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你不要担心,皇上不会拿谢太傅怎样的。”
皇后宫中,丁惜玉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兮谨手中,覆住了兮谨冰凉的手。
她旁的不知,却是最知道皇上对谢太傅的爱重之心。
皇上惜才,若非谢太傅不愿卷入朝堂是非,凭借谢太傅的实力,皇上早就拜他为相了。
“嗯。”兮谨唇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来,心里却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这会儿倒不是怕皇上追究谢洛的隐瞒之罪,她反而担心乾州之事是否会牵扯谢洛?
“谨儿,我有一事要同你说句抱歉!”
看着兮谨愁容满面的样子,丁惜玉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昨日后来她想了许久,皇上深夜来她宫里,实则是信任她,觉得她也定能理解他,所以想在她这里寻求安慰和共情。
可她却愚蠢得生了那不该有的怀疑之心。
这会儿看着谨儿为谢洛之事愁肠百结,她实在是后悔昨日没有替谨儿说上几句好话。
亦是后悔没能抚慰圣心,反倒把皇上越推越远。
兮谨听着丁惜玉把昨日的事情说了,心中亦是划过一丝复杂,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
如果她站在丁惜玉的立场,势必也会多想,毕竟她并不知道谢洛身份之事!
兮谨抿了口手中丁惜玉给她的茶,抬眸看向丁惜玉:“皇后娘娘,臣妇最近在城西买了个新庄子,您得空了同我搬去庄子上住几日可好?”
“谨儿?”丁惜玉不解,谨儿怎突然邀请她到庄子上去了?
“十多年了,您日日围着这皇宫,围着皇上,您可曾做过您自己?”
兮谨温柔浅笑,继续道:“皇后娘娘何不试着做回您自己,也好叫皇上知道,他离不了你!”
丁惜玉闻言,眸色不由得亮了几分:“谨儿,你此言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皇后娘娘亲临敝庄,说不得今秋我庄子上的果子还能卖个高价钱!”
“谨儿你哪是缺钱的主!”
丁惜玉这边和兮谨正聊得愉快,殿外一个小宫女突然跑了进来。
皇后身边的喜儿上前,听了小宫女的禀报,立刻变了脸色:“娘娘……”
“有什么事支支吾吾的?”
“娘娘,乾州出事了。”喜儿紧张地看了兮谨一眼,附耳在丁惜玉耳边,将乾州发来急报的事同丁惜玉说了。
丁惜玉惊得站起了身:“不可能,不可能,表哥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梁青山是丁惜玉的表哥,他们表兄妹自小感情就很好。
自从她入主中宫后,梁青山也被封为了靖安侯。
这些年,梁家一直安分守己,忠君报国,驻守乾州崖州两地多年,一直平安无事。
当年皇上为了取得先皇的信任,不得不牺牲掉丁家助力。
这些年,她的娘家人一直住在京中。
她的父亲丁刺史年岁渐高,皇上为了抚慰当年之恩,封了父亲为国公,弟弟丁彰泰也得了国公府世子之位。
只是父亲的国公之位有名无实,这些年她能稳坐后宫,除了皇上顾念夫妻之情外,乾州梁家也是她不小的助力。
只要有乾州梁家在,哪怕后宫有再出色的后妃,朝臣都不敢提一句废后。
如果乾州出事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谨儿……”丁惜玉手足无措地看向兮谨。
这些年,但凡她遇着难事,总会向谨儿讨教一二,可是这次的事,她不知该不该问谨儿?
“是乾州出事了?”
兮谨想起方才皇上收到乾州急报的时候,面色十分难看。
皇上登基多年,早就练就了面不改色的本事,可方才,皇上明显是震惊的。
乾州靠近南夷,这些年,两国表面上虽一直相安无事,但背后异动频繁。
自从上官讳登基之后,燕朝难得平静了几年,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若是发生战事,只怕这日子又不好过了。
“谨儿,你也是认识我表哥的,他怎么可能通敌呢。”
丁惜玉慌乱地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那些年,他险些死在南夷人手里,若不是陛下舍命相救,他早就没命了,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皇后娘娘。”兮谨上前拍了拍丁惜玉的肩膀,“娘娘莫要自乱了阵脚,此事皇上自有分辩,皇上定然不会轻易判了靖安侯的罪名的。”
十多年前,在崖州之时,兮谨也和梁青山有过交集。
旁的她不知,可那些年的梁青山分明是个坦率正直之人,如何会做通敌叛国之事?
“是啊,皇上是个圣明的君王,定然不会随意处置青山表哥的。”
这边兮谨正安慰着兮谨,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皇上身边的黄海公公来到了凤仪宫。
“皇上口谕,着皇后今晚在明华苑置办晚宴,邀请朝中重臣及官眷赴宴。”
黄海公公说完,又走到了兮谨身边:“谢夫人,皇上说了,您既有办法洗清污浊,便让朝中重臣看个分明。”
兮谨眸色一亮,已然明白了上官讳举办晚宴的用意,遂俯身叩首:“臣妇叩谢皇上。”
黄公公上前恭敬地扶起兮谨:“皇上说了,谢夫人有了身孕,不必多礼,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老奴。”
兮谨一笑:“还真有一事想要麻烦黄公公。”
黄公公得了兮谨的嘱咐,躬身出去置办。
丁惜玉看着突然发生的一切,还未明白过来,她只关心一件事:“谨儿,你有身孕了?”
得了能摆脱谣言的机会,兮谨这会儿心情爽利不少。
兮谨抚着自己的小腹,笑着跟丁惜玉道:“是啊,老蚌怀珠,只盼着这一胎能得个女儿。”
“谨儿,你定会如愿的。”丁惜玉真诚地祝福道。
因着皇上突然要求举办晚宴,时间比较仓促,丁惜玉也没空再细想乾州之事,只一心筹备起晚宴来。
兮谨则便被丁惜玉留了下来一道参谋晚宴的菜单。
兮谨正想着遣人去和谢洛通个信,太子上官承就带着谢慕之来了皇后宫中。
“母后,父皇让我带慕之过来凤仪宫用膳。”上官承说道。
“谢慕之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谢慕之跪地叩首。
“慕之快起来吧!”皇后上前扶了谢慕之,细细地打量着他,“慕之近来长高不少,人也越发精神了。”
皇后看向一旁坐在椅子上吃着糕点的上官承:“承儿,你也该同慕之学学,不要整日里就记着吃。”
“母后,我不吃饱哪来的力气锻炼身体。”上官承说着,塞了糕点给谢慕之,“慕之,你也多吃一些,省得我日日被母后骂贪吃。”
“谢太子殿下。”谢慕之笑着接过糕点,三两口吃了个精光。
“你呀。”皇后点了点上官承的脑袋,“记吃不记长。”
“太子殿下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多吃些也无妨,不过这糕点太过甜腻,还不如多吃些红肉蔬果,既能饱腹,又不至于长太多肉。”
“谢夫人说得是。”上官承听了,放下了手中的糕点,“我听谢夫人的。”
“你这孩子。”丁惜玉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母后,我不是孩子了,人家慕之都有心上人了,儿子也不小了。”上官承不满地道。
“怎么,难道承儿想娶太子妃了?”丁惜玉看向上官承,脸上露出了几分期待。
上官承嫌弃地摇摇头:“女人有什么好的,哪有慕之有趣,我要慕之就好。”
“胡说什么呢,人家慕之马上就要定亲了,以后你就眼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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