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禹奕还没解气,纵身一跃就上了床,像只灵巧的狸猫。
她骑在铁锹身上,袖子一撸。
左勾拳,势大力沉,砰!
右勾拳,迅若雷霆,砰!
左,砰!
右,砰!
……
禹奕化身为蹂躏奥特曼的雌性怪兽,每一拳下去,身下那张快赶上小房间的大床,都一阵颤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铁锹的脑袋就像暴风中的小草,哪边风大就往那边歪,差点就被连根拔起。
“小奕,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啦……”夜影急忙冲过来,抱着禹奕的腰往后拖。
“放开我,让我揍他……”禹奕两脚凌空,双手乱舞。
“哎呦……小铁,原来你好这一口啊?”胡丽丽大惊小怪的道:“看来我真是老了,不懂你们这些小家伙的感情。”
“我口味比较重……”铁锹摇摇晃晃地坐起来,鼻血长流。他满不在乎地道:“狐狸姐,这就是爱,你不懂我的快乐呢……”
“咯咯……小铁,你的口味确实够重,但我们家禹奕下手也不轻啊!”胡丽丽不知从哪又掏出块手帕,掩嘴笑道:“要是禹奕平时都这么爱你,能受得了吗?”
夜影冲着胡丽丽嚷道:“喂,人家受不受得了,关你什么事?”
“我就是替你干爷问问,紧张什么啊?”胡丽丽不待夜影回话,就扬了扬手里的手帕,道:“行了,你们年轻人继续快乐吧!不过,别让你们干爷等得太久……”
说着,她扭着腰,一步三摇的出了屋子。
胡丽丽刚一跨出房间,面上的笑容就化作一片阴沉。她用微不可闻,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早晚整死你们两个小杂种……”
屋里,夜影在埋怨满是怒色的禹奕,道:“你下手怎么那么重啊?差点就把他打死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很喜欢呢……”铁锹用手扶着床沿,使劲甩了甩脑袋,好像要把眩晕感给甩出去。他双臂一较劲,硬是把身体给支了起来,道:“这么玩,才有意思!”
他确定自己能够站稳了,就松开了手,又补充了一句:“真特么,够味!!”
夜影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方超的同学,不会真喜欢这种玩法吧?”
“来,亲爱的,过来抱着我!”铁锹笑容满面地对禹奕张开怀抱。不过,他那鼻血长流的样子,笑容显得有些惨烈。
“混蛋,你是不是不知死啊?”禹奕抬手就要扔飞刀,吓得夜影慌忙过来阻拦。她道:“小奕,你冷静一下,还要让他假装你男朋友呢……”
“大姐,你别天真了。”禹奕只要想到铁锹假装自己的男友,就觉得头疼。她道:“这事根本瞒不过干爷,你就别白费力气了。”
“小奕,你刚才都答应了。”夜影又施展出撒娇功夫,眼泪汪汪地哀求道:“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让方超跳湖自杀啊……小奕,我求你了……只要你帮我,别说五次香格里拉,就是去西藏猎野生的狼獒,我也倾家荡产的支持你……”
禹奕无奈地长叹一声,不再表示反对了。
“小奕,你真好。”夜影看禹奕答应了,眼泪立刻一收。她拉着禹奕就要往外走,道:“快点吧!干爷要是等得太久,该发火了。”
“等一下。”禹奕没好气的叫住夜影。她看了看正拿着手帕擦鼻血的铁锹,道:“你给他简单介绍一下我的情况,免得干爷问起来穿帮。”
“对呀,差点忘了这事,多亏你想得周到。”夜影来到铁锹身边,开始介绍道:“我妹妹叫禹奕,大禹治水的禹,陈奕迅的奕。今年二十一岁,生日是五月五日,受过越南特种兵教官的训练,她的飞刀就是从教官那里学的……她偷偷地暗恋教官,却不肯表白,所以才总去香格里拉。实际上,她就是想去见教……”
“这些无关的事不用说啊……”禹奕急了。
…………
人工湖的另一边,有一处亭廊水榭,三人就走在上面。
虽然亭廊之中没有大红灯笼,但每处柱子都嵌入了灯具,散发着柔和的青色光芒。远处的湖面灯火通明,这里看起来却清静幽雅。
夜影在前面带路,铁锹和禹奕手挽着手跟在后面。
“姓铁的,你给我过去一点,别靠那么近。”禹奕低声道。
“我们现在是情侣啊!当然要表现得亲近点……”铁锹吊儿郎当地道:“再说,当初你被流氓非礼的时候,抱我抱得多亲密啊!”
“混蛋,你别太放肆!”禹奕冷冷地威胁道:“不然,等完事了!我一刀杀了你!”
“何必等完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混蛋,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这种女流氓,怎么会有不敢的事?”铁锹先是连讽刺带挖苦,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劝你还是等我更放肆的时候再动手。否则,你永远不知道我会多放肆……”
禹奕抓着铁锹的手,一下子变成了铁箍,捏得铁锹指骨一阵阵发疼。
她问:“你什么意思?”
铁锹强忍着手上的剧痛,面带微笑。那张肿胀得走形的脸上,从容悠哉。
他轻声哼道:“屌丝的心事,女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小心掉进来……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开怀……你猜来猜去,就会把屌丝爱……”
就在这怪里怪气的哼唱中,铁锹来到了走廊尽头的凉亭。
凉亭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大约有二十个平方左右。四周的除了围栏,却没有长凳。只有中间的位置,放着一张石桌和三张位置稍显怪异的石椅。
方超就缩头缩脑的坐在石桌前,背对着铁锹。那个胡丽丽则站在一边,神情端庄,气质娴雅。一点没有在铁锹面前,风情万种的样子。
夜影站在凉亭的入口处,轻声说道:“干爷,我把小奕和他男朋友叫来了。”
夜影的话,没有回应。
铁锹凑在禹奕的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亲爱的,你大姐是不是近视啊?你干爷压根就不在这,她和谁说话呢?”
禹奕神色焦急,肘尖重重的搥在铁锹的腋下,示意铁锹闭嘴。
这下搥得够重,铁锹龇牙咧嘴的就要大叫。
这时,方超满面惊慌地转过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铁锹的视线,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不过,吸引他的不是紧张兮兮的方超。而是,在方超转身后,才看到的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瘦小枯干,坐在轮椅上的老头。他的身体枯瘦得不成样子,以至于方超的身形让开,才能看到他的存在。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枯瘦的身影,却给铁锹带来无比的震撼。他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一个苍老瘦小的老人。而是一座花岗岩雕铸的石碑,内有钢筋铁骨,坚硬绝伦。
铁锹好一阵才从震撼中回过神,嘀咕道:“我不会是脑震荡,眼花了吧?”
说着,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个花岗岩的石碑不见了,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头端坐在那里,遥望着远处的湖光夜色。但是,老头的气质依旧不动如山!
“来了,就进来吧!”老头的声音沉厚悦耳。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语气也很平淡,但是充满上位者的威严。
“您老人家,就是小奕的干爷吧?”铁锹甩开了禹奕的手,大咧咧的进了凉亭。他貌似歉然的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您老千万别在意啊!”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道:“老爷子,不瞒您说,就因为我忘了带礼物给您,小奕给我这顿修理,差点给我换零件啊……不信,您看看我的脸就知道了……您可千万别嫌我长得丑啊……被小奕修理之前,我的模样也挺俊俏呢……对了,狐狸姐都说我长得周正……”
凉亭里除了老头之外,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宇宙中的黑洞,好像能把一切东西都吞进去。众人都用看着2b的眼神瞪着铁锹,就连方超都不例外。
“铁锹,你有点礼貌。”方超缓过神之后,连连使眼色,想让铁锹闭嘴。
“嗨……方超,你这就不对了!”铁锹好像没看见似的,抱怨道:“你都陪老爷子聊这么长时间了,该让我也说两句吧?你追了夜影,我也把禹奕追到手了!你是孙女婿,我也是啊!怎么就你能说话,不让我说啊……”
铁锹贫嘴开闸,突突突的说了一堆,把方超给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他知道铁锹绝对是故意搅局,只是不知道铁锹为什么要这么做?
禹奕一个箭步冲到铁锹身边,刚要用武力让铁锹闭嘴。
老头又说话了,他道:“你叫铁锹,是吗?”
“是。”铁锹自顾自的坐在石椅上,很自豪地道:“我这名字怪了点,不过好记。”
老头继续问道:“你和禹奕在交往?”
“当然啦……”铁锹用手捧着自己嘴歪眼斜的脸,叫苦道:“老爷子,你看小奕在我脸上,留下那么多爱的印记,就知道她爱我有多深了。”
“铁锹,你知道禹奕的心上人是谁吗?”老头又淡淡地问道。
“知道啊……”铁锹满不在乎地道:“不就是,越南一个特种兵教官吗?”
“那你还和禹奕交往?”
“公平竞争呗!”铁锹非常自信地道:“我觉得胜利一定属于中国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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