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心的脚步停住。
“离傅司寒远点。”
慕言心像是想到了什么，回眸看他。
“你是怕我像舒梦蓉一样？”
男人的黑眸明显的阴沉下来，“他对你不会是真的。”
慕言心淡笑，“他对我不是真的，你对我就是真的了？”
霍时尽的深眸暗了暗，声音低沉而清冷，带着某种不知道是自负还是偏执的强势。
“只有我对你是真的。”
慕言心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霍时尽，我从前只以为你不懂爱。现在我才发现，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霍时尽黑眸幽淡，看着她没有说话。
慕言心摇了摇头，疲惫道：“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也不需要爱情，自然不会懂这些。”
也自然不会懂她的为难。
慕言心发现，霍时尽确实是一个毫无弱点的人。
他清心寡欲，不好女色，又没有别的什么不良嗜好。
不，应该说，他完全没有任何兴趣爱好。
他所会的那些东西，只是因为他必须要学会，而不是因为他喜欢。
他的父母去世得早，霍老爷子只拿他当成未来的继承人所培养，看霍时尽如今感情凉薄的模样，估计也没有投入太多的亲情。
霍时尽的奶奶，霍老太太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她也见识过，他能产生什么亲情就怪了。
至于朋友，她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有任何的朋友。
他好像永远都是独自一人。
感情方面，舒梦蓉勉强能够算是他的初恋。
可他的这个初恋，可真是被他利用的淋漓尽致。
说实话，同为女人，她都觉得舒梦蓉有点可怜了。
在这么一瞬间，慕言心猛地醒悟过来。
她转眸望着男人那双执迷不悟的眼睛，心底的那些愤怒，和难以理解的情绪，如同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霍时尽，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怜么？”
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缩，似乎以为她又要为顾家求情。
“如果不想惹我生气，就不要再为顾少卿求情。”
慕言心轻叹一声，“我以前说你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骂你的成分居多。可现在……我却觉得，你真的就是这样。我这么说，并没有想要贬低你的意思。”
“因为你不懂，所以无法感同身受。在你看来，无论我是在为林慕白求情，还是在为顾少卿求情，都是为其他男人求情。你没有朋友，体会不到朋友之间的感觉……”
说到这里，慕言心忽然顿住。
她觉得，她说的再多他也是不会懂的。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准确的来说，他和其他人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慕言心拉开办公室的门，直接离开。
慕言心走了之后，霍时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
手中的签字笔被他紧紧的握着，颀长而干净的指节，隐隐有些泛白。
他看着面前的文件，竟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脑海中回响着女人离去之前的话。
“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也不需要爱情，自然不会懂这些。”
“霍时尽，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怜么？”
“你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男人的呼吸有些粗重，甚至微微有些紊乱。
“啪。”
手中的笔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竟是被他捏坏了。
“笃笃笃。”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口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霍时尽倏然回神，猛地抬起头。
当他看到进入办公室的人时，黑眸暗了下来，表情也恢复一贯的冷漠。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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