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稻香伸手摸了摸下巴,沉吟一番后,方才笑道:“我平日最喜打马吊,但凡有个比试,都要出个彩头热闹一番,不如这样,今儿我便押一对红珊瑚滴珠玉扇金步摇为彩头!”
永乐郡主拂掌道:“那我也跟,出一对金玉四蝶金钗!”
刘春香与苏惠兰,各出了一对金钗。
金镶玉见了,冷笑道:“弟妹,京城里都知你出手阔气,今儿,我也不能比下去,我出一对瑟瑟珠。”
刘稻香瞧她那一脸得瑟的样儿,很想怼回去,谁稀罕来着,后世用含铅涂料就能仿出,一点都不珍贵,不就是天眼珠么。
不过,金镶玉所说的瑟瑟珠,应该是用玛瑙打磨出来的,在这古代还算值些银子。
薛禅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刘稻香的胸前,越发对她满意得不行。
微微眯起眼儿,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意:“即如此,我也凑个热闹,你们中,谁要是赢了,我便给五头大牛,五头大羊,如何!”
按大周的算法,大概是百两银子左右。
金镶玉笑道:“阿哈,你可是草原上最富有的,该出这么多。”
刘稻香轻轻一挑眉,这是抬举薛禅的身价么?!
金镶玉的堂姐妹们并没有参与进来,只是嚷着,定要夺了这些个彩头。
薛禅,见刘稻香脸色平静,暗思,这大周的娘们就是钱财多,于是,他又大手一挥:“难得你们高兴,我便翻一番,各出十头。”
刘稻香为之侧目,不知这人为何如此脑抽。
刘春香听闻磨拳嚯嚯!
“二姐,今儿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马上英姿。”
刘稻香白了她一眼,笑道:“你到是心情好得很,听说,这几个月古令舒没少被人穿小鞋。”
刘春香不服气地答:“哼,他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怎能降服得了我。”
刘稻香无语看向帐篷外,妹妹啊,当初追得古令舒鸡飞狗跳的是谁啊?
这时,外头响起了口哨声,刘春香急切地推了她往外头走,又朝永乐郡主笑道:“惠馨,惠兰就交给你照顾了!”
苏惠馨大马金刀的坐那儿,大大咧咧的挥一挥手,那样儿,好似说有爷在呢,你只管放心的去......
刘稻香摸了摸自个儿鼻尖,不知刘智财是怎么受得了这丫头的。
两人到帐篷外时,金镶玉已经叫人把她的马牵来了,而这边,碧玉也领了人牵了鞭炮和肥肉过来。
鞭炮尚好,身材一直保养得宜,而以前肥得马眼只剩一线天的肥肉,着实是瘦了不少,肥肉正迈着矫健的步子朝刘春香挨过去,那姿态是那般优雅,昂首挺胸,又似胜券在握。
“三妹妹,你这马儿瘦得好快。”
刘春香搂着肥肉靠过来的马头咯咯直笑:“二姐,今年我可是下了苦功夫的,你与大姐姐都出嫁了,我一个人在家着实无聊的紧,得了空闲,便独自去庄子上跑上几圈,肥肉老高兴了呢。”
“驾!”金镶玉的一个堂妹性子急,早已翻身上马,此时正骑了马儿往对面坡上冲去。
刘春香激动不已,拉着她的胳膊直摇晃:“二姐,二姐,快走,我们也骑马追过去。”
刘稻香依言翻身上了自家鞭炮的后背,又俯下身子在它耳边细语:“鞭炮,今儿就看你的了,表现得好,回家大料伺候,表现得不好,嘿嘿,大棒伺候,或者你更喜欢马鞭儿?”
鞭炮哼哧几下,拿马蹄刨着蹄下的草皮......
“二姐,走啦!”刘春香欢快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只见一抹嫩绿一闪而过,她已迎着朝阳冲向对面的山坡。
薛禅见只剩下她一人,忙大步冲上来,笑道:“睿郡王妃,你若是得第一,本王再加五只牛,五只羊。”
刘稻香做在鞭炮的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谁稀罕来着!”
说完,不再理薛禅,扬起的马鞭甩得啪啪响,鞭炮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为了可口的大料,它拼了。
晨光落在身上,一身火红,寸金点点,墨色的青丝在风中随意飞扬,矫健的身姿迷了他的眼,果真是能入得了他眼的女子,是如此的骄傲与张扬!
薛禅突然生出一股冲动,誓在必得!
不管她是属于谁!
“见过兄长!”不知何时,苏子泓与苏子烨来到他的身边。
“亲家兄!”苏子烨朝薛禅拱了拱手,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又回头朝自家小媳妇那边望去,刘稻香欢快如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
碧莲远远的坠在后头,在薛禅看过来之际,早已立于一处,面向山坡那边,好似正儿八经地瞧了许久了。
薛禅并不曾留意,他本是外族人,看大周人总觉得千人一面。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双手叉腰哈哈大笑,指着刘稻香的背影道:“原以为大周女子皆是娇娇弱弱,不想,竟还能瞧到我草原儿女的飒爽英姿,我可是添了十五头牛羊做彩头的,也不知是我家塔娜赢,还是睿郡王妃会赢,很是叫人期待。”
苏子泓在一旁闻言,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十五头么?有啥好得瑟的。
“即然是本世子夫人要赛马,总要给她长些脸,来人,给我取了那柄玉如意来!”
余庆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后又上前问道:“主子,可是之前下头献上来的那柄?”
“正是,听说,打磨这柄玉如意的料子,是从云州那边过去的一个小国弄来的,是块老坑料子。”余正在一旁又补了一句。
偏那薛禅不懂此道,直愣愣地问:“什么老坑,嫩坑料子?这又不是扯块羊皮?”
苏子泓不喜这薛禅的粗鲁,只说了一句:“年月久远,更难得罢了。”
“真不知你们大周人怎就最喜欢这玩意儿,我家乡的瑟瑟珠,蜜蜡、珊瑚才是值钱的玩意儿。”
薛禅颇不在意,本来就是,草原最重要的财产就是牛羊,而中原的财产计算方式却是很多样化的。
苏子烨见这两人都出了彩头,眉心微动,他低头略微沉吟了一番,方才笑道:“赛马的皆是女子,若是弄个围棋,字画之类的,未必就能让所得人心生欢喜,我便出一对紫藤双蝶白玉佩。”
他说完这话,身侧的进忠已快步离去,想来是去取他口中所言的那枚玉佩了。
刘稻香可不知这三人已聚在一起,她打着马儿追着刘春香去了对面山坡,迎着朝阳笑魇如花。
刘春香朝她喊道:“二姐,她们正商量着绕着避暑山庄跑几圈呢!”
刘稻香手搭凉棚,笑道:“绕避暑山庄一圈,可是有两百多里呢,你确定没听错?”
整个大周牛气冲天的就是金椅上的那位,全天下莫非王土,那位想把避暑山庄弄多大都行。
刘春香笑容微滞,又微微皱起秀眉,似不确定自己有否听岔了:“要不,叫人过去问问。”
金镶玉与她的堂姐妹处得很融洽,却与刘稻香两姐妹格格不入。
她此时,正与自己的姐妹们单独在一处,刘春香叫了一个护卫去那边打听。
护卫不时回来后,禀道:“回姑娘的话,世子夫人原本不知避暑山庄有多大,听姑娘这般一说,便说只在这牧场里跑二圈,约六十里地。”
“随便咯!”刘春香捂嘴轻笑。
金镶玉那边似乎也商量好了,骑着雪白的骏马行过来,朝这两姐妹道:“我们先比骑术,看谁的马儿更壮腿脚更有力,谁最先胜出,然后是走马赛和马上骑射!”
她说这话时,嘴角微扬,眼里透着满满的自信。
刘稻香闻言,不免有些犯愁,若是骑术,她还能争一争,这什么走马赛考的是各项技巧与耐心,速有马与主人的默契,她与她家鞭炮么?对于睡懒觉一事,到是很有默契,更不要提最后的骑射了。
“三妹妹,等下就看你的了!”
刘春香撇撇小嘴,娇憨地答:“二姐,有没有想过早知今日,当初为何不多听爷爷的话呢?”
“哼,你想笑就笑,我实在不喜这些,顶了天,也就喜欢骑马奔驰。”刘稻香却是吃不来那些个苦头。
她有时实在想不通,明明她与大姐姐都吃了不少苦头,自家三妹妹生下来就掉到富窝里,偏偏就三妹妹最能吃得了苦。
金镶玉见两人无异议,便示意大家去那边排成一排,等发令后一起向前冲去。
只听一声令下后,一大波少男少女骑着马儿撒着蹄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一旁的鼓声急急如雨落地,擂得人心潮澎湃,血液沸腾!
这时,苏子烨三人也骑了马来到此处,薛禅憎恨苏子泓待自己的妹妹不好,又是个好男风的,而苏子烨么......就更微妙了,薛禅有心想抢了刘稻香带回草原,心里虚着呢,自然也不愿意与他有过多交谈。
于是,三个大男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咦,看不出来,弟妹的骑术这般了得。”苏子泓是真的惊讶,大抵是因为爱乌及屋,对刘稻香的敌意也远不如从前来得重。
自家媳妇的骑术可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 苏子烨心里暗爽,嘴上却答:“一般一般,哪里及得过大嫂。”
明面上,两人是相亲又相爱的好兄弟!
薛禅夹在两人中间,不说点什么好像不大好,便道:“睿郡王妃的马上英姿,的确叫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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