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使开言:“诸位爱卿,都是朕的股肱之臣,今日设朝,确有大事要与各位爱卿相商。国师宣读诏书吧。”
国师法正把宣战诏书当庭再宣读一遍。朝中百官面面相觑,其中还有憋不住笑的,脸上露出喜颜。
渺渺天师、浩浩道长似有重大隐情,为何个个安之若素,昨天还朝议不断,今天倒好,个个三缄其口。可能大事已定,他们也是知难而退的货色。
浩浩道长也出班奏道:“诸位勿忧,我桃花教与朝廷共进退。朝廷荣则我桃花教荣,这是国之共识。因此,我桃花教十万天兵兵分十路,悉与参战。”
“桃花教真乃我桃花源圣地之宗教信仰。既如此,请钦天监择定的吉日,奏上来吧。”圣天使含威不怒。
钦天监出班奏道:“臣昨晚仰观天象,本来以十星座犯金井,可是下半夜十星座各归其位。因此从星象来看,劫数已过,不宜再兴师动众。”
浩浩道长勃然大怒:“大胆!你敢妖言惑众,乱我军心!陛下,请拿下钦天监祭旗!”
“教主,稍安勿躁。钦天监所言一向很灵验,也不知,他这次看得准不准?要是看得准,那就天命难违,我们还是各安天命吧。要是看得不准,再治他的罪不迟。”圣天使的话在情在理,堵得浩浩道长脸红一阵白一阵。
渺渺天师开始也方寸大乱,岂有此理,十国军队明明打得很热闹,一夜之间不会变卦吧?他山羊胡子抖了抖,摆手示意浩浩道长不要乱了阵脚。
“诚如此,恭喜圣上,贺喜圣上。圣上能得天助,真是桃花源圣地万民之福。只怕其中有诈,殆误战机,岂不祸国殃民?还请圣上详察。”渺渺天师城府之深,浩浩道长不及他一个指头。
“退兵没退兵。今天的廷报,很快就到了。一看便知,不必介怀。”圣天使轻描淡写,“还是议一个吉日吧。天官,今日可有出兵之吉日?”
“禀圣上,今日诸事不利,没有吉日。”钦天监真是笨到家,随便说一个时辰也就罢了。
“大胆妄徒。不要以为你会仰观天象,老道也会:据老道看来,巳时祭旗。未时出兵。”浩浩道长才不管什么吉时不吉时,本来他要的就是凶时出兵,哪里还管吉时不吉时。
“圣上不可,巳时乃一年之中,星辰运行冲煞主星,万万不可出兵。”钦天监真是个书呆子,也不看圣天使的眼色,他据理死谏。
“爱卿不必多言。道长法力无边,他说什么时辰是吉时就什么时辰是吉时,爱卿虽然学问高深,但是没有法力。”圣天使直言不讳,倒是说得浩浩道长理穷词屈,他不就是借高深的法力压人吗?圣天使好一招含沙射影,让浩浩道长哑火了。
渺渺天师道:“既如此,钦天监大人,老衲与你打一个赌:要是十国撤兵,老衲拜你为师,给你建生祠,桃花教弟子从此都要拜你。要是你输你,老衲还得借你一样东西用一用,以正视听,扰乱军心者,斩!士气可鼓不可泄。”
钦天监完全拼了:“好。圣上,你作保。今日之事,桃花教高士,满朝文武共作证:老臣要是打诳言,宁输项上人头;要是天师输了,你按天师所说的办。老臣赌了!”
浩浩道长倒要看看笑话:“陛下,亲笔御书,写担保书。双方盖印,押手印。”
圣天使叹了一口气,故意说:“大胆钦天监,给你脸不要脸,天师是何许人?你也敢跟他赌?你输了算什么?你的人头值什么钱?天师输了,颜面何存?”
浩浩道长可是不依不饶:“陛下,写担保书吧。愿赌服输。”
圣天使看势不可为,只好写了一份担保书:“兹有桃花教渺渺天师,朝廷钦天监为天象打赌:要是十国撤兵,渺渺天师拜钦天监为师,给他建生祠,桃花教弟子从此都要拜钦天监,敬若神明。要是钦天监输,十国有一国还在攻城掠地,钦天监自愿拿头祭旗。双方言明,愿赌服输。若有一方毁约,人神共诛。双方签字画押生效。担保人:圣天使、浩浩道长、桃花教众弟子、文武百官。”
圣天使书罢,请国师法正当众宣读。圣天使问:“爱卿,趁现在你还没有画押、盖手印,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朕帮你求情。国师还会网开一面,给你一条生路。要是你执迷不悟,可能谁也救不了你。请爱卿三思。”
钦天监仰天大笑:“谢陛下知遇之恩。老臣是为天象而生,当然要为天象而死。能死在天师剑下,死而无憾!”
钦天监长袖一挥,拿起笔就签了名字,盖了私章,按了手印。渺渺天师面无表情,你自己找死,也怪不得老衲,老衲可要名正言顺拿你的人头祭旗,看你还有何话可说!渺渺天师也长袖一捋,大笔一挥,签上大名。盖加天师印信。押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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