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甫便呲了一声，“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到底是白宝根的媳妇还是白宝成的媳妇了。那张氏自打被抓来便疯疯癫癫，前言不搭后语了，而那兄弟俩都说那是自己的媳妇……”
楚寒：“……”风中凌乱！
好像就明白了什么！
很恶心地涶了一口，“呸！畜生！”
“啊？”梁中甫满眼不明！
楚寒晃了晃脑袋，“我不是来打听老宅那破事的，我是来跟你打听一下，俺们村里，朴家媳妇被淹死那案子……”
梁中甫嘴角抽抽，“你们村里今年的事还真是不少！三两天头的这这那那……”
楚寒就翻了个白眼，“那案子结了吗？”
“结了。案件成立，事实清楚，人证物证一样不缺，而且朴氏也没有反驳，还指认了犯罪现场……”
“结了？那判了什么结果？”楚寒急切地问着。
“弑母之罪，你觉得会判什么？”
“这……难道已经杀了？”
梁中甫便笑了一下，“秋后在菜市口一块处绝！”
楚寒便道，“我我能去看看她吗？”
“怎么，你们交情这么好？”这话里透着戏谑，毕竟当日朴氏可曾污蔑她来着。
楚寒摆了摆手，“我说真的，我真的想见见她。”
梁中甫摸了摸下巴，“按说咱们也没有什么交情，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楚寒：“……”也确实是如此！
“就说遇上你之后，这前前后后，我好像帮了你不少的忙了吧？”
楚寒就眯了眼睛，“你想表达什么？”
“咳！那个，明天晚上你有空吗？”
楚寒瞬间抱住自己，“喂，我可是正经人，而且我已经嫁人了……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也不怕被人说成老牛吃嫩草？”
梁中甫那脸一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伸手就是一个爆栗子，“当”的一下敲在了她的脑门上，“你个臭丫头胡言乱语些什么？”
楚寒摸着脑门离他老远，“那那那你干嘛要约我？”
“我……”梁中甫咬牙，“我明天请几个同僚朋友到家里吃饭！”
“哦！”楚寒心道，请你的同僚与我有什么关系？可转而便抬了头，看着他那微带躲闪的目光，“你……你其实想约我小姑吧？”
“没没没！哪哪哪有？”
楚寒便是一哼，“否认的太快了！行了，你先给我通融一下，我想见见朴氏！”
梁中甫：“……”好像暴露了什么！
——
楚寒买了些吃食去了大牢。
阴暗潮湿，更是死气沉沉，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跟电视里演的一点也不一样，她以为进来定是鬼哭狼嚎的。
“富兴县治安这么好？都没有犯人？”
梁中甫直接翻了白眼，“这是死刑犯的牢房，还是女牢，你以为能我多少人？”
“哦！”
朴氏缩在角落里的稻草里，若不是身上那件囚服，楚寒都以为这牢是空的了！
实在是瘦的不成样子。
“朴氏……”梁中甫叫了一声。
那瘦弱地身影慢慢地抬起了头，呆滞的目光好半晌才有了一点焦距……
楚寒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蹲下去，将吃的递了进去，“我买了些吃的给你……”
她嘴唇动了动，半晌天才说出一句来，“谢谢！”只是声音暗哑，人，仍旧没有动。
时间仿佛就这么定住，一个牢里一个牢外，中间放了些吃的东西，弄的楚寒觉得尴尬极了，最后忍不住拿手挠了挠头，“我听说案子结了，也定了处绝日期……”
呸呸呸！这话一说口就恨不得堵上自己的嘴，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那朴家大姑娘的眼睛就红了，伸着手抓着头发，“我不想死！”
她像小兽一样，低低的嘶吼着。
那手腕上那粗粗的大链条，也甚是属目。
楚寒的心便不自主的跳了一下，当日她真的杀了她娘吗？“只是因为你娘不让你嫁，就下了杀手吗？”
“我没有杀人！”朴氏的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坚定。
可这话，却让身后梁中甫皱了眉，案子结了，这会说没杀，那当日的证词难道是个假朴氏说的？
“我只是没有拉住我娘……水太急了，我娘掉下去后拼命挣扎……是这样子的，我想起来了，我跳下去拉她，可是我拉不住……”
“那你能告诉我，是谁救你娘上来的吗？”
“是爹救娘上来的……”朴氏却在这时一下子冲了过来，即便是因为手脚上的链子太重拉的她狠狠摔了一跤，可也没挡住她冲来的脚步，皮包骨的两手抓住栏杆，冲楚寒道，“我没杀我娘，我真的没有杀我娘！我娘是自己掉下河的，我也跟着跳了下去，我就是没有抓住我娘……”
我去！楚寒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实在是她此刻的表情太吓人了。
“楚姑娘求你救救我，我真的没有杀我娘……”
梁中甫将楚寒拉了起来，“我看她是魔疯了……”
“我没有！大人，我没有杀我娘，我真的没有杀我娘，我也不知道我娘为什么会死，我娘明明会水的……她明明会水怎么会淹死？不会不会，我娘绝对不可能会淹死的，绝对不可能……”朴氏像疯了一样，将楚寒拿来的吃食全部扔了，整个人也恶狠狠的，嘴里直嚷嚷着她没有杀人！
楚寒想问点什么，结果屁也没问到，就被梁中甫拉了出来，身后是朴氏没命的尖叫，因为牢头甩起了鞭子！
“别没事添乱了。”梁中甫说了一句。
楚寒像没听到一样，只是皱眉问道，“案宗里有说她娘会水的事吗？”
梁中甫摇了摇头，“我只是负责抓人，审案是大人的事！”
“虽然我只是带着一丝怀疑，可我还是觉得做为最好的助手，适时地反应一下情况，比怕麻烦要好。我没有看过案宗，也不知道朴氏当日都承认了什么。”
“不要忘了，她娘手里紧紧握着的是她的衣扣！”
楚寒点头，“我自是知道……可也就是因为这颗衣扣，才让人认定她是凶手……我记得你们找出她的衣服，丢的是她胸前第三颗衣扣……”
楚寒突然愣住，便在梁中甫身上抓了几抓，弄的梁中甫直抱着胸口，“你干什么？”
“不对啊！梁捕头，你看啊，她娘是先掉下去的，她是后跳下去要救的，正常情况下，她娘如何挣扎也扣不到她胸前的衣扣啊……应该是这里……或者是这里……”
衣角，或者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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