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真的不过是随口说说,自家主子要不要这么自信。
刘稻香懒得理她们,拿起一本游记装模做样的翻看,实则已经把全部心思全都沉浸到那个大牧场里,先看了看一会儿鸡,一只只活蹦乱跳,很好,在刘稻香的眼里全都是铜板子,全都可以拿来还债,又去看了看猪场,当初的小猪崽,已经长得到了快一百多斤,估计月底就能出栏,到时应该有两百多斤重了,幸亏刘稻香所在的空间与那边有很大的时间差。
她正认真观看那些猪崽子们吃食,这时,听到罗姑姑来禀,说是在京城坐镇的吴姑姑捎信来了。
罗姑姑拿了信径直来寻刘稻香。
“姑姑,快些过来吃西瓜。”
罗姑姑走了一路,正热得汗流浃背,听了她的招呼也就不客气,上前取了一块西瓜吃起来,另一只手把拿着的信递给刘稻香:“主子,是青梅和吴姑姑捎来的。”
吴姑姑的信不必说,定是为了三间铺子的收益以及她牧场那边的事,刘稻香走时,还没到六月底,铺子那会儿也没有算月盈利。
至于青梅的来信,可就有些意思了。
刘稻香拆开信看过后,笑道:“当真是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主子,信上都说了些什么?”罗姑姑刚吃完西瓜,小丫头打了清水来给她净手。
刘稻香笑道:“可惜啊,我们错过了一场好戏,青梅在信上说,自苏惠雅被休弃后,我公公百般不待见她了呢。”
罗姑姑答:“应该是这样的结果,王府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更何况王爷早已清楚惠雅郡主所犯下的滔天恶行。”
碧玉在一旁问:“主子,那信上到底写了啥,郡主最终的结果,咱不是早就猜到了么?”
刘稻香叹了口气,道:“公公气归气,也的确不允许苏惠雅再踏入王府半步,可即便如此,那也改不了苏惠雅是他嫡亲女儿的事实,他知道这事后,怒气冲冲地带人杀去了白泉寺,偏生卫承贤已出家做了和尚,不再过问红尘世事了。”
“那老王爷岂不是碰了一鼻子灰?”碧玉年纪还小,比不得青梅稳重,见这周围都是自己人,遂问出口来。
刘稻香再答:“卫承贤不管事了,不是还有老安国侯在么?我公公少不得要与老安国侯周旋一二。”
罗姑姑点头赞道:“老王爷一辈子纵横沙场,到还真不把老安国侯放在眼里,要不是惠雅郡主死活要嫁给安国侯,说不得她现在的小日子也过得很滋润。”
“这四人还真是孽缘,也不知上辈子到底是谁欠了谁的。”刘稻香说到这儿又道:“不过,到底几人都在这辈子算清楚帐了,希望这几人下辈子能有个好开始。”
接着她又说与几人说了平王在白泉寺见到已经削化为僧的卫承贤,而他见了平王后,左一句“阿弥陀佛”,右一句“贫僧”,叫平王好一阵头痛,再与他说苏惠雅的事,卫承贤却说自己已看破红尘,尘世间的事都是前尘往事,他已为化外之人,不该也不会管这些了。
平王无奈之下,只得又带着人马杀向了安国侯府。
因为年轻安国侯卫承贤的出家,给这个原本热闹、繁华的府邸蒙上了一层阴影,整个安国侯府给人的感觉很难受,压抑中透着哀伤,悲痛中透着垂暮......
平王府的到来,不过是石子砸进了一潭死水里,没有激起半丝涟漪。
老安国侯早已打发人恭候在府门处,见平王带人杀气腾腾而来,忙上前请了平王去了前院正厅。
平王带人随了那奴仆行来,一路上静悄悄,他的目光落在青石地面上,脚踩在枯枝落叶上,心里莫名的伤感。
那奴仆见了,忙道:“自侯爷去了白泉寺后,老侯爷已放出了大半的下人。”
平王心中了然,难怪整个府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丝烟火气。
他到正厅的时候,老安国侯已坐在那里,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小妾,年方十八,那女子身后立着一奶妈,奶妈手中抱着一穿红肚兜的小男婴。
“平王,快些请坐。”老安国侯先与他互相见了礼,又招呼他上座。
平王睨了那少妇一眼,道:“老卫,你在家里到自在得很。”
老安国侯指了指那少妇道:“她原是我的小妾,唯有她是良籍出身,她生的儿子那会子才刚满月不久,我儿去那白泉寺之前,早做了打算,我后院里也唯有她的娘家爹爹是秀才老爷,要我好生教导这个老儿子,将来让他接替侯位呢。”
平王不过多看了那女子一眼,长相也就清秀,看着是个知书达理的,与他喜欢的钱侧妃一般,身上有股子书卷味儿。
他朝老安国侯点了点头。
“老卫,你儿子的眼光比你强了不止一点半点,可惜啊!”碰到了那样强势的娘亲,也算是卫承贤的悲哀。
“不过呢,我今儿来,可不是听你唠叨家常的。”
平王伸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又道:“我家雅儿身为皇家贵女,任性了些又怎地了?你家至于做得那般绝情又绝义吗?”
老安国侯叹气:“我也是事后才知道,那封信交到我手上,我也不曾看过,当日郡主上门,我按我儿子的意思把那信交给了她。”
说到这儿,老安国侯又再次叹道:“话又说回来,我很愧对珍珠的爹娘,原本是一番好意,谁知......会生出如此多的祸事,最终叫她年纪轻轻枉送了性命,王爷,那孩子的命,难不成就不是命?我有错,难道郡主就没有错?”
老安国侯接着又道:“她为了那主母嫡妻位害了珍珠,我家原本想着息事宁人,总要给皇家一些面子,可是你那好女儿又做了什么,硬是仗着权势从李家夫人处要来了那个大丫头,偏生那李夫人对这丫头感情深厚,在放她之前,恢复了她的良籍,结果,买通赌坊老板,活活逼死了那大丫头,这又该如何处置,人家可不像我那苦命的儿媳,人家是有爹娘老子的,你觉得这事能盖得下去?”
林珍珠苦就苦在是孤儿,自嫁进安国侯府就是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暗涌狂浪,即便是被人害死了,除了卫承贤与刘稻香之外,就没有人是真心想为她出头。
平王冷冷一笑,道:“老卫啊,咱俩认识也有几十年了,在我面前,你还是收起你那副慈悲吧!”说到这儿他微微顿了顿,接着道:“我今儿就把态度亮出来,你家想休了我女儿,得先问我同不同意,你估摸着皇上去了避暑山庄,没有人追究此事不成?”
老安国侯的脸皮子扯了扯,他即觉得自己愧对林珍珠,又不敢去摸平王的老虎须,自他亲外甥成了废太子后,他就不能再像螃蟹一般——横着走了!
“哪里的话!那个,王爷,你想岔了。”
平王顺着杆子往上爬,道:“即如此,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这......”老安国侯从来就不喜欢这个继儿媳,当初苏惠雅闹着要把林珍珠挤下世子夫人的位子,这让他这个老家伙很没面子,但是面对平王这个霸气的主儿,他又很怂包了。
“咱有话好好说,要不,咱再从长计议。”
“哼!”平王冷目相对。
“你说吧,怎么个从长计议法?”
老安国侯却是不吱声了,半晌后,他才道:“不管你心疼难受,我这个当爹的还不一样,你女儿至少还好端端地在那里能吃能睡,而我儿呢?从此以后,只能敲敲木鱼,念念佛经,从此,一盏青灯伴古佛,王爷,咱凭良心而论,我与你,到底谁更可怜啊?!”
说到这儿,一直当壁柱的小妾忙递了块干净的帕子给他,老安国侯接过来后,抹了一把眼泪,结果,越抹眼泪流得越凶。
他暗中瞪向自己的小妾,忒么的这是什么帕子,好辣眼啊!
那小妾朝他翻了翻白眼,真的好冤枉,这帕子是宅斗必备啊!她一不留神,给拿错了......
平王却把这两人的动静收在眼底,暗思,这两人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今儿,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女儿讨回个公道。
“要怪,只能怪你家门风不正,我家雅儿在娘家时,怎就不曾见她害过人,莫说是害过人了,便是杀只兔子,她都要泪汪汪的从刀口下夺下兔子放生,我家雅儿为何会在嫁到你家后,性情大变?这事说起来,我还真的请老卫给解释解释。”
老安国侯闻言傻眼了,这个要怎么斗啊?
他正在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应付,不想,平王又道:“说起来,我家雅儿还不是被你们一家子给逼的,逼得她如今这般疯疯颠颠的,我可怜的女儿啊,好好的一皇室贵女,竟被你们一家子给耍得团团转,最终,这黑锅却是要她来背,哼,真要说起害人,你敢说,宫里正病着的那位,还有你府里躺着的那位就不是主谋?不过是借了我家雅儿的手,除了她俩的眼中钉罢了。”
老安国侯听得一脸懵逼了,怎么平王说的话,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那你想怎么办?这休书已被我儿写下,他如今已出家不问尘世事。”
平王气得不行,都几十年了,这老安国侯的猪脑子还是跟年少时一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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