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带着司聆，站在先前他们发现，雾里有路的平台上。
后面的墓室里时不时传出，胖子指导吴邪和黑眼镜，该用什么动作搓澡的声音。
张起灵盯着浓雾看，他们现在再回到这里。发现这个地方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依旧是一片浓雾，照明弹打出去，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如果一切都还和先前一样，山道会不会也还在？
张起灵的思路刚到这里，一只手忽然钻到他的手心里。他低头去看司聆，握紧了她的手。
司聆笑颜明媚，“胖爷他们不管在哪儿，都这么能闹腾呀？”
“嗯。”
“你平时这么安静，得亏他们爱闹。”司聆道，“要不然该多闷呀。”
张起灵点头，平时他们三兄弟在一起时，吴邪和胖子常常闹成一团。有时候胖子也会故意，拉着他跟他们一起玩。
虽然他看着没什么情绪，但这样的相处模式，可以使得他的身心，暂时都放松下来。
看着前面的雾，司聆突发奇想，想要验证一下，原先的山道还在不在。
如果山道能被炸塌，那就说明所谓的，只有长生之人才可以走的路，是一个无稽之谈。
听着司聆的提议，张起灵犹豫着。他们现在有另外一条路可以走，并不用非要证明什么。
看张起灵不说话，司聆又笑着说了一句话。
与此同时后面传来胖子骂人的声音。司聆的声音不大，几乎完全被胖子的声音盖过去。
张起灵只听清了前半句，但他已经知道司聆在说什么。
“好。”
看张起灵点头答应，司聆拿出登山绳给自己绑上。张起灵抓着绳子，司聆一来一回非常快。
被张起灵拉上来之后，司聆和张起灵面面相觑。
先前的山道不见了，即便是身为长生者的司聆，现在走出去也会直接掉下去。
这也打破了吴邪先前说过的事情，山道并非是只有长生者能走。他们不能走的原因，只怕是出在那条大蛇身上。
“我们要跟吴邪说吗？”司聆收好绳子问道。
张起灵想了想，接着摇摇头。
“那我们装作不知道？”
“嗯。”
司聆点头答应，“好。”
所有事情走到今天，原本围绕在他们身边的巨大阴谋。张起灵和司聆在这个时候，已经窥探到一角真相。
而张起灵之所以决定，要瞒着吴邪不让他知道，正是因为吴邪是所有事情的起因。
等吴邪他们处理好身上的毒，已经是大半个小时之后，胖子出来把张起灵他们叫回去。
司聆先问道，“怎么样，爆纹消下去了嘛？”
“应该不会这么快起效果。”吴邪拉起袖子给司聆看，“不过这些爆纹摸着，已经软化下来许多。”
司聆点点头，“那说明还是有效果的。”
黑眼镜背起装备包，“我们现在是找路出去？”
“嗯。”吴邪把玉佩还给司聆，“回之前那个大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别的路。”
众人收拾好后，开始往来时路回去。
司聆还在看手里的玉佩，此时玉佩看上去，要比先前小了一圈。看着似乎是因为泡过水，而消融了不少。
玉佩摸上去的手感，的确是玉石的材质，可是却能消融在水里。
司聆越琢磨越觉得奇怪，没想明白到底是玉佩的原因，还是‘出碗井’里的水不同。
回到大殿之后，众人又发现，先前不见了的大雕像，又全都回来了。
吴邪他们是第一次见到雕像，从他们现在的视角来看，大雕像看不出什么异样。
如果不是先前胖子告诉他们，这条墓道上的雕像会活过来。他们根本不会认为，这些雕像真的可以挥刀砍人。
“胖爷，这些雕像还是你之前见过的嘛？”
“是啊！”胖子举着矿灯照出去，“小聆儿你看那儿，刀上还沾着血呢！”
众人看向灯光照着的地方，发现刀上确实还沾着血渍。
“司聆能不能命令那些东西？”黑眼镜想起来，他们在西王母的墓穴里，遇到过差不多的事情。
司聆知道黑眼镜说的，是西王母墓穴里会动的壁画。“这里可是周穆王的墓穴哎......”
“就是！”胖子继续说道，“小聆儿严格来说，是被西王母罩着，在这儿她哪能跟先前一样？！”
司聆好笑地看着，跟黑眼镜争辩的胖子。
他们已经不需要往那边走，雕像再回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众人看了一下子之后，才往大殿后面去。
张起灵带着吴邪他们，去看他先前发现的壁画。
看着壁画上的西王母和周穆王，其他人才发现这块玉佩。是当年周穆王在离开西界的时候，西王母送给他的践行礼。
看着壁画中谈笑自如的二人，司聆想起她在陨石里看到的事情。
早年一双两好，到后来的兵戈相对，现在看来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这周穆王要是个老实人，他是不是真能得到长生？”胖子难得正经一次。
“说不定。”吴邪道，“不过他始终是一个帝王，不能舍弃的东西太多，想要的东西更多。”
“贪心不足蛇吞象。”一旁的司聆默默道。
看了一会儿之后，张起灵和黑眼镜说去找出口。司聆对这些壁画没有兴趣，也跟着去找。
吴邪和胖子还站在壁画前，吴邪一言不发地看着，上面陆离斑驳的壁画。
“天真，这有啥可看的？”
“我们这一路过来看到的壁画内容，都是在暗喻周穆王对西王母有情。”
“那就算有情，周穆王不也带兵打上了西界！”
吴邪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忽然想起吴三省很早以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周穆王最开始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的心说不定要比，身为女神的西王母更可怕。
那些看似美好的事情，背后却都隐藏着更可怕的真相。
看吴邪出神不说话，胖子也没再说什么，只能无聊地东张西望。
另一边的张起灵，已经找到新的出口，还在和黑眼镜研究上面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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