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了，不想听了。
我刚才就不该问。因为，我害怕听见不好的答案。
我还没开口说，就听见沈彻说：“沈家的产业有一部分涉及医疗。我收留她们，组建团队为她们治病，是想要收集她们的身体数据，放在资料库里，兴许日后有用。”
我诧异地看着沈彻。
沈彻有点挣扎，但还是说了：“她们过往的经历，导致有些人身上都携带终身不可治愈的病毒，有研究的价值。”
于他而言，这是一门生意，但只有经历过那些黑暗的时刻，才知道，他为了她们做的究竟有多周到，做的有多好。他救了她们的命。
我掀开被子下床。
“姜妙，你才刚醒，下床做什么？”沈彻想阻止我，但被我推开了。
我虽然这次情绪波动有点大，但没有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虚弱，站得稳，也站得住。
我看着沈彻，真诚地九十度鞠躬：“少爷，谢谢你。”
我真诚地看着沈彻：“少爷，她们如果有清醒的一天，会感谢你的。”
“那你呢？”沈彻目光幽深地看着我。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
“我只是为她们提供了住所，和最基本活下去的条件，你就要谢谢我。我救了你，为你治病，为你提供住所，还为你的朋友报仇，还帮你实现梦想，你拿什么谢我？”
沈彻目光深邃，好似要将我吸进去。
我看痴了。
沈彻等得不耐烦了，低声唤我：“姜妙。”
我回神，话脱口而出：“那你先承诺，你不能当我爸爸。”
“嗯？”沈彻一头雾水地看着我。
我就知道，他就没想过，某天我会识破他的心思。
我咳嗽两声，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式通知沈彻：“你知道我爸爸喜欢摸我头，你就学着摸我头，这不是想当我爸爸是什么？”
沈彻笑了，好像是被气笑的。
不管他什么想法，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今天肯定要把话说清楚的。
“我这辈子，只有一个爸爸。而且你跟我差不多年纪，不能……”
沈彻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凌厉，恨不得把我吃了。
我的气势也矮了下来，梗着脖子，怂怂地说：“不能当我爹。这不合适。”
他死死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问我：“姜妙，谁告诉你，我要当你爸爸的？”
要是语气是把刀，我的脖子已经断了。
我很怂地指了指门外：“温……温医生。”
我看温医生根本不怕沈彻，甩锅给她应该没事。
反正……反正这话也是她提醒我的。
沈彻黑着脸，转身就要出去。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抓住沈彻的手。
他满眼希冀地回头看着我。
我谄媚地笑了笑：“少爷，我还能去看看她们吗？我上次没看完，就被李晓晓带出来了。我还有好多东西没看呢！”
“让李晓晓和许可陪着你。”沈彻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甩开我的手就走了。
李晓晓和许可进来的时候，还时不时看门外边。
许可好奇地问我：“你刚干了啥，都快把少爷气出内伤了。温医生笑得牙都快没了。”
“我就是跟沈彻说清楚了，让他别老想着当我爹。我只有一个爸爸，不可能认他当爹。”我也很郁闷。
沈彻也没给个准确的态度。
许可和李晓晓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李晓晓憋了半天，问我：“姜女士，你就没想过，少爷是喜欢你吗？”
我看着她，愣住了。
心里好像有什么想法，就要破茧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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