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江晚吟上楼拿了些证件,然后快速下楼。
顾诗晴这时也正匆匆跑进来,看到江晚吟才微松了口气。
“嫂子,我和你一起去。”
贺瑾舟给江晚吟打完电话后,还是不放心,就又给顾诗晴打电话,让她陪着江晚吟一起过来医院。
顾诗晴听到顾淮瑾出车祸,也慌乱得不得了,她匆匆跑回来,幸好江晚吟还没走。
江晚吟看顾诗晴的神色就知道她也听说顾淮瑾出车祸的事了,她点了点头,俩人坐上车,急急往医院驶去。
京城的道路上,一辆车如闪电般疾驰,四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人民医院门口。
江晚吟打开车门,率先下车,就往医院里跑。
顾诗晴紧跟她后面,担心地提醒:“嫂子,你慢点。”
手术室门口。
贺瑾舟和肖风俩人面色凝重地站在那。
当时他们跟着顾淮瑾追过去,但工地太大,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顾淮瑾和贾克森的身影。
肖风想通过定位顾淮瑾的手机信号找到他的位置,居然也定位不到。
就在他们找了许久,一筹莫展的时候,顾淮瑾打了贺瑾舟的电话,但仅仅是响了一声,就再也打不通。
幸好这一声让他们定位到了顾淮瑾的位置。
他们很快赶到了现场,映入眼帘的就是发生车祸的那一瞬间,及现场的一片混乱。
顾淮瑾被送到了离车祸现场最近的人民医院,初步检查结果是,脑部受了比较严重的伤,需要家属签署手术同意书才敢做开颅手术。
周宴清接到消息后也快速赶到了医院,他申请这次手术由他负责,发生了什么事也由他负责,医院才愿意先进行手术。
江晚吟挺着大肚子,紧赶慢赶终于来到手术室门口。
她急急问道:“顾淮瑾怎样了?”
贺瑾舟看了眼手术室,“已经开始手术一个小时了,宴清在帮他做手术。”
这时手术室门打开,一个医生走出来问道:“家属来了吗?请签字。”
“我是他妻子。”
江晚吟应道,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手术同意书三两下签好,急声问道:“医生,我丈夫情况怎么样?”
医生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机械性回答:“受伤比较严重,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转身又回了手术室,只不过她觉得刚刚这个女人有点眼熟,还有受伤的那个病人也挺眼熟的。
江晚吟此时脑海一直回荡着严重两个字,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顾诗晴见状,连忙扶住她,“嫂子,你没事吧?”
贺瑾舟也紧张看着她,安慰道:“大嫂,有宴清在,大哥没事的。”
江晚吟克制着心里的不安,苍白的唇嗫嚅:“我没事。”
她闭了闭眼,平静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工地出事吗?为什么会出车祸?”
肖风满脸愧疚地说:“太太,我们在工地现场遇到了当年抓捕的一个组织头领贾克森……”
他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然后又说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刚好看到顾总发生车祸。我们还听到路人说顾总的那辆车好像是故意撞向大货车的,我们猜顾总有可能是被贾克森威胁着,所以才以身试险,故意撞向大货车逃脱。”
这是他们的猜测,当时在现场看到大货车撞向的位置刚好是贾克森坐的副驾驶,贾克森也因此当场死亡。不过,至于事实是怎样,还要等顾淮瑾醒过来才知道。
但自从顾淮瑾出事,肖风就一直很内疚,自己如果紧跟着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听到肖风的话,江晚吟的心蓦地又是一疼,随即又有一股淡淡的莫名怒气升腾,这男人以身试险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她和宝宝,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该怎么办。
等顾淮瑾好了,她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这时有一阵脚步声匆匆赶过来。
季远跑了过来,他是接到消息后就从工地直接赶过来的。
贺瑾舟看到他,问道:“工地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们都还没时间关注网上的新闻。
季远回答:“顾焱之去了现场,他承诺了那些家属直接给经济赔偿,大家暂时就平息了怒气。”
他缓了口气,又说:“当时我们留意的那几个带节奏的人很可能就是顾焱之的人,顾焱之出现后,他们很明显就在息事宁人。”
贺瑾舟吩咐:“找人去跟踪他们。”
季远点头,“好的。”
江晚吟从新闻也大概了解了工地现场的情况,现在听到他们的话,眉头蹙了蹙:“你们说的那个贾克森会不会也和顾焱之有关系?”
她只是接触过几次顾焱之这个人,但顾焱之每次都给她一种对顾家恨意很深的感觉,而且总觉得他那个人身上带着种阴戾的气息。
贺瑾舟眸色沉了沉,“也不是没可能,贾克森出现在前湾项目工地就不是一件巧合的事。”
肖风闻言,联想到之前调查贾克森的事,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他立刻走到一旁拨出一个电话。
江晚吟又想到什么,吩咐季远:“季助理,淮瑾出车祸的事要先瞒住,不能让媒体知道。”
如果顾焱之是冲着顾氏集团来的,那在顾淮瑾醒过来前,她要帮他守住。
季远应道:“明白,太太,我现在去处理。”
说完,他立刻转身离开。
这会,手术室门口又彻底寂静了下来。
江晚吟缓缓在椅子坐下,抬眸直直盯着手术室门口的指示灯,那闪烁的光芒似乎成了她唯一的依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晚吟全程如同静默的雕塑,安静如雪地坐在椅子上。
窗外的天逐渐黑下去,华灯初上,繁华的都市又变成了一座不夜城。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周宴清和几个医生一起走了出来,每个人眉眼都带着些许疲惫。
江晚吟像突然活过来,快速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眸里的光剧烈波澜。
她看着周宴清,“他怎么样?”
周宴清摘下口罩,额际有细碎的汗水,他刚要开口,视线扫了他们后面一眼,眸光闪烁了下,才低哑开口:“情况不是很好,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虽然我们尽力抢救回来了,但能不能清醒过来,很难说,有可能……”
后面的话,他没说。
在场的人也都明白,顿时陷入了一片哀伤的寂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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