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池当然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这种杀意也只是在一瞬间浮现出来而已。
泱泱和这位真漠国公主之间的事情,他暂且不知晓细节。
只是他很清楚一旦这个真漠国公主出现,让陛下和百姓知晓,那么带给泱泱的就只有数不尽的麻烦。
陆昭池确实在见到泱泱的第一眼时,就认出她并不是真正的漠国公主。
他时常游历在外,就算是一些小国,他也知晓他们的一些习俗,包括漠国皇室的公主绝对不可能是泱泱这样相貌的少女这样的事实。
更何况,他曾在漠国都城街道见过这位似乎钟爱做男子打扮的漠国公主一次。
原本他就已经派人在调查了,没想到现在人居然主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能让他的人毫无所觉就进入京城,那就只有跟随皇亲国戚的队伍。
若是真的刚好今天才进城,恐怕十有八九跟九皇子关系匪浅了。
也是,就应当真公主和君初霁才相配才对。
想到这里,男人颇觉兴味地勾了勾唇,这笑容使他的面容越发贵气风流。
街道两旁的姑娘都惊艳不已。
此时卫娆没再感受到那抹令她背脊发凉的杀意了。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这抹笑容。
惊艳之余,开始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然而,正当她准备转移视线之时,忽然看到缓慢经过的马车一侧的帘子被轻轻撩起,露出半张精致迤逦的脸。
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那双眼尾微微上扬的桃花眼竟直接看向了她,眼底的媚色潋滟勾人。
站于卫娆身旁的侍卫有种那少女看向的是他的错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但他作为九皇子的贴身侍卫,当然知道这是谁的马车。
他低下了头,扯了一把卫娆,低声说:“卫公子,莫要直视贵人。”
毕竟,在他眼中,这位卫公子虽是九皇子的友人,但毕竟只是一个平民。
而这位漠国公主以后很可能就是九皇子妃,还是不要冒犯了的好。
卫娆心中怦怦直跳,这面容,她当然熟悉,特别是那张脸眼下的小痣。
至少据她平生所见,绝无仅有。
只可能属于那个顶替她和亲的婢女泱泱。
只是那双眼本该是怯弱黯淡而无神的,但方才甚至连她都觉得被吸引了心神。
她不可能没认出自己,她方才分明是直接看向了她,好似有意为之。
她为何知道她在这?
卫娆想要再看对方一眼,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只是那锦帘已经放了下来,她再无法窥得任何东西。
身旁的侍卫见她呆在了原地,倒也并不觉得惊奇,体谅地等她回过神之后继续引路。
而卫娆此时已无心留意繁华的京城里时不时吆喝的街边小贩。
她回想起那个过往曾是自己的婢女的人,坐在那样精美的马车上,前方还有一位那样俊秀的人物。
那还不是要和亲的皇子,她听到有女子一直在唤陆状元。
想到这,她心里忽而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她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感觉,只知道,并不好受。
她总觉得这一切都不该是她的婢女所应当拥有的。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傍晚楚霁终于来到他为她准备的住所与她相见的时候。
她本想如以往般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并问问对方接下来会给她安排什么差事。
却在见到男人那张近乎阴沉的面容下闭上了嘴。
其实君初霁刚进御书房见到父皇时是带着些兴奋的。
一开始如他所料,在花了一个多时辰禀告完事情的细节之处,并看完他所呈上的所有贪腐名单和证据之后,父皇勃然大怒。
之后便如他所预料对他大加赞赏,称过往忽略了自己这个沉默寡言的儿子还有此般能力。
但在最后,父皇却突然说让他往后跟着三皇兄一起学着处理国事。
君初霁冷峻的面色不变,心下却惊诧不已。
不到一月的时间,君容清竟开始插手国事了吗?
他心中冷笑。
果然,不愧是周婉生出的好儿子,同她一样心机深沉。
都是一样地会钻人空子,难怪当初要将他支走。
他的情绪几乎要抑制不住,在踏出御书房的时刻,平淡的表情瞬间转变为怒容,甚至有些狠戾。
然而,刚刚才踏出几步远的君初霁,正好碰上了自左边长廊出现的君容清。
两人此刻不约而同停下了步伐。
君初霁此时已经判定对方早就知晓了自己并不如表面那般寡言可欺,便不想再伪装。
他看着这人如以往一般风光霁月,恍若视万事如俗物一般的清冷姿态,扯起嘴角:“没想到三皇兄才是我们兄弟之中最会伪装之人。”
然而对方却只是抬起眼角,轻飘飘看他一眼,随后开口:“九弟,莫要挡路。”
君初霁愣了愣,随后冷笑出声:“三皇兄,我们拭目以待。”
然而这还并未结束。
在来此地的途中,他又碰上了另一个碍眼的人,陆相的儿子陆昭池。
对方不知自何处而来,一脸的潇洒不羁。
看见他行了个礼之后,便和他擦肩而过。
君初霁正巧也没心情应付他,准备离开。
却听男人在背后叫住了他,他只好转过了身。
结果对方扬起了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随后开口:“殿下今日赶回,想必是要急于明日给漠国公主殿下一个答复吧。”
君初霁见从陆昭池的口中说出漠国公主这四个字,总觉得有些不适,他皱了皱眉:“与你何干。”
然而陆昭池只留下两句话就走了。
“不知殿下此次进宫,有没有得到皇室三个月内不能办任何喜事这个消息,这是司天监前今日早朝才给出的推算。”
“若殿下不知道,陆某这可又算是好意相助了啊。话已至此,陆某便先行离开了。”
君初霁半晌才吸收了这个消息。
他自一进京城便匆忙赶去了皇宫,他的人自然没来得及给他传消息。
况且,他也没透露过在意此事。
若是父皇未告知,那他确实无从知晓。
司天监是父皇的人,从来只听命于历任皇帝,想必并不是有人有意从中作梗。
想到少女每每望向他时的含情美目,他安了安心。
公主是真心心悦于他,就算还有三个月,明日与她见面之后多加安抚,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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