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我身体一抖。
她又推开我，惊喜地看着我：“妹妹。”
她披头散发，目光清澈，穿着并不合身的宽大病号服，背着一个破旧的斜挎包，手里抱着一个开线又脏兮兮的洋娃娃。
很快，就有护士走上来，看见我胸口别针的颜色，抱歉地笑了笑：“她有精神病，冒犯到您十分抱歉。”
说完，护士就哄着那女人走了。
女人还不停地回头看我，口中叫着“妹妹，妹妹”。
李晓晓已经见怪不怪了：“她的妹妹因为想赚钱，被人骗进夜店里，送给了沈家的旁支，被当成玩物玩死了。她想去给妹妹讨个公道，最后也……”
说着，李晓晓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
或许是那女人的遭遇太惨，她说不下去。
又或者，她觉得我是沈彻带过来的，耳朵里听不得这些脏东西。
我笑了笑：“如果我听不得这些东西，今天就不会让少爷带我来这里了。”
李晓晓诧异地看着我，但职业素养约束着她，她什么都没问。
但她再给我介绍时，明显就大胆了许多。
她大概是在这里工作了很久，对这里的每个病人的来历都了如指掌，把别墅诊室的布置都刻在脑子里了。
她虽然将过多的注意力都放在我身上，但并没有走错地方。
在诊室看了一圈，她带我去了资料室。
这里的放着病人和医生的资料，还有一些其他重要的资料。
李晓晓给我拿了两本基础资料。
我坐在旁边，仔细看了起来。
资料都很详细。
这些病人都受过重大刺激，脑子清醒，能够说出条理清晰的话的人很少。
资料上会写清楚他们的姓名、年龄、病情和曾经的用药。其他的就没有了。
这些资料能方便医生和护士快速了解病人的病情，但又不会了解太多病人的隐私。
但医生的资料会更详细一些，详细到家庭住址，家庭成员与矛盾。
李晓晓补充：“来这里的医生和护士都要签保密协议，防止她们离开这里后，将这里的事和人当做谈资，四处说。”
我诧异地看着李晓晓。
“因为这里的病人的经历很特殊，对某些人来说是谈资。就算病人听不到，也是对她们名誉的二次伤害。”
我很认同这句话。
因为我曾经就是旁观者的谈资。
那些无声的探究，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有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晓晓又说：“沈氏集团给他们的工资很客观，是行业最顶尖的薪资，还要再多一倍。同样，违约金也是天价。姜女士，您继续看就明白了。”
“嗯！”我应了一声，就继续翻阅资料。
资料中每一个条款都写的十分详细。
每个工作人员的违约金都不同。对比资料来看，沈氏集团保证没人能付得起这笔违约金，从而来约束工作人员们的嘴。
但如果是正常离职，会和平解约。
也没有人会想冒着得罪沈氏集团的危险，去将一个无关紧要的八卦。
这些资料都没什么特别。
光看这些资料，也感觉不到什么。
我合上资料，看着李晓晓：“李小姐，我想见见这些病人，跟她们说说话。”
李晓晓却分外警惕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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