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何时说要大夫了?”萧暄捉住顾昙的手,“孤已经决定要自己扛了。你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
他的眸子湿润,带着几分癫狂和凶狠,“你来了。就不能再走了。”
不仅如此,他抬起脚将门踢伤,稍一带就将人带到被褥上。
“孤会变成这样,你知道是为什么的,庆阳将药下在那盏酒里,若不是孤,现在受难的可是你。”
“你说,该如何才能行?小昙花……”
很多很多年前,他才会这样称呼她,今日不断地听到这个称呼,太旖旎了。
好似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那五年的隔阂般。
顾昙身子微僵,她当然知道这一切,也可以和从前一样还击回去。
只是这一刻,看着萧暄猩红的眼,还有撑在她一侧,那因为隐忍而暴起青筋的手腕。
她的手朝着萧暄的方向伸了下去。
面前的男人身形一震,凌乱的气息,深邃的眼眸。
他说不让她走,可仿佛需要缔结一个契约般,没有她的开口,他还在克制着。
“孤可能需要的,不只一点点……”
他在侍卫离开后,就一直在抚慰自己,可是根本不够,只要念到那个名字,想到眼前娇艳的面孔,他就不想忍,让人去叫了她过来,占有她。
他何须白白遭受这些罪?而令他这样的罪魁祸首一点都不知道。
好在,现在她的人就在跟前。
细嫩的肌肤与他指腹薄茧相触,激起他的蠢蠢欲动。
仿佛在等她的回答般,又等不及她的回答,凶狠的吻铺天盖地般地将她盖住。
明明还未到夏日,屋内的温度升起,蒸腾的人几乎要化了。
“萧暄……”顾昙慌得声音都带出颤音,又觉着自己完全透不过气来,快要死了。
衣裳剥落,变成破碎的布,丢在帐外地上。
俊挺又野性狩猎的兽,势必要将猎物抓到手中。
无处可逃……
荒园的主院房门紧闭,连风都不好意思溜入窥探,使得屋内温度不断升高,升高,最后融化,燃烧。
不管天光白日,还是华灯初上,又或者是天边现出鱼肚白,萧暄的十指都没离开过顾昙的纤腰。
顾昙也几乎没有怎么合过眼。
她不知道萧暄那药性到底有没有解开,只知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还克制着,隐忍着,到了后来,顾昙根本不知道他身上的药性有没有解开。
而他就好像一个很久没吃过好吃的,怎么也不肯放开到嘴的猎物。
天快亮时,顾昙的嗓子已经哑得不成声,几乎是昏倒在他的怀里。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光照在脸上,耳旁还有细细碎碎的声音,顾昙皱了皱眉。
她从来不知道睡醒后会是这般的痛苦,手脚明明是自己的,却仿佛被人敲断了般,没有一丝抬起的力气。
顾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以前她竟天真地以为他和柳浩歧一样不行。
她也曾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却只能被压在卧榻之上,让印记布满身上的每一处。
想要让外头的人不要说话,奈何唇张开,只发出嘶哑的赫赫声。
而且,身体还被禁锢着。
顾昙怔了下,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注意到自己腰上横着一只男人的手臂。
线条分明修长,隐隐有几条红痕划过。
昨夜挣扎时,指甲不管不顾地抓挠着。
她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慌张,目光顺着手臂往上。
俊美的脸庞离她很近,还在沉睡。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翻,眉飞入鬓,鼻梁挺直,颇显冷情的薄唇,喉结处看着很撩人……
闹了半天加一宿,萧暄罕见地没起床,似乎久旱逢甘霖,颇为堕落,往日里听说早就起身了。
侧耳倾听,外头的确是有声音在响。
门上的笃笃声,还有称呼“殿下”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仿佛害怕惊扰里头的人,只期盼着里头的人能够听到。
顾昙累坏了,很想推搡着让萧暄起身,可根本抬不动手。
肌肤碰到一旁紧硕微鼓的曲线,莫名让她回忆起昨夜的许多画面。
上次在青松观,她脑中只存着报复柳浩歧的心思,再加上初次,并不舒坦。
更别说萧暄的技术更是一般,留下的不过是糟糕记忆。
昨日,他仿佛变了个人,看起来,很悍很野。
和那个外人口中高住云端不可攀附的太子根本不是一个人。
精力实在是充足的可怕。
好在不用顾昙做什么,虽赖床了的萧暄到底还是警觉的,因是听到声音了,眉头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眸。
他动了动手刚要起身,感受到怀里的人,又马上停下动作。
顾昙在他有醒来的迹象立即闭上眼,假做还没醒来的样子。
萧暄好似停了停,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后他才轻轻地将手臂抽了出去,她的左脸颊有温热柔软碰触了下。
顾昙紧紧地捏了捏被褥下的手,脸滚烫滚烫的,这个人到底在做什么?
“笃笃”又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萧暄看了眼卧榻上闭眼沉睡的顾昙,弯腰捡起地上的外裳套在身上。
昨天夜里她肯定累坏了,其实现在也不想将人放过,可还是忍住了,不能把人真的弄伤了。
他没有系衣带,敞着胸膛,赤着脚走出里屋,去外头开门。
“什么事?”
徐涂根本没眼看面前的男人,“昨日夜里,振威王那边进城了,听说是不放心振威王妃和庆阳郡主,来接人。”
说是不放心振威王妃和庆阳郡主,可真正目的就值得意会了。
看来京都的事,振威王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而且是一收到信,就立刻动身回京了。
而且回来得如此低调。
两辆大车,十来个随从,静悄悄地就进了城。
要不是他们的人时刻关注着,还真的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知道了。你先去让人到书房,孤洗漱更衣后就过去。”萧暄说完就将房门关上。
他回到屋内,先是看到顾昙转了个身,面朝里躺着。
薄薄的锦被盖在她的身上,勾勒出起伏的线条。
萧暄很想再带着她再来一次疾风骤雨,可现在只能将所有压下。
顾昙面朝里躺着,眉头紧锁着,整个大脑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混乱中。
她后知后觉地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副情形。
思忖好半天,既然现在在她面前的是座大山,翻是翻不过去的,打也打不过,那就陪玩吧。
反正对方的身份,颜色,她都是稳赚不亏的。
虽说萧暄看起来在众人面前抬起她,可她仅仅是个二嫁妇,还和他有那许多纠葛,没有做过进东宫的想法。
也许等到过一阵子他新鲜劲过了之后,就会收手把心思放到别处。
到时她就去找兄长离开京都。
萧暄看了下,知道这会什么都不能再做,于是走到衣柜旁,取了新的衣裳换上,轻轻地转过屏风,出门去。
到了门外,他对身后紧随而上的侍卫道:“你开一副汤药的方子,等下交给小厨房熬好,送到屋里。”
侍卫跟在萧暄身边许久,几乎是贴身守护他的安全,昨日听了许久的床板摇曳之声,以为萧暄要的是避子汤。
“殿下是要温和还是烈性的?”
烈性的汤药吃多了定然是会伤身的。
萧暄看了他一眼,“养气血的……”
想到昨夜在他剩下婉转承欢的娇莺,他眸色稍深,娇弱柔软的身子,若是不养养怎么行。
振威王府后院。
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男子,年约四十,白净的面皮,头发束得整齐,胡须修剪得宜,看起来斯文儒雅。
谁能想到这是纵横疆场,叫敌人闻风丧胆的振威王。
振威王抬起眼,看着眼前的振威王妃和庆阳郡主。
“你们说要进京,要办成和太子的婚事,如今是为何会这这副模样的?”
振威王妃委屈极了,抬头看向丈夫,可触到那冰冷的眼神,知道这事早就脱了她的掌控。
只能道:“夫君。都怪那个顾氏,要不是她,庆阳也不会变成这样。”
“原本想着昨日将人毁了,再送到北边的窑子里。”
还没等她说完,耳边就响起振威王的叹息声,而后道:“你怪顾氏有何用?她一个没有娘家的二嫁妇,还能怎么样?”
“京都那么多高门世家,你让人摸清过底细吗?你们来京都的时候,我就叮嘱过你们,要低调行事。”
“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振威王妃一脸凄哀,“王爷。那你说如今该如何……”
庆阳郡主从荒园回到王府,就一直愣愣的,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还如何嫁给暄哥哥?
她不甘心,咬咬牙,目露凶光。
振威王看到女儿一脸的狰狞,倒是一派平静。
那边,顾昙在萧暄离开后,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她刚刚真怕萧暄不走。
她抬了抬腰,准备起身,外头门被推开,顾昙咬紧牙关,刚想要躺下,就见转过屏风的人竟是碧草。
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顾昙抬起瓷碗,仰头一饮而尽,汤药的苦涩在唇色间漫开,她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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