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有意的,但秦月婵原以为会扑到江起云身上,因此就顺势歪了过去。
只是万没想到,江起云居然躲开了,他竟闪到了一旁。
秦月婵这会儿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整个人扑到在地。
“二表哥……”秦月婵撑着胳膊,含着泪看向江起云。
“你怎地连路都走不好?”江起云一脸诧异地看着秦月婵,这女子是怎么长大的?小时候貌似没这么蠢。
见秦月婵半晌都爬不起来,江起云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秦月婵原以为江起云会来拉她一把,谁知他还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头没由来得委屈起来。
倒也不是秦月婵自己爬不起来,只是那模样太难看了。
好在丫环如玉机灵,过去侧着身子挡住江起云的视线,将她扶了起来。
“让二表哥见笑了。”秦月婵白着一张脸说。
“我不会笑话你的。”江起云声音冷淡得很,哪有这闲工夫去笑话她。
看到江起云毫不迟疑地转身,秦月婵只觉得心都凉了。
“二表哥,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秦月婵冲着江起云的背影喊道,她是真心的委屈。
即使是娶了亲,从前的那些情谊就不在了么?
“以前?我对你怎么啦?”江起云回头看着秦月婵,颇为紧张地想,自己以前对秦月婵怎么了吗?
江起云小时候做过太多的坏事儿了,他怕自己对秦月婵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儿,这万一让苏予安知道了可怎么办才好。
谁知秦月婵却道:“二表哥以前对婵儿可是极好的。”
极好的?江起云松了口气,然后摆了摆手道:“不值一提!”然后,再次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
只是走了几步之后,江起云突然发现,事情还是不对啊。
秦月婵见江起云回头又朝自己走来,不免狂喜,他还是对自己有意的。
江起云来到秦月婵面前,一脸严肃地说:“我对你,也没有极好过。”
秦月婵愣住了,他……特意转身,就只是为了说这一句?
他为何要说这一句?莫非,是不想自己的心里负担?这么一想,秦月婵只觉得心里有朵花悄悄地绽放了。
“二表哥,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婵儿是个知恩念情的人……你,你对婵儿的好,婵儿是不会忘的。”秦月婵面含羞意地回。
“我说过我没有对你好过,你听不见吗?”江起云都急了,这话要是传到苏予安耳朵里可如何是好,她会不会乱想啊。
“二表哥?”秦月婵不明白江起云怎么突然间就急了。
“你牢牢记住,我没有对你好过,从,来,就,没,有!”江起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好好好,婵儿记住啦!”秦月婵带嗔意地笑了笑。
江起云看不大明白秦月婵这细微的表情,但就是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
“另外,你在我面前别自称婵儿婵儿的。”江起云说完这句,再次快速转身离开,他才不会这么叫她。
这女人身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香味儿,难闻得很,还是安安身上的味道更好闻些!
想到这里,江起云心头一荡,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秦月婵呆呆地看着江起云挺拔如松的背影,第一次发现,当初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已然长成了个成年男子。
“姑娘,江二公子现在也没有以前那般不着家了,而且长得也好看。”如珠在秦月婵耳边小声道。
秦月婵嗔怪地瞪了如珠一眼:“二表哥长得好不好看,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珠抿着嘴乐了,哄着秦月婵道:“好好好,这会儿是没什么关系。”
秦月婵羞红了脸,却也没说什么,只觉得身子似乎都轻了些。
就这样,日子晃晃悠悠地过了半个月,那日江起云突然说江起行过生辰,邀他晚上过去吃酒。
苏予安眉头皱了皱,江起行和江起云的关系这么好吗?平时倒是没看出来。
但苏予安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木棉盯着升木居,尤其是林娇儿,有任何动静都过来告诉她知道。
“任何动静!”苏予安强调。
“是,奴婢知道了!”木棉赶紧点头道,小脸儿绷得紧紧的。
看着木棉的背影,绿晴“扑哧”一下乐了。
“二少夫人,您罚了木棉一年的月银,她现在想买糖葫芦的钱都没有了。”绿晴笑嘻嘻地说。
“你们可以借,但借十个铜板,你们只能给五个,还得要利息。”苏予安道。
虽不忍心赶木棉走人,但错了就是错了,还想过逍遥日子,那是不可能的。
“好嘞,奴婢一会儿跟丹朱说去。”绿晴脆声道。
木棉很快就来回话了,给苏予安细细地说了那边准备了哪些菜,哪些酒。
“关冬莲呢?”苏予安问道。
“啊?”木棉脸一红,缩着脖子道,“奴婢,奴婢没注意,奴婢这就过去打探!”
说完木棉就要转身,但转到一半又回头看着苏予安,直到她点头,才真正转身离开。
到了下午,木棉终于又回来了。
“二少夫人,关冬莲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的夹袄,头上戴着极好看的步摇,还上了妆。”木棉说不来那些衣裙和首饰的名儿,但和平日里极不一样她还是看出来了。
“今晚你陪着二公子去吃酒。”苏予安突然道。
“啊?奴婢……”木棉心里有些怯怯的,二公子身边从来没有丫环的,这事儿想起来有些可怕。
不过木棉在董嬷嬷的“悉心”教导下也知道,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顶多也只能皱皱眉,该跳还得跳。
“那奴婢要做些什么呢?”木棉改口问道,她猜想着大概是不让二公子喝酒。
却听到苏予安道:“到时候找个机会,把二公子和大公子的酒换一换。”
木棉不禁瞪大了眼睛,换……两位公子的酒,这可是有些难度的,他俩可都是习武之人。
“放心,我会让二公子配合你的。”
苏予安知道,这事儿木棉一个人若都能做得了,这大周的国境线只怕是也保不住。
但木棉如果不行,其他人更不行。
木棉领命去了,苏予安又把结香叫过来,道:“你今日隐在升木居暗处,如果有人故意引诱二公子去哪个地方,你就引大公子去那个地方。”
“是!”
结香是苏予安新接进府的丫环,也和木棉凌宵一样会武,只是为人有些沉默,是苏予安身边话最少的一个,什么都不问,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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