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成碧蹙眉,
“这样可不好,怎么不给那个小叔子,说一门亲事?”
北宫凌一脸平静,“兴许,是太傻了的缘故,下雨都不知道往家跑,根本找不到合适的。”
澹台成碧吃惊,“啊?下雨都不知道往家里跑啊,那的确是太傻了些。
儿子和小叔子都傻,也是可怜了梨花。”
北宫凌依旧表情镇定自若地说着串供词,
“从前找人看过,风水先生说,是祖坟出了问题,若是不迁坟,后代会越来越傻。
可是,家里的族叔们不同意迁坟,怕影响自己家的运势,找夫人要了许多钱。
所以,夫人才四处行医赚钱,以便顺利迁祖坟。”
澹台成碧点点头,“迁祖坟,的确是大事,好在能用钱解决,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彼时,苏黎又含含糊糊地开口了,还带着哭腔,
“师父,你别扔下我,我再也不往你被子里藏银针了……”
澹台成碧和北宫凌面面相觑。
北宫凌实在忍无可忍,起身,过去,两根手指点了点她的肩膀,
“夫人,醒醒。”
苏黎挪动了一下肩膀,躲开了他的手指,眼睛都不睁,含糊道,
“不醒,我困。”
北宫凌摇了摇她单薄的肩膀,“夫人,醒醒,你说梦话了,要闹笑话了。”
半醒半梦的苏黎,霎时间清醒了过来,睁开了大眼睛,怔愣地看着太后。
澹台成碧笑得宠溺,
“困就回去睡吧,这里有阿凌伺候就好。”
苏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母后,我好像有点喝多了,我去熬点醒酒汤,可不敢回宫去睡懒觉,要不然,别人肯定说我恃宠而骄,不孝顺母后。”
苏黎扯下了盖在身上的兽皮毯子,从椅子上起身,问北宫凌,
“我说什么梦话了?”
北宫凌,“你说,我们不可能,我是你嫂……”
苏黎眼眸瞬间放大了一圈,连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啧!你这个呆子,这种话能学吗?不许往外传!”
北宫凌点点头,苏黎松开了他的嘴。
苏黎笑嘻嘻地看向太后,
“市井人家,乌七八糟的,让母后见笑了,以后,我不会再说这些污言秽语,脏您的耳朵。”
澹台成碧慈祥一笑,
“无妨,去吧。”
苏黎再回来,已经是给自己灌了醒神汤,神清气爽了。
她给太后诊脉,看太后的康复程度,来年开春,就能行动自如了,自己,就可以带着黄金万两功成身退了。
“母后,宫里可有地方泡暖泉?若是泡暖泉,可以助你身子快点恢复。”
澹台成碧,“宫里没有,不过,城外有先皇为我修建的暖泉行宫,里面,大大小小几十个汤池子呢。只是,十几年没去了,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住。”
北幽皇是个大孝子,就算母后十几年没住的暖泉行宫,他也一直派人打点着,太后只要想去,随时都可以前往。
苏黎和北宫凌陪同太后前往暖泉行宫休养,要住到过年,才回宫。
北幽很冷,一年有半年都是冬季,四处白雪皑皑。
苏黎震惊于暖泉行宫,竟然绿意盎然,犹如春日。
有这般好地方,太后竟然十余年没有来过了,真是暴殄天物啊。
苏黎脱下了厚重的棉衣,换上了轻便的春装,和北宫凌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在行宫的花园里漫步。
花园里,散养着梅花鹿还有孔雀,生机盎然。
苏黎看向鹿群里一匹样子很奇怪的马,
“母后,那匹小马怎么没有毛,脖子上还刺了个狼头?”
澹台成碧笑道,“那是一匹锦脖骢,肩胛处是自然生长的狼头纹,据说,野生的性格很凶悍,狼见了都要绕行。
锦脖骢个头不像其它的马那么高,很适合女子骑。
这匹,是皇上特意驯化了几代锦脖骢,从里面选择最温顺的一匹给我的。”
“皇兄可真孝顺,母后,等真正的春暖花开,你就能骑马了。”
澹台成碧由衷地开心,
“好,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本以为,我这一生,没有女儿缘,还好,上天垂怜,让我在花甲之年,把你等到了我的身边,我要为你的生母立庙,感谢她生了你。”
苏黎抿唇一笑,“谢谢母后。”
澹台成碧又道,“我让皇上把澧都未出阁贵女的画像,都送来了,闲来无事,咱们一起看看吧?”
苏黎,“好啊,母后~”
北宫凌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黎一眼:
任你们挑中谁我都不会要……
一幅接一幅的贵女画像,挂满了整个长廊。
苏黎认真看着,“画像能到此处的,想必都是家世和性情极好的女子,我看着都很喜欢。
不过,既然是阿凌的王妃,还是跟他合得来最为重要。”
澹台成碧点点头,
“嗯,画像你都看看,有点印象,等来年春猎,就能见到真人了。
到时候,给你的儿子,也从中挑一个,让他们两个,一起把婚事办了。
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你也好安心在皇宫里陪我。”
苏黎感激道,“母后思虑得周全,劳烦母后,病中还为我操心。”
澹台成碧拍拍她的手,“他们也是我的孙子,做祖母的,自然要为他们考虑。”
苏黎笑盈盈地看向北宫凌,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等她离开了北幽,太后会成为他的依靠。
晚上的时候,苏黎伺候太后睡下,又抱了一堆草药包,叩开了北宫凌的房门。
北宫凌也猜到了她晚上大概回来,没睡觉,一直在等她。
苏黎开门见山,
“这些都是给你配的药浴,每日早晚各泡一个时辰。
你从前受过重伤,现在趁年轻,一定要好生调养,免得上了年纪,像你父皇那样,寿数难长。”
话说到这里了,北宫凌也直言不讳地问道,“我父皇,还有多少时日?”
毕竟,父皇的余寿,和他夺嫡的手段,息息相关。
苏黎漠然地笑笑,“呵呵,我不是神仙,也说不准,大概三五载吧,超不过五年就是了。”
北宫凌神色很平静,他对父皇,没什么记忆,更没有什么感情,即便现在驾崩,他的情绪,都不会有波动,只是,出于人子的道义,他觉得自己应该过问一句,
“你有办法救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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