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浩歧听到庆阳郡主的话,脸上神色不大对劲。
“郡主。”
他上前打招呼。
“天色这样晚了,不知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这个时候将我家夫人叫醒?”
“夫妻一体,不知郡主可否同我说?”
庆阳郡主怒极之下,没有任何掩饰地下令,这会被柳浩歧一逼问,回过神来,面上勉强露出一丝强颜欢笑。
同时,她捂着嘴笑了下:“世子怎这么晚还没歇息?我刚才好似听到有男子在帐篷里,还以为是世子呢。”
且在此时,屋内响起一声响动。
二人不约而同地朝帐篷的方向看去。
庆阳郡主哀怨地看着面前的帐篷,指甲用力抠着掌心肉,只感到一阵阵痛意。
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里头的人没有半点回应,总不会是睡得太死吧。
她不痛快,旁人也别想要痛快,她这可不是挑拨离间,不过是告知事实而已。
“既然世子在此,那定是我看错了。只是世子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走动?是和顾姐姐吵架了,她把你赶出来了吗?”
柳浩歧心头很明白自己的母亲并没有放弃让顾昙去借种的事,庆阳郡主说在里头看到男子,难不成是……
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烦乱,瓮声瓮气地回道:“郡主莫要妄加揣测,这到处都是耳朵,胡言乱语败坏的可是我家夫人的名声。”
“若是没事,郡主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
庆阳郡主没想到柳浩歧竟然如此的维护顾昙。
她也不过是猜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太子如今是和顾昙在一处。
好似魔怔了一般,庆阳郡主总有个念头,太子和顾昙不一般,这样面对面的住着,靖安侯世子又不在帐篷里。
就让柳浩歧试一试,看看两人到底是不是在一起。
若不是那就是她想错了,若真是……
她就要让世人知晓顾昙有多不知廉耻。
柳浩歧心头不悦,只想赶走庆阳郡主,又想着母亲莫不是魔怔了,竟在这个时候派人到顾昙的帐篷里,她想做什么?
庆阳郡主盯着柳浩歧,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多谢柳世子的关心,我还有些事,在等太子殿下。您管好自己吧。”
她站在原地不动,就等着柳浩歧进去帐篷里。
帐篷里,顾昙从庆阳郡主和侍卫对话开始就已经听到了。
萧暄神色一沉,随口吩咐道:“将他们赶走。”
顾昙知道他是在吩咐暗中的侍卫。“别赶。”
她轻轻地笑了笑:“让他们来。”
萧暄放置在她腰间的手微微一顿,望向顾昙,她到底想做什么?
顾昙抬起眼梢,讥讽道:“殿下这时候赶走他们分明就不是明智的做法,会让他们认为,有鬼。”
“虽然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我还不想被沉潭,更不想名誉扫地,所以,我不会让人背地里捕风捉影地诋毁我。”
“还是说,殿下要维护郡主,宁愿舍了我的声誉?”
这个时候,萧暄吩咐暗中的侍卫去赶走他们,就是用太子的身份震慑他们,可这么做的话,什么都暴露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萧暄,深深地看着他:“刚刚我明明就站在帐篷前,殿下却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了。”
“那么想必是有自己的道,这个时候你肯定能想办法避开他们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吧。”
看着顾昙脸上的嘲讽冷笑,萧暄抿唇起身。
他一直知道顾昙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倒是没想到有如此的不同。
从前顾家还在时,她是个娇娇女,什么都有家族顶在前头,膏粱锦绣,呼奴唤婢。
遇到事也多是请人帮忙。
可现在,她的脑子很清晰,也好有心计。
顾昙见萧暄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裳,有些好笑地道:“泼人脏水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否则只会让人承受更多的以讹传讹的骚扰。”
从见到振威王妃和庆阳郡主的那一刻开始,她们母女俩几次三番针对她。
到这会她的脚踝还没好透。
她虽然没人撑腰,但不妨碍她借旁人的势给庆阳郡主点小小的教训。
为了达到目的,她又道:“怎么,殿下难道不舍得?想要让你的郡主妹妹轻轻松松地就逃脱掉责任吗?”
庆阳郡主见到柳浩歧后,字字句句都在怂恿柳浩歧进来捉奸。
外头,柳浩歧站在帐篷外,神情难辨,眼神落在帐篷外挂着的灯笼,随风摇曳。
庆阳郡主分明就是想要看他的笑话。
也后知后觉地明白庆阳郡主为何迟迟不走的原因了。
这是怀疑太子和顾昙有染,想要让他捉奸。
忽然间,他的脑中涌起顾昙曾说过的一句话:还爱慕着太子。
一瞬间,柳浩歧变得踌躇不定起来。
如果真的是太子和顾昙在帐篷里,此刻他进去,必然会捉个现行。
太子和有妇之夫搅和在一起,名声自然会跌倒谷底,皇帝从前几年先太子那事发生后,很是注重一个人的德行。
若是知道太子的所为,会不会一怒之下废了萧暄?
可顾昙怎么办?
暗影里,柳浩歧脸色变幻莫测,最后侧身从庆阳郡主跟前经过,咬牙切齿地:“最好如郡主所说,否则我就算得罪振威王,也不会放过你。”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朝门前走去。
不过几步的距离,转眼就到了。
他咬着牙,抬手掀起帐篷厚重的门帘,推开里头的门。
昏暗的夜色与阴影落在他的身上。
“你们在吵什么?”一道威严冷漠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他们的耳边炸开。
只见萧暄一身就寝的衣物,站在对面的帐篷帘子后面,一手半掀着帘子,望着几人。
“殿下……”
“暄哥哥。”
庆阳郡主瞪大眼目,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下一刻,又好似松了口气般地,如释重负地笑了,宛如鸟儿般朝萧暄飞奔过去。
柳浩歧面色复杂地朝萧暄行礼。
“这么晚了。惊扰殿下歇息,是臣等不对,请殿下责罚。”
他的心情的确很复杂,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呵。”萧暄冷冷地笑了声,“今日已晚,有事明日孤自会算账。”
帘子重重地甩下,人消失在背后。
不用说,柳浩歧和庆阳郡主都明显地感觉到太子有雷霆动怒的征兆。
庆阳郡主本想和萧暄解释几句,没想还没碰到他的衣角,就被甩在外头,吃了一鼻子灰。
她做贼心虚般地抓着奴婢的手回去了。
一路上好几次腿脚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明日也不知该如何承受太子的怒火。
想到此,她立即顾不上其他,去了振威王妃的帐篷。
这厢柳浩歧整了整心情,推开顾昙在的帐篷门。
希望顾昙已经熟睡,并没有听到外头的纷乱。
毕竟,刚刚他的确是想着要捉太子的奸,到时候牺牲的不仅仅是太子的名誉,顾昙肯定也被千夫所指。
但他一定会想办法保全的。
只是没等他进去帐篷里,就有人挡在了帐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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