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老板很快就来了。
果然都是行家,一闻,就闻出来了。
“这是红柳酒家的十年女儿红。”一个酒馆掌柜非常肯定的说:“他家出这一窖酒的时候,我去了。就是这个味道。”
掌柜的非常,非常的笃定,还使劲儿的吸了吸鼻子。
看那样子,要不是因为胡高兴身上实在是太埋汰的话,他甚至想要上去舔一口,这舔一口以后,就更能确定是什么酒了。
真是敬业的人,哪一行都有,都值得佩服。
剩下几个掌柜,有闻不出的,也有不确定的,众说不一。
这很简单,找红柳酒家的人来看看就知道了。
红柳酒家离锦衣卫衙门有点远,是个小酒家,锦衣卫里的人都没听过,最后,还是由认识的老板带路,带着锦衣卫的人过去。
这一趟去,要一阵子才能回来,卫青寒让各位掌柜先回去,若是想去最近有什么和酒有关的奇怪事情,再来告知。
既然人不是喝醉了,那为什么会像是醉酒那样,喊话也听不见,也不知道跳下来躲避疯马。
只能是中毒了。
这是慎正卿重点检查的地方。
不过他忙活了半天,得出结论,胡高兴没有中毒。
他……还是喝醉了。
奇怪的很。
女儿红是倒在衣服上的,不管多少,那点酒气,又是在敞开的地方,不至于会把人熏醉吧。
在石料场喝的两杯,就两杯,怎么也不能醉成这样。
一时之间,慎正卿挠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什么。
人,搞不定了,慎正卿决定先放过自己,去检查两匹马。
人是喝醉了,那马呢?
马是中毒了,还是得了病?或者,有一种让马疯狂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在马鞍下面塞一点尖锐的东西。
开始的时候,马儿感觉不明显。
走着走着,随着马儿的动作,尖锐的物体会慢慢的扎进皮肤里,让马匹焦躁不安。
这个时候,如果车夫不明所以,没有停下来检查,反而觉得是马儿偷懒,再多催促的话,马儿就很容易发狂。
畜牲就是畜牲,不会说人话,难受也说不出来,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谢春晓跟着慎正卿一起,想将马鞍卸下来,检查了马鞍。
没有问题。
又检查了马蹄,马鞭,一应都没有问题。
谢春晓看的很仔细,确实没有谁做过手脚的痕迹。不然的话,就算是这人浑水摸鱼将东西拿走了,马身上,这些物品上面,都一定会留下痕迹的。
慎正卿决定解剖一匹马。
这也是个大工程,但是好在大家对解剖动物的接受度更高一些。不但不害怕,还可以帮忙。
两匹马都在院子里,慎正卿也是第一次解剖马,惦着刀半天才下手。
噗嗤一声,直接划开了马的肚子。
不过没有准确到胃。
其实找一个会杀马的人更合适,但是这种人不好找。不像是杀猪的人,到处都有。
马的胃里,并没有找到什么奇特的东西,血肉混合着各种没有完全消化的东西的味道,非常难闻。
奇怪的是,这很难闻的各种味道,这味道里,竟然有酒味。
众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廖安道:“慎仵作,你千万不要说,这匹马……喝醉了。”
慎正卿的表情也有点迷幻,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这匹马……好像是喝醉了。”
慎正卿一不做,二不休。
将另外一匹马也给剖开了,在另一匹马的胃里,也闻到了酒味。
一个人,两匹马,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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