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那是什么眼神啊?不想把这小娘子交出来啊?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兄弟们!把这个小白脸给我拿下!我要把他的手剁下来下酒!”刀疤脸发狠地说了一句。
玉姣听到这话,神色复杂。
小白脸?
萧宁远?
这些人用小白脸来形容萧宁远?
怕不是醉了酒吧?
不知道这些人,一会儿会不会后悔他们说过的话。
那些人已经持刀往前冲来。
萧宁远便将玉姣往自己的身后一推,不容置疑地吩咐了一句:“闭眼!”
玉姣闻言,便闭上了眼睛。
接着,玉姣便听到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
萧宁远进来的时候没拿兵器,但是这些人拿了兵器……他已经夺了旁人的兵器。
刀影残残。
开始的时候,声音还很多,甚至还有声音到了玉姣的跟前。
但很快……
声音便小了下来。
玉姣察觉到,先是咣当一声,有人扔到兵器的声音,接着玉姣就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的跟前,她的心颤了颤,然后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人是萧宁远。
驿站之中的篝火堆已经被掀翻,空中有漫天火星飘落。
萧宁远便这样,立在玉姣的跟前,声音一如往常的温和:“姣姣,莫怕。”
玉姣探头出去,想去看看那些人都怎么了。
但萧宁远却开口:“不要看。”
说着萧宁远便将玉姣抱起,让玉姣埋在自己的怀中,稳步往外走去。
刚才这驿站之中,满是叫嚣的匪徒。
可此时……萧宁远带着玉姣离开的时候。
此处,已经万籁俱寂,再无人声。
玉姣虽然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想到了。
这些人……怕是已经重新去投胎了。
萧宁远带着玉姣,来到了逐日的旁边,轻声道:“逐日,辛苦你了,要多带我们一程。”
此处已经晦气了。
萧宁远不想带着玉姣留在此处。
而且……萧宁远也不敢肯定,此处还会不会有这些人的同伙寻来。
逐日带着萧宁远和玉姣,又往前行了约莫半个时辰。
才寻到了另外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只是一间路人用来暂时休息的小屋,并无陈设。
这一次,萧宁远已经不敢将玉姣一个人单独留下,便只是给马儿取水的时间,玉姣便遇到了危险,萧宁远怎敢再让玉姣单独在一处?
于是萧宁远喂马的时候。
玉姣便站在一旁,帮着萧宁远喂马。
玉姣用手触碰了一下逐日的头,逐日并不抗拒这个满身都是主人气息的女子,甚至用鼻子去闻了闻玉姣的手。
玉姣忍不住地咯咯一笑。
借着月色,萧宁远见玉姣满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唇角也跟着扬了扬。
“逐日素来不喜其他人接近,没想到如今倒是喜欢你。”萧宁远笑道。
玉姣有些惊喜:“是吗?”
萧宁远点了点头。
玉姣用手摸了摸逐日的头,更喜欢这匹骏马了。
之后,萧宁远搀扶着玉姣进屋。
等着火光燃起。
玉姣看着眼前的萧宁远,轻声说了一句:“主君,你凑过来一些。”
萧宁远有些疑惑。
但还是按照玉姣说的话去做了。
玉姣拿出一个帕子,用水囊之中的水浸湿了,然后去擦萧宁远的眉梢。
接着,玉姣便把帕子展示给萧宁远看:“主君的脸上沾血了。”
萧宁远闻言神色复杂地看向玉姣:“你……不怕吗?”
玉姣有些疑惑:“怕什么?是怕死人?还是怕主君杀人?”
“要说死人……我还是有些怕的,但他们都的该死之人,主君是为了保护妾才杀了人,妾不怕主君杀人。”玉姣继续道。
萧宁远看向玉姣。
心中忍不住地想着。
眼前这个看似纤细柔弱的姑娘,内心比他想的,要坚韧强大得多。
若是寻常女子,遇到刚才的事情,察觉到他戮杀了所有人,必定会心生畏惧。
昔日。
他刚刚从燕门回来的时候。
人人都称他为杀神。
满朝上下,人人都对他望而生畏,无人敢接近。
只因他手起刀落,便能面不改色地取人项上人头。
手下亡魂无数。
可如今,一个小小的女娘,竟然说,不怕他杀人。
萧宁远忍不住地问道:“今日只是杀了几人你自是不怕,若是我杀过百人千人呢?”
玉姣看向萧宁远问道:“那主君,杀人是为了杀人吗?”
萧宁远被玉姣问得一愣,但还是回道:“谁会为了杀人而杀人?”
玉姣笑了。
一双眼睛明媚且坚定:“那就对了啊!主君杀人,是因为主君有想保护的人。”
“今日主君是为了保护妾,之前主君是为了保护大梁的百姓。”
“若无战场上的主君,英勇杀敌,那外邦之人,已经入我大梁,到时候会杀更多的百姓。”
“妾为什么会怕?”
玉姣拉住萧宁远的手,将萧宁远的手放到自己白皙如玉的脸上。
她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萧宁远的手,轻声道:“主君,妾只怪自己,无法做你手中的刀剑。”
萧宁远心中动容。
他将玉姣拉入怀中,声音温沉:“得姣姣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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