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紫苏的话,三弟和陶大娘齐齐没有出声,眉眼间虽是满满的不赞同,但却又说不出口那份不赞同。网
“借吧。”紫苏拍板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欠着人家的情总要还。”
三弟张了张嘴,被陶大娘扯了一把,末了,垂头道:“借了,我们自己家怎么办?”
“我们现在不急用,再赚呗。”紫苏笑了对三弟道:“你再多打几只兔子野鸡什么的,不就赚回来了。”
三弟想了想,看向紫苏道:“姐,我能不能教狗蛋捉鱼?”不等紫苏回答,三弟急声道:“他不赚钱,他哪来的钱还我们啊。”
紫苏“扑哧”一声便笑了,道:“行,你教吧。”
三弟脸上便松了口气,稍倾对紫苏道:“你拿给我,我送过去。”
紫苏也不想跟陶八水和他婆娘打交道,听了三弟的话,便进屋取了一百个铜板交给三弟,“去吧,记得钱已经借出去了,就别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然连人情也没了。”
“我知道。”
三弟嘟囔了一声,拿了铜板便朝陶八水家跑去。
待得三弟跑得远了,陶大娘看了紫苏,轻声道:“前两天还看他人好好的,怎么就说病了呢?”
紫苏摇了摇头,明白陶大娘的顾虑,怕是狗蛋来骗她们家钱,便安慰陶大娘道:“你也知道,狗蛋几兄弟跟他爹不一样,许是真得了个什么急病。”
陶大娘点了点头,目光却是不停的朝外张望。
不多时,门外响起三弟沉沉的步子声,才进门,便急急的对陶大娘和紫苏道:“完了,完了,这钱八成是讨不回来了。”
“怎么了?”陶大娘听得脸色一白,看了三弟道:“真的是骗我们家钱的?”
三弟摇了摇头,喘了口气才道:“陶赖子不知道怎么跟二叔打了一架,打输了,我去的时候躺床上直哼哼呢。”
“跟你二叔打架?”陶大娘身子不由得便打了个颤,下一刻用着带了哭腔的声音看向紫苏,“二妹,这可这么办啊,一百个铜板呢!”
紫苏也没想到陶赖子竟然是跟陶二郎打架打伤了,才要请大夫的。心下,便后悔自己没有多问狗蛋几句,可是转念又一想,便算是自己问清楚了,就能拒绝?她肯定不行,既然这样,就当是了结之前的情意罢了!
“别难过了。”紫苏看了陶大娘一眼,又看向二弟,轻声道:“能还是好事,不能还就当是我们还他们家的情。”
“一百个铜板呢!”三弟不甘心的喊道。
紫苏瞪了他一眼,提了声音道:“陶三弟,你能有点出息吗?”
“我……”三弟被紫苏瞪得一个瑟瑟,想起平时紫苏教他的为人处事,虽然还是意难平,但最终嚅嚅的说了一句,“我错了,二姐。”
四妹眼见得紫苏脸色难看,连忙上前扯了紫苏的手,“二姐,二姐,不要凶三哥。”
紫苏叹了口气,牵了四妹的手,又上前牵了三弟,轻声道:“三弟,二姐是想要告诉你,你的心胸决下你的未来,你如果为这一百文耿耿于怀,那么你往后失去的将会是许多个一百文,你明白吗?”
三弟摇头,又点了点头。
“等明天的地耕完育了秧苗,你晚上就去秀才爷爷家学半个时辰的字。”
三弟豁然抬头看了紫苏,那句到了嘴边的“要好多钱”在看到紫苏稍显冷冽的眉眼后,终是没有说出口,乖巧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二姐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
“好了,洗洗去睡吧,明天还有好多活干呢。”
安置好了三弟和四妹,紫苏躺在竹制的床上后,半响没睡着。
眼前晃来晃去都是邱燕竹那对温润如秋光的眸子,那张脸一会变成燕竹,一会儿又主成邱燕竹。转辗反复,紫苏长长的叹了口气,敛下心头的苦涩准备睡。
耳边却响起陶大娘的声音。“别再想了,你也说了狗蛋几兄弟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也就当是还情。”
紫苏怔了怔,稍倾才反应过来,怕是陶大娘也心痛的睡不着,听到她翻来翻去,还当她是为这借出去的钱心痛睡不着。也不想解释,顺了陶大娘的话道:“嗯,我知道了。”
陶大娘翻了个身,替四妹盖了盖被子,擦去眼角的泪水,闭了眼沉沉睡去。一百个铜板啊!她真是想想都心痛的像是被人割了块肉一样!
第二天,天不亮,陶大娘便早早的起来,她才穿好衣裳,紫苏便跟着从床上爬起来了。
“再睡会儿吧,我去做饭。”
“不用了。”
紫苏抬头对上陶大娘略显红肿的眼,想安慰她几句,可转眼,陶大娘便朝灶房走了去。紫苏默了一默,陶大娘心里应该也是有点怪她的吧?
早饭做好,紫苏去喊三弟和四妹起床。
不多时,朱厚成、朱厚德兄弟俩也来了,他们是吃过早饭来的。打了声招呼就径自去了田头,三弟胡乱的扒了几口饭去了陶定有家牵牛。
紫苏让四妹跟陶大娘在家做饭,她和三弟则跟了朱家兄弟俩去了田里。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省得村里人说闲话,必竟朱家兄弟俩没成亲,而陶大娘又是个寡妇。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良莠不齐,防着点总没坏事。
不想才到田里,狗蛋和他哥几个人早早的候在那了。
三弟看了眼紫苏,见紫苏没出声,只是对着他笑了笑,想了想,便上前道:“狗蛋你来帮我们梨田啊?”
“嗯。”狗蛋点了点头,看着被紫苏牵在手里的大水牛,脸色灰败的道:“我不知道你家借了水牛。”
三弟笑了笑,道:“你等插秧的时候来帮我们家吧。”
狗蛋才暗下去的眸子便亮了亮,道:“你愿意要我们帮忙?”
三弟便嘿嘿笑了道:“当然愿意,你也知道我娘身子不好,我四妹又小,这田里就指望我和我二姐。有人帮把手,我当然乐意。”
“成,那插秧的时候我们再来帮你。”狗蛋重重的说了道,又抬头看了看正牵着水牛往田里走的紫苏,对三弟道:“你放心,那钱我们一定还的,一码归一码。”
“嗯,不急,我二姐说了,谁都有难的时候。”
送走狗蛋几兄弟,三弟便上前与紫苏道:“二姐,我这样说行不?”
“可以的。”紫苏赞赏的看了三弟,“三弟像个男人了。”
说得三弟脸上又是红了红,眼见朱家两兄弟一个扶犁一个赶牛,便对紫苏道:“二姐,我去割草去。”
紫苏点头,对三弟道:“小心些,春天了,当心有蛇。”
“知道了。”
紫苏待得三弟转身走了,她便到田埂畔下仔细寻着,看能不能找到些野菜。还真是运气好,山脚下的水洼地里,她找到了一大丛野生的水芹菜不说,还看到了几棵鱼腥草。
二话不说,她把裤角挽了,便下了田去割水芹菜,那鱼腥草她不敢拔,怕时间耽搁得久了种不活。想着,等回去的时候再来拔,在自己家院子里种了,以后有个头痛脑热的拿它泡了茶喝,便省了看大夫的钱。
等紫苏从水洼地里爬起来,还没站稳,岸边忽的便响起四妹嘶心裂肺的哭喊声。
“二姐,二姐,陈寡妇来我们家了,你快回去。”
紫苏一个踉跄差点便跌倒在水洼地里,好在她随手一抓,抓住了边上的一棵树,但很倒霉的那是棵刺树,下一刻,她的手便被尖利的刺给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血瞬间像泉水般涌了出来。
“二姐……”四妹哭到跑到跟前,一抬眼便看到紫苏拿手捂着的掌心一片鲜红,“哇”一声,哭得更响了,“二姐,二姐,你流血了。”
紫苏咬牙忍了手上的痛,一边安抚四妹,“别哭,二姐没事,就是被划拉了一下。”待得四妹止了哭声,又轻声道:“陈寡妇来干嘛?”
“陶寡妇说二叔躺床上不能动了,我们有钱帮陶赖子,不能连自己的叔叔不管,让娘拿钱出来给二叔看病。”
“shit!”紫苏爆了句粗口,对四妹道:“你先回去,我马就回来,告诉娘一个子儿也不许给。”
四妹点了点头拔脚要走,却在看到紫苏手上的血后,颤了声道:“二姐,你的手。”
“没事,”紫苏对四妹笑了笑道:“不痛,就是破了点皮。”
四妹便不疑有它,转了身往回跑,边跑边大声道:“二姐,你快点回来啊。”
“嗯,二姐就回来。”紫苏趿了鞋便往地里寻朱家兄弟俩,说了声,“叔,我家有点事,我先回去,等会儿三弟回来了,你跟他们一起回来吃饭。”
“哎,知道了,快去吧。”朱家兄弟俩早将姐妹二人的话给听在耳里,连声催促着紫苏,“快回去吧,田里有我们,没事。”
紫苏拔转身便急急的往家里跑去,待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家里的时候,没有想像中的吵吵嚷嚷,陶大娘正抱了四妹坐在灶房间抹眼泪。
“人呢?”
看到紫苏,陶大娘抬了头,轻声道:“走了。”
“走了?”紫苏飞快的回了房间,看了看藏钱的地方,见没动过的痕迹才舒了口气,四妹已经跟了进来,哭了道:“她把咱们家的兔子和鸡都拿走了。”
“什么!”紫苏就觉得得脑门子一歇歇的痛,下一刻,转身便道:“我找她去。”
“别去了。”陶大娘上前拦了她,轻声道:“算了,怎么说都是你爹的弟弟,你们的叔。”
紫苏就觉得心口一股恶气窜得她眼前发黑,这般想着,就觉得连手上伤也更痛了。
“你这手怎么了?”陶大娘发现了紫苏一手的血,急声道:“这是怎么了,怎的就流血了。”
紫苏摇了摇头,“不小心让划拉了一下,等会就没事了。”
陶大娘不由分说的将紫苏的手拉到跟前,一眼看到那往手掌上往两边翻的皮肉时,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声道:“你是死人啊,伤成这样也不知道说一声。”一边便急急的对四妹道:“四妹,快去找块布来给你二姐洗洗伤口,再找了你三哥回来,去陈大夫那讨副止血的药回来。”
四妹才应了便要走,紫苏喊住了她,“别去,用不着的。”
“怎么就用不着了。”陶大娘历声道:“你这手还想不想要了。”
紫苏默了一默,转而对四妹道:“你去寻寻看,哪里有‘炮撒’窝,去寻了来,拿那个裹一下好了,能止血的。”
四妹朝陶大娘看过去,陶大娘点了点头,四妹便跑了出去寻。
这边紫苏拿水洗干净了伤口,见划得有点深,连肉都看得到了,叹了口气,拿了火铲在灶堂里铲了一铲子灰出来,往手上洒了洒,先止了还在往外渗的血,别的先管不了。
这边厢,四妹也急急的跑了回来,将手里粘粘的‘炮撒’丝往紫苏跟前递:“二姐,二姐快。”
紫苏笑了笑,接了四妹递来的丝往手上胡乱的缠了缠,见不再出血了,这才抬头对陶大娘道:“以后,再来什么也不能给。”
陶大娘点了点头。
紫苏心知陶大娘是这个时代的产物,禀着的还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概念,喘了口气,轻声道:“他们跟陶八水家不一样,陶八水孬,可狗蛋几兄弟不孬,识理明事。二叔和陈寡妇他们家就没一个能晓事的,包括那个春花。你只要软一次,他们就会可着劲的来欺负你。你以前又不是没吃过他们的苦头。”
“我知道的。”陶大娘急声道,生怕紫苏误会了她似的,急声道:“我就是想着,早点打发了她,让她走人。再说,我也抢不赢她。”
紫苏看着陶大娘讷讷的神色,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心知,陶大娘的懦弱是从骨子里生出的,不是到了绝境,她根本就不懂得反抗!当下,也不想多说,对陶大娘道:“把剩下的都拿出来吧,总不能让厚成叔和厚德叔吃粗食。”
“嗯,我这就去取。”
紫苏看着陶大娘的背影,半天出了一口气。
虽然紫苏猜到了陶二郎和陈寡妇的恶劣,但她却怎样也没有想到,因为这二人,差点便毁了她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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