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想让顾青雪和裴慕珏那么顺畅的在一起，可是将他们毁掉？
他想了想，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消了他心头的郁气。
“怎么毁掉？”
陈氏看他一眼：“你先前不是做过？”
“造谣？”裴书璟垂眼考虑片刻，与陈氏达成共识。
一回生二回熟，裴书璟原先便吩咐人传过一次顾青雪的谣言，此时再吩咐下去的时候，不消一日，便有风声传出。
夜色深沉之时，本该伺候顾青雪沐浴的竹鸢姗姗来迟，面露忧色，时不时瞄向顾青雪，欲言又止。
顾青雪注意她许久，迟迟等不到她开口，干脆主动询问：“发生了何事？”
竹鸢嘴唇嗫嚅几下，支支吾吾道：“姑娘，外头，外头传出一些不利于姑娘的话。”
“流言？”顾青雪顿时想到了先前裴书璟造的谣。
竹鸢不说，便相当于默认。
顾青雪心生厌烦，着实想不通一个男子为何总是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烦的连衣服都不换了，她问：“又传什么了？”
竹鸢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被顾青雪盯得久了，才一五一十道：“外头传姑娘平日里不……不检点，与二公子有婚约，却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与世子……勾勾搭搭，心思不纯等。”
越说到后面，竹鸢的声音越低。
她念及顾青雪脑袋有伤，不宜动怒，连忙安慰：“姑娘不必将这话放在心上，这等谣言既然还与世子有关系，说不定世子此时已经知道了，且命人去处理。”
若说没有气，那肯定是假的。
但裴书璟做事不缜密到如此程度，真是叫人笑话，谁家散播谣言是下午进行的？还未等散播开，人们便睡了。
但这足以显示出裴书璟对她的恨意，而明日说不准还有大招。
她断不会给裴书璟这个机会。
至于裴慕珏那里，他若是愿意出手，于她而言自是最好的。
“竹鸢，你待会儿……”顾青雪将竹鸢招至跟前，将自己的计划吩咐下去。
这一头，竹鸢趁着夜色从后门出去。
另一边，二房的院子，也有下人抹黑出去。
如今已是深夜，二房的院子仍旧灯火通明。
嬷嬷候在陈氏的身边，温声劝慰：“二公子此举确实不妥了些，不过您也莫要担忧，顾小姐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就算如今攀上了世子，世子也不一定乐意为了她寻咱们二房的不快。”
陈氏满面烦躁：“我看这府里头，就属裴慕珏最能惹我不悦。”
他们一向是水火不容的，寻常时候，她也尽量不让裴慕珏找到把柄，哪知今日，竟然被裴书璟给亲手递上去了。
“嬷嬷，你说说这书璟到底怎么想的？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真是不知道随了谁。
若是被嬷嬷听着了，定然会嘀咕，还能是随了谁？当然是随了二老爷。
“夫人，二公子到底年岁轻，冲动了些，但此事并非不能补救。”
年岁轻，年岁轻，已经过了及冠，哪里还年岁轻？
陈氏觉得这不过两日罢了，生的气却比之前两个月都要多。
偏偏对裴书璟不舍得怒骂，更别说动手教训，只能无奈揽下这个烂摊子。
她吐出一口浊气，吩咐：“嬷嬷，天亮之前，你必须尽快多找些人，待有人上街，便让他们大肆宣扬那谣言。”
事到如今，只能咬牙继续下去。
不过，终归有些惴惴不安，陈氏又唤住嬷嬷：“还有，派人盯着东苑，免得被裴慕珏坏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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