,凌云淮一句爱意,将你娶进门,三年都没有关心过你,阿绾,我不能让你再觉得,又错信了一个人。”
萧玄彻擦拭着她的脸庞,薛绾的皮肤很好,是不施胭脂俗粉都会很惊艳的五官颜值,他仔仔细细的擦拭,观察着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以后要学会享受被宠的感觉,你爹爹,你哥哥,你弟弟,你姨母,你外公,哪个不希望你被宠成小公主?”
萧玄彻的话低醇却充满磁性,听到耳朵里,十分的勾人。
最后两人都擦拭过后,薛绾自然被萧玄彻带到了怀中,紧紧的抱着。
可是这一抱,薛绾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长睫轻颤,率先开口:“殿下,这里是相府,你别胡来。”
昏暗中,萧玄彻的呼吸逐渐变得低沉,修长的手指也在薛绾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游离着。
“阿绾,不能胡来什么?”
薛绾已经咬紧了牙齿,低哑着声音:“不能胡来这个……”
萧玄彻却骤然翻身覆上去:“阿绾,你也宠宠我?”
“九殿下!”
薛绾的警告在萧玄彻的面前毫无威慑力,床帘垂了下来,轻纱开始轻微晃动着。
……
与此同时,宫中,秦凛沿着黑夜慢条斯理的走着。
天气已经渐冷,喝了酒后,身体倒是暖暖的。
只是这夜色已深,宫中陷入一片寂静,这一望不见底的长廊里,只有秦凛的身影在夜色中被缓缓拉长。
只不过在回内阁的路上,秦凛又突然转变了主意。
他眯了眯眸,黑眸里酝酿的情绪正在缓缓上涌,再也克制隐忍不了心中翻腾的漩涡,秦凛想都没想就足尖轻点,上了宫墙,再落地时,已是芙蓉院院中。
容颜今晚并没有见到皇帝,但却见到了前来劝说的温公公。
一阵说辞后,容颜算是听明白了,皇帝现在是很喜欢她,喜欢到可以为了她隐忍,倘若她放下容凌这件事,享受宫中的荣华富贵,而若是还过意不去哥哥的冤屈,皇帝也可以立她为皇后,这皇后的位置,多少人想要得到?
这不比当年一个区区科举中举的职位还要重?
温公公字里行间都在劝着容颜识趣点,别那么不懂事,跟皇帝作对。
皇帝乃为天子,国法都是皇帝携着重臣大将一点点书写下来,立出来的规矩!
这立规矩的人就是皇帝,破了规矩,谁又能说皇帝的不是?
而且,又不是只有容颜一个人作为平民百姓委屈,这天下委屈的事多了去了,又不是人人都能讨到公道!
最后,温公公看着容颜,声音捏着腔调:“容小姐,您去向皇帝服个软,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这芙蓉院住着能舒服吗,冰冷的院子里只有您一个人。”
容颜凛了凛眉,回答着:“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告诉我,我哥哥的事,让我咽到肚子里去是吗,家有家法,国有国法,连皇帝都避而不见,这大萧王朝,以后谁还会把律法放在眼里?”
温公公脸色一沉:“容小姐,您为何这么执拗?您可知道,后宫多少女人想要得到皇帝的这般宠爱,都得不到!您怎么就还不知足!”
容颜冷笑:“皇帝如今想要给我一个机会,不过是因为我年轻,容颜尚且娇好,可谁会一直永葆年轻?谁不会变老?我生是容家女,就是要为我哥哥平冤,皇后的位置,我不稀罕!”
温公公都被容颜怼的气结,皱着眉毛,看着容颜,硬生生的一句话没说出来!
随即,温公公拂袖离去,不久,容颜就听到了隔壁养心殿内传来瓷器打碎的声音!
再到现在,养心殿终于多了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很娇俏,在院中又是唱歌,又是跳舞,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要哄着皇帝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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