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不仅是霍家的私人医生,也是霍昭庭为数不多的好友。
当初霍昭庭因为时家,丢了一大半身家,之所以没有全部被拉下水,正有秦照背后的秦家出手相助,才保住了霍家最大的项目,在一年之后才翻身有了起色。
二人相交莫逆,也只有秦照敢当面打趣霍昭庭。
在替时斐检查完后,他啧啧有声的揶揄道:“我说霍总,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就放过她吧!就她这小身板的,真经不起您一天到晚的折腾!”
霍昭庭面无表情的睇他眼,“说人话!”
秦照白他眼,“大事没有,但身体疲劳过度,而且身上的外伤没处理好,引发了炎症,看情况之前就已经在发烧了,之后又被你这么折腾,饶是个铁人也遭不住!我看……”
话没说完,冷不丁对上霍昭庭警告的视线,顿时识趣的闭嘴。
从护士手里拿过几盒药,塞到他怀中:“总之这瓷瓶亮不亮,就看你呵不呵护她了。”
随后摆摆手,带着人溜之大吉。
霍昭庭拧眉盯了会儿床上人事不知的时斐,有些头疼。
他从没照顾过人,细算起来,唯一照顾过的也只有时斐了。
掀开被子,看着里面的人,他心底破天荒的涌起一股心虚和自责。
戴上手套,抹上药膏,照着秦照的意思给她抹了药。
此时的时斐脆弱的就像一个瓷瓶娃娃,好像稍不慎就能碎成一片。
他放轻力道将药膏一点点地仔细抹到伤口上。
阵阵清凉之感唤醒了时斐的意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瞬间看到了霍昭庭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哆嗦了下,颤声求饶。
“霍……总,我疼……”
她都这样了,他居然还不肯放过她!
霍昭庭动作一顿,撞入她难以置信的眸,嘴角微抽,“放心,马上就好,不会弄痛你!”
时斐明显意识还未彻底清醒,眸中委屈的沁出水光,透着一股未曾有过的绵软和娇憨。
她才不相信他!
看着她这般模样,霍昭庭心底深处似被撞了下,“放心,我不碰你!”
他还没禽、兽到对一个病人为所欲为。
霍昭庭只觉好气又好笑,好在这会儿药已经涂完,干脆收回了手。
时斐这才满意的弯起唇,咕哝着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晚,时斐觉得格外漫长。
破碎的梦境组成无数个场景,一直在反复地纠缠撕扯着她。
再一次从高空坠落,她猛地惊醒过来,额头冷汗涔涔,身体像是被缚上了千斤重石,无比沉重。
疲累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车窗外飞驰的街景。
“我怎么在这里?”她下意识开口,声音沙哑不已。
说话间,她撑坐起身,这才察觉自己竟躺在霍昭庭腿上。
而霍昭庭一改往日的西装革履,随意穿了一件黑色薄衫,外套一件羊毛大衣,整个人少了几分冷厉锋锐,多了几分温文儒雅。
他手上拿着平板,似在处理工作,听到时斐的话头也没抬,淡淡道:“你不是要来潞城?”
时斐一愣,意识彻底清醒。
她抹了抹脸,今天她确实计划赶来潞城,因为今天是她亲生父亲的忌日!
时家祖籍在潞城,时爸爸靠自己白手起家一路打拼到了华国金融中心海城。
以前时家阖家幸福美满时,时爸爸就总惦记着老家,说等退休后要回潞城,钓鱼养花种地。
爸爸出事后,时斐将他葬在了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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