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念下楼的脚步一顿，紧跟着往下走，“不是说申请报告最迟三个月吗？”
她为以后没这样的邻居高兴。
“有快有慢。”
顾清华边洗脸，边道：“这几天她就走了。”
萧念念点头，别人家的事她没多大兴趣，一家子吃了饭遛弯，没注意到徐有容怨目从姚家的窗户口看过来。
第二天一早，萧念念难得起了个大早，把社会薅起来让他陪着自己去买菜。
等到萧念念母子两买了菜刚到去港口的岔路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姚团长带着徐有容和姚添丁大包小包的从军属区出来。
徐有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姚添丁则时不时回头看，不知道在看什么。
徐有容在看到萧念念时，她脸上的表情才发生变化，拦住她的去处，不顾身后姚东方脸色难看，半眯着眼问：“你胜利了，你满意了？”
她也说不出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酸酸涩涩的，或许是因为离婚的这个时机不对，也或许是不想看到萧念念现在这样欢快的表情。
她如今这么痛苦，一般原因都是被萧念念挑唆的不是？
当然，现在自由了，即将要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她心里是非常开心的。
萧念念有些懵，面上没有展露出来，单手叉腰，漫不经心的问，“怎么？这不是徐大小姐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如今有了这样的结果，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
萧念念打断她想反驳的话，“我从来不是你的敌人，你于我来说，不过是个比较烦人的陌生人，如今你要走了，对我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相反，我要告诉你，你，以后没了姚团长的庇护，请你夹起尾巴做人，别想云春花一样将自己作进牢里，以后对你来说可是案底。”
她真心给建议，好言难劝该死鬼。
后面那些话是真心问姚团长打抱不平，自私单薄的人，也不知道会不会反思如今的所思所为。
徐有容想反驳，后面的姚东方上前插话，“该走了，要不就要等下一班船了。”
萧念念在顾清华说话的空挡，已经拉着社会离开了。
姚添丁忽的开口：“社会，你们怎么不来送我，昨天不是说要给我好看吗？”
昨天晚上，母亲抱着他说了好久的话，具体什么内容已经没印象了，只记得几句，‘他的好朋友一定会来送他的。’
‘顾家那几个人，肯定会来送你，明天一定能掰回一局。’
母亲骗他，今天他跟着妈妈离开，早上奶奶没来送，更没有往常的嫌弃，只是僵硬的脖子给了一张饼。
明明家里有昨天大锁带回来的肉包子，顾家的肉包子很好吃。
他心头郁闷，不想跟妈妈走，但妈妈拿走了家里所有钱，要是不跟着走，在家里肯定过得比之前还不如。
现在，他碰到了顾社会，决定先开始动嘴吵吵。
社会白了眼，快步跟在母亲身边，没理会突然斗志昂扬的姚添丁。
他小声问：“妈妈，姚添丁是不是有病啊？”
昨天是昨天的事。
再说，今天都走了，母亲还在，他们打什么架。
萧念念心里默默赞同大儿子的这个评价，徐有容带出来的，能正常才怪。
她不会在孩子们面前将自己的是非展露出来，评判他人，微微拧眉，装作生气的问：“听姚添丁的意思，你们几个这几天经常打架？”
社会缩了缩脖子，点头后摇头，“没有了，每次我们几个聚在一起夸你时候，刘大壮他们就上来找事，然后就打起来了。”
他怕母亲真的生气，回去连累几个兄弟，咳了声，补充道：“他们每次都打不过我们，再后来就是建设从另外一个大哥哥哪里打听出来，本来刘家是想搞你和爸爸的，但因为背景没问题，一时找不到错处，后来好不容易揪住一点可以放大，结果你立功了，文章还要去新华社发表，这么一对比，那点事就不是事了。”
萧念念，“……”
她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另一边，徐有容见姚东方过来打诨，气的开口：“我告诉你，萧念念说错了，我不会后悔，和你离婚，会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姚东方嗯了声，“随你。”
“你是不是就希望我俩赶紧走。”
“萧老师说对了一句话，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姚东方说完，拎着她们的行礼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码头上，姚添丁在上船前夕，猛地跑到父亲身边，奶声奶气的质问：“爸爸，你真的不会赶大锁走是吗？”
“嗯。”
“爸爸，你别后悔。”
姚添丁很有骨气的走开了，赌气的和母亲走，却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一路上，萧念念都很沉默。
社会心猛地提起来。
母子两人到了院子门口，顾清华正在洗衣服，俊朗的侧脸被阳光晕染的不是那么真切，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洁白的衣服上上下搓着，健壮有力的手臂肌肉起伏不断。
他做的这行职业，对得住任何人，那个姓刘的……
萧念念真的生气了！
她回过神，面无表情的点了点旁边低着脑袋装鹌鹑的社会，“去，将东西放进去，把建设那小子给我喊下来。”
“……”
他从母亲语气中感受到一丝凉意和杀气，不会吧，不过是打架而已，母亲居然这么生气。
建设让成为他们家第一个挨揍的人了。
完犊子了！
社会慢慢挪腾着往屋子里走，试图听母亲喊住他改变心意，结果到了客厅，外面还是没传来母亲的声音。
他将手中的菜扔在地上，三步并做两步地跑上楼，慌张的推开他们屋子的门，“不好了，建设，不好了。”
建设不耐烦的将被子往头上一拉，闷声闷气传来，“什么不好了？家里着火了？顾团长在没意外。”
“不是，是妈，妈生气了，生咱们的气。"
"不会的，妈妈只会和爸爸生气，咱们这几天这么乖，不会出问题的。"
自强的脑袋从上铺探出来，“就是，肯定是社会哥你感觉错了。”
社会见状，扶额，“妈妈的气场不对，我在迟钝还是能反应过来的，你们忘记了，昨天咱们打架了。今天早上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姚家婶婶带着姚添丁出去，被他捅出去了，现在妈上来让我喊建设下去。”
这下，所有人都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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