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邪和胖子的话，司聆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四人神情各异地喝着茶，胖子有些心虚，觉得要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小聆儿，先前你说的那个歆然姐姐，她父母跟你家里人挺熟是吧？”
“是啊。”司聆点头，“说起来的话，就得扯到我师父和我父亲少年时的事儿了。”
“反正咱们这不是在聊天么，你就随便说说嘛！”
司聆点点头，回忆起司老跟她说过的往事。
......
司家平静的表面下，其实一直暗藏汹涌。这并不是从司程弈和司聆这一代才开始。
如此大的一个家族，当家的人是谁，下一个接位的又是什么人，都有许多心思和讲究。
司知渊和司朝云是表兄弟，两人从小就关系好，同时却也有着竞争关系。
私下无人的时候，司朝云总会跟司知渊说，让他好好学机关术，以后当家时自己会尽力辅佐他。
司朝云和司知渊同为师兄弟，但司朝云却没有想要当家的心思。
只是仅凭他过人的天赋，才会被推上和司知渊一起竞争的位置。
而在他们这一代里，长辈们的关系却并不像他们这般交好。
二人均在私底下，被长辈教导训斥过，要他们把对方当成敌手来看待。
司朝云不喜欢这样的敌对关系，司知渊亦是如此。
两个少年依旧交好，看到这个情况，长辈们也都开始有所行动。
两边都想置对方于死地，两边都在暗中有针对少年们的计划。
于是后来司知渊和司朝云的比试，和往年的并不一样。没有设在司家，反而是设在山东的泰山。
两位少年的比试场，被建立在深山之中。
而这渺无人烟的寂静深山中，同时也成为了一个杀人场。
司知渊和司朝云的比试，转而变成二人携手逃命。
两人精疲力尽逃到一个峭壁之下的山洞中，司朝云身上的伤要比司知渊重一些，他总把司知渊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阿云，我不想再逃了。”司知渊担忧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司朝云，“我回去跟我父亲说，他要是再逼我跟你争，我就死在他面前！”
听到这些话的司朝云，笑得非常无奈。“这解决不了我们眼下的问题。”
“可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我们身上？！”司知渊有些激动，“他们自己的仇恨，放在我们身上得不到任何缓解！
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话，他们自己去打杀不行吗！”
“阿渊。”司朝云有些费力地坐起来，他靠在石壁上，月光透过洞口照进来，把他映照得更加苍白起来。“司家出现了问题，有人的思想已经与我们相悖。”
“我知道，我们说好了要改变这件事。”
“对啊。”司朝云少年老成，看上去要比司知渊冷静不少。“眼下面对的这些，是我们必须要承受的事情。
你说得对，我们不再逃了，但我们也要回去改变现状，让司家重新走回正轨。”
“可他们都是我们的亲人。”话说到这里，司知渊一时有些泄气，“难道要我们手刃自己的亲人吗？”
这个问题让司朝云也噤声了。
“你们可以互相手刃对方的亲人。”突兀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的口吻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司知渊顿时紧张起来，急忙将司朝云护在身后。“什么人！”
声音是从漆黑的山洞中传来，两个少年紧紧盯着没有一丝光亮的尽头。
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年轻的女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长发用一根枝条挽着，肤白如雪面若桃花。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犹如披着一件白色的纱衣。
“你们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苏元霜笑意浅浅，“这样你们就不用手刃亲人，愧疚感会少许多。
几千年来人族的争斗亦是如此，从没有变化。”
两个少年僵在原地，奇怪的女人说着莫名的话，甚至出现的地方也非常诡异。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会背上手刃对方至亲的愧疚。”司朝云缓缓开口道，“这亦是一种仇恨。”
苏元霜去到洞口的岩石坐下，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位少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谁的人？”司知渊回过神来，他怕对方是来要他们的命。
“严格来说，是你们不请自来。”苏元霜语气淡淡，“这个山洞可是我先来的。”
“荒山野岭的地方，你在胡说些什么？！”司知渊眉头紧皱，“别想在我们面前耍把戏。”
“你这么沉不住气，确实不适合当家。”苏元霜的嘴角带着一丝讥笑，“你身后那位少年更适合。”
“你是我父亲的人！”听到这里司知渊当即有了反应，“我不会让你靠近阿云！”
看司知渊激动的模样，苏元霜久久没有再说话。她不喜欢人族的原因，就是因为看了太多人族的争斗。
无聊又无趣，丝毫没有意义。
“阿渊。”司朝云拉过司知渊小声道，“她看着不像我们那里出来的人，出现在这里应该只是意外。”
听到司朝云的话，司知渊不由转头去看苏元霜。
山洞里安静半晌，最后还是司知渊先开口说话。
“你住在这儿吗？”
“算是吧。”苏元霜看着外面的月光，从溪华那里离开后，她突然感到非常迷茫。
她没有回去找西王母，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漫无目的四处流浪后，她来到了这个山洞里。
这个地方非常安静，平时也不会有人来。苏元霜在这个山洞里沉睡了一段时间。
若不是两个少年的到来将她唤醒，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这里并不安全，你一个人不应该留在这种地方。”司朝云继续说道，“等我们的事情解决之后，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帮你安排个住处。”
“为什么？”
司知渊微微蹙眉，“阿云心肠好，见不得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留在深山中。
我们没有别的心思，你要是不愿意我们不会强留。”
听到少年的话，苏元霜笑得意味不明。
太久没跟人接触，她现在突然有了兴趣，想看看外面的人族，如今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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