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脸上带刀疤的男人，包围在外圈，簇拥着中间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闻声不屑地瞪曹燕妮一眼，吼声尖锐粗糙，“吼什么吼？！想要你弟弟出去，就安静点。”
“王汉。”坐在正中的男人发话，吸引了曹燕妮，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动手脚，但刀疤男身形高大，把她的面前挡得严严实实，她几次眼睛都看穿了，都没看见男人的正脸。
“少爷有什么吩咐？”
“别对曹小姐这么不客气，我们是请她过来商量事情的，不是做的那些肮脏买卖。”宋典话音一落，王汉嘴角就是一阵抽搐。
但这动作在阴暗的光线里，看不怎么清晰。
曹燕妮却因为这句话放松下来，看来对方没有想要弟弟命的意思。
王汉做一脸恭敬状，“是是是，那少爷您说怎么办？”
曹燕妮期待地看向灯光昏暗处被掩盖的地方，传来的却是令她心碎的声音，“只要你跪在容瑶面前，向她乞求原谅，你弟弟就能安然回家，怎么样？”
耻辱落了满身，曹燕妮不敢相信，那个丫头片子，居然有人撑腰至此。
她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心里是滔天的恨，可又怕对方嫌弃她想的时间太久，惹怒对方，给弟弟剁掉几根手指头，那可是曹家的命根子啊，她根本不敢。
“好！我答应！”
宋典摆摆手，王汉就道：“那就快去办吧。”
曹燕妮半夜走在路上，失魂落魄地像只游魂。
—
夜里，容瑶在卧室床畔坐了半宿，将将有困意时，就听见楼上一阵不规律的声响。
确切的说，不是楼上，而是容愫的房间。
低眸，视线落在手表上，已经凌晨三点。
本来已经要闭眼，结果楼上猛地晃动了一下，幅度不大，但窗子好像都被波及，她养的一盆多肉，叶片颤抖了下。
这下，困意彻底消了。
她踩着楼梯上三楼，刚才因为距离隐蔽的声响此刻却听得异常清晰，“你轻点……我不……”
声音碎得连不起来。
容瑶步子顿在了房间外，正巧对着容愫未关严的门。
门扉里传来男人的闷哼声，“什么不？不要我帮你吗？忘记今晚……可是你求我来的……”
险些以为是周时凛去而复返，听见这席话，却让容瑶灵台倏然清明。
是沈灵蕴？
她眼眸弯弯，星子铺满般喜悦。
她道寡妇般的日子容愫是怎么忍受过来的，原来是他悄悄找了床伴。
“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
“谁会听见？”沈灵蕴显然正沉浸，“容瑶早睡着了，你家里的佣人知道了也不敢说。”
容愫没反驳，过了会儿嗓音里溢出几道零星的呻吟。
沈灵蕴看不得她压抑，俯下身去。
容瑶在门口站了会儿，看着手机上的波峰渐渐平稳，才回了自己房间。
楼上的动静大约五点才停，车子是在五点半开走的，那时，容瑶就站在阳台上，看着沈灵蕴的车子开走，并顺手拍了张照片。
等第二天起床时，容瑶比容愫还要早一点。
她正往面包上抹果酱，见容愫过来顺手递给她一张，望着她笑着调侃，“小姑姑气色真好，一看就是恋爱的功效。”
容愫面色一僵，但也只是顿了下，很快就恢复如常，“是吗？可能是太高兴了。”
容瑶打量着她，自然没忽略她脖颈上的红色吻痕。
之前每次见面，容愫身上从来没留下过这样的痕迹，看来她和沈灵蕴在一起，也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她收回视线，故作淡定地吃完早餐。
容愫问起她的工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直说，姑姑一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好，谢谢小姑姑。”容瑶再次去柒星，却看见曹燕妮在她的办公桌前徘徊。
“你在干什么？”
清脆而软糯的嗓音猛然从身后炸响，把曹燕妮吓了一跳。
“你来了怎么不说话！”她黑着脸，脸色慌张。
“是我该问你，一大早鬼鬼祟祟站在我桌子前，我还以为你打算把我东西砸了。”
“我……我是来找你……”话说到一半，曹燕妮的脸皮就红成了猪肝色。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容瑶不耐烦，对她的怀疑也达到了顶峰。
“我是来找你……道歉的，你大人有大量，上次的事别斤斤计较了。”曹燕妮说完，脑袋也垂了下来。
容瑶勾唇，似笑非笑，“不斤斤计较？你是说你找人霸凌我的事？”
“对不起……”曹燕妮闭了闭眼，想起自己还被关着的弟弟，屈不下的膝盖一麻，居然生生跪了下去。
纵使容瑶再淡然，见到这一幕也不由错愕了一下。
片刻，她短促地笑出声，“谁让你给我跪的？”
差一点，曹燕妮就要破骂出声，可一想到自己那可怜的弟弟，她就又忍住了，“没有人，是我真的知道错了，请求你的原谅，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道歉之前，是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的，而这个时间点，很多人都没来，所以就算是丢人，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可以啊。”容瑶挑唇一笑，然后在曹燕妮充满期待的眼神里落下残酷的闸刀，“但你要当着全秘书室的面，说你知道错了，尤其是要告诉你那几个小姐妹，告诉她们，以后再也不能刁难我。”
曹燕妮眼里的期待寸寸落下，一双大眼涨满了愤怒，几乎是要把她瞪烂。
容瑶却无动于衷，“如果真能做到，那我就原谅你。”
虽然不知道谁命令曹燕妮这么做的，但容瑶也不是善人，有人伸过头来想让她爽，她为什么要拒绝。
半个小时后，曹燕妮跪在容瑶面前的视频，传遍了全秘书室，曹燕妮想打马赛克的时候已经晚了。
平时和她关系好的那几个小姐妹，也对她从崇拜到嘲笑，虽然没明说，但那眼神骗不了人。
曹燕妮这一天，简直是从天堂到地狱。
而周评那，她也没脸过去。
容瑶看着她垂头丧气的背影，轻蔑地笑了声，继续研究手里的资料。
周评，看起来是个副总，私底下联系的人却是些有能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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