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听得有些心酸,又娇笑道:“虎子哥要是知道镇长爷爷这么想,说不得会更加努力呢,好不容易在黄大伯的打压下,还能奋发图强,考个武举人来给黄大伯、镇长爷爷涨面子,您老想回京,正好又合了他的意,只怕他要得瑟了,这下,连黄大伯都不敢太管他了吧。”
黄金伸手摸了摸胡须哈哈大笑:“小丫头提醒得对,我不能说,不能说,说了,那臭小子以为自己能得瑟了,有挡箭牌了呢,说不得,他还会偷懒了,可不行,可不行。”
说一千,道一万,黄金终归是希望大孙子能有出息。
“镇长爷爷真不说?”刘稻香朝他挤挤眼。
“不说,不说,对了,你这小丫头可不准出坏水儿,你还是赶紧忙着你自个儿的这摊事吧,你说的事,我已经帮你都通知过了,除了个别家中喂了猪的想留着,大多数都乐意卖掉。”
这种情况,刘稻香早就想到了,因着刘仁贵与刘旺贵养了这许多猪头年赚了一大笔,十里八乡有钱的人家,自然有样学样,田地是自家的,大不了,赔上一年粮食。
于是,土牛县这一带的猪肉价格跳水了,直接往下降,后来连府城,青州那边的猪肉都便宜了好几文钱一斤。
这普通人家养个一两头的,更是赔不起,如此一来,养猪的人家又慢慢少了。
再加之刘稻香家早就在年初时,已经通过镇长的帮忙,与各家各户签了契约,十年之内,所有的红薯都归她家所有,若有违者,按十年的十番赔偿。
刘稻香给的价格也很公道,只要不去做死,自然会相安无事。
若心存坏水,那就会叫对方赔得想哭都哭不出来。
“如此还真是要多谢了。”
黄金连连摆手,笑道:“大家伙儿还要多谢你呢,以前咱连山镇虽富裕,可周边十里八乡穷人多了去,莫说吃了上顿没下顿,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餐餐清汤寡水,如今你与他们签了契书,他们还安心着呢,最起码,他们在十年内不用担心饿肚子。”
“这是好事,我听说镇长爷爷做主,按各村有多少红土地、荒地按人头分下去了?”刘稻香又问起另一件事。
黄金得意地说道:“这事儿是你爹与我大儿子商议后提出来,真亏了你爹能想出这主意来,这人啊,看来还是要多念书。”
刘稻香闻言抿嘴轻笑,当初,她怕自己的好意会引起恶性竟争——抢地!
便跟刘三贵委婉的提了一些分地的想法,不过是照搬现代时的责任制罢了。
如此一来,谁也不会因此不服,人多的人家分得自然多,人少的人家自然分得少。
且,不是一直如此,而是每隔三年一变。
出嫁了的自然要收回,村里新添人口了,自然才有得分。
“今年红薯产量如何?”刘稻香又问。
说起这事儿,黄金十分得意:“好歹我当了那么些年里正,这红薯种得如何,自然知道哪些人会种,哪些人种得十分好,左右如今地都分到各家各户了,我便出了点钱,请了那些人去教了些人,慢慢的,种红薯的法子传开了,就是八月份红薯翻藤挺忙,好在错过开了农忙,今年,估摸着一亩荒地能产个千五六百斤,少的也有千来斤吧。”
刘稻香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下,哪此一来,一亩地大概最少有三百文的收益,连山镇一带旁的不多,就是红土壤矮丘陵特别的多。
如此一来,每家每户就八月份,以及农闲挖红薯辛苦点,即错开了农忙又能换来不少银钱,是谁都乐意。
“今年咱们三十里村又要被人羡慕了吧!”刘稻香记得村子的最东边有好几座红壤丘陵。
“嗯,咱村人不多,但丘陵多,估摸着一家能挣个好几两银子,人口多的人家,怕是能挣个好几十两银子,说不得,明年,咱们村又能多添上几间青砖黛瓦房。”
做为镇长,是喜闻乐见的,这些,都会写到他三年的绩效里。
虽然,到了他这把年纪,又不是科举出身,往上挪是不可能了,但是被朝廷认可,还能得到表扬,黄金会觉得脸上很有光。
他如今就图个好名声!
“哦,对了,你家也分了不少呢,算起来,你家人口不少,一人能分个十亩,你家七口人,能分七十亩呢!”
刘稻香微微诧异,她还真不知这事。
一旁的青梅提醒道:“姑娘,你先前还在念叨,那红薯还多出一笔来了。”
“这事儿我还真给一时忙忘了,等会儿把薛大河叫来问问。”刘稻香又朝青梅吩咐。
转而又问黄金:“镇长爷爷,你与黄大奶奶明年会否与我们同行?”
“我大孙子成亲,怎么着,我都要去的,再说了,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去过京里头呢,哈哈,到时一起,一起!”
刘三贵疼宠闺女们,这十里八乡哪个不知?
“如此再好不过了,我姐还担心你们二老呢,生怕你们执意要单独前去。”
“不碍事的,凡事不能按死规矩来,那还叫人活不活?大不了,我们在京城城门口分开行事。”
如此一安排,到也无碍了。
刘三贵家嫡长是闺女,儿子尚小,送亲的只怕是张裕德及刘稻香等人。
刘三贵夫妇应该会留在青州城,明年春,青州城的书院那时开学了。
与黄金刚说完正事,薛大河来求见了。
“姑娘,听说你找奴才。”
“是呢,咱家分了七十亩田的事,我才知道呢!”
薛大河笑答:“是这事啊,那日我见夫人时,顺嘴说了一句,本想跟姑娘说说这事,只是姑娘回来后,鲜少在家,都忙着出门吃酒了,现在到好,姑娘到是日日在家,可奴才想着,姑娘忙着呢,左右那笔进帐都入了帐册,想着姑娘几时看到了,肯定会找人来问奴才,到那时再提,也不迟。”
总之,那七十亩红土坡早已分到了刘三贵一家子的名下,刘稻香问起,是迟早的事。
刘稻香微微点头,算是知道了这事,又指了指一旁正吃茶的黄金,吩咐道:“一会儿,你带了人随了镇长爷爷出门,他会交待你先从哪家去拉红薯藤回来。”
趁着这段时日天气不错,刘稻香与黄金商量过,先从远的地方把红薯藤及红薯都拉回来。
洗洗晒晒,再磨浆晒粉,怕是要忙到年后了。
“姑娘,只怕还得多准备些人手,今年怕是能好几十万斤红薯。”薛大河也不过是粗略算了算,只是算了个大概,具体还得等把红薯收上来才知道。
“这事儿,你安排人去办吧!”刘稻香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又与黄金商量了一下红薯的问事,便听到小丫头来问是否留镇长吃午饭。
黄金想着刘三贵不在,没人陪他小酌两口,便推了刘稻香的热情邀请,回家去了。
十一月二十五这一日,是刘珠儿的添妆日。
刘稻香三姐妹随了张桂花踩着点儿去了刘珠儿家。
四人去的时候,刘珠儿屋里已经有不少小姑娘,差不多都是刘秋香请去做事的小绣娘子,因着年纪小,大多还没有去青州城,只待明年开春后,由刘珠儿带着去青州城,安放在巧云绣坊内。
“哟,你们都来了?”刘秋香对小绣娘们都很熟,大多又是同村,还有一些是周边一些村的,与本村的人家,都有些亲戚关系。
“来了,来了!”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与刘小兰添妆那日的冷清,有着天壤之别。
“小东家,你给珠儿姐姐添的什么妆啊,快些拿出来给我们瞧瞧。”有与刘秋香相熟的小绣娘快言快语地问。
本来添妆也是要拿出来给在场的人看的,刘秋香也不惧这些,叫人抬了一个小樟木箱子进来。
只见她笑道:“我以女红起家,如今又开了绣坊,自然要送与绣有关的东西,这不,今年秋,我娘给我们三姐妹一个订了一个湘绣坑屏,还是双面绣,我瞧着心生喜意,便也给珠儿姐姐订了一个。”
说完,她示意自己的丫头花颜打开了那樟木箱子,自有小丫头帮着取出那个坑屏来,绣的自然是穿着红肚兜儿的百子图,讨个开枝散叶好兆头。
在场的都是小绣娘,自然看出这绣屏很值钱,一群小姑娘围着那坑屏议论了好一会儿针法,听得一旁的刘稻香与刘春香相对无语。
刘春香揪了揪自己的小垂辫,小声道:“大姐姐送的是绣活,莫非我要送本拳谱?”
刘稻香闻言差点笑喷了,乐道:“照你这么说,我只需送几盘好吃的点心了。”
刘春香懵了,后又答道:“啊?今儿才发现,二姐姐的爱好挺不错呢!”省心又省力。
“你还当真呢!哪能如此行事,咱们还是把自己准备的东西送上吧!”刘稻香说完,示意嘴儿忒甜的春娇上前。
“刘大姑娘,咱家姑娘来给你添妆了。”春娇从怀里拿出一个金漆描牡丹花开的小盒子,里头是一支精致的红石榴白玉牡丹蝶恋花金钗,一对红石榴珠儿耳坠,一个红石榴金戒子,讨的是多子多孙之意。
接着就是刘春香的贴身丫头之初拿了个小首饰盒上前,是一对金银双股绞丝实心镯子。
“珠儿姐姐,这镯子你可喜欢?”刘春香来到刘珠儿跟前,眼巴巴地等着她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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