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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鲁修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艾伯顿，脸上浮现出一丝异笑。
“所有生理体征都没有变化。”鲁鲁修微笑道，“然而，从我口中听到一位阁下的名字，你不应该有些惊讶或者疑惑么？”
艾伯顿不说话。
“或者说，以你的心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一点。除非莫比利克斯阁下的出现另你太过惊讶了，以至于你只来得及压下心中的情绪，难以再去表现得恰到好处。”
“你说得很对。”艾伯顿没有再用敬语，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他知道，只要狐狸对他产生怀疑，那么这个怀疑就会一直存在，不会因为任何人或者事改变。哪怕他的上司克尔苏雷德肯定了艾伯顿的身份，他也最多只是不说；哪怕事实摆在他眼前，他也会去怀疑这个事实是不是谁故意制造出来给他看的，同样，在没有证据前，他不会说出心中的怀疑，但怀疑本身不会消退。
不过这样极度多疑的人，往往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的自信程度不会比多疑程度低。
鲁鲁修的自信，就是他认为哪怕自己在莫比利克斯到来之前现身，甚至跟艾伯顿摊牌，也不会影响到日后的结果。
艾伯顿没有翻盘的机会，他只能老老实实等待莫比利克斯的检查，对于灵魂的检查。
这是灵魂行者的独有能力，也是艾伯顿最不能接受的一点。
先不说他关于未来的记忆只要被发现一点半点，恐怕就是一场灾难；更重要的是，一旦莫比利克斯发现艾伯顿灵魂中的雏形神格……
艾伯顿不知道莫比利克斯为什么要为克尔苏雷德做事，但是一枚神格足以任何人铤而走险，哪怕这个年代的人不知道它的真实意义。
所以在这一刻，艾伯顿下定了决心。
“那么，我很期待莫比利克斯阁下的结果。”鲁鲁修轻轻留下一句话，身形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周么？鲁鲁修没必要在这种地方骗我……
艾伯顿心中默默道：我只需要三天。
第一天。
艾伯顿陪着杜拉欧丝逛街，顺便带上了艾薇拉……
好吧，主要是艾薇拉带着这对姐弟。
艾伯顿采购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有辅助施法的，也有施法原材料，甚至有专门用于炼金术的。
艾薇拉表示放假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迅速。
第二天。
艾伯顿没有出门，而是把碧丽思叫到了房间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要离开埃蒙因，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主人。”碧丽思行礼道。
“二十年之内，你就能进阶传奇，作为傀儡，你的本源法则应该跟当初那些血脉有关，你可以自己思考一下。”艾伯顿继续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负责保护艾薇拉，如果遇上无法力敌的对手……艾薇拉知道该这么做。”
碧丽思再次点头。
“另外，那两边的事情你来调节，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不在。”艾伯顿的话说得很小心，他不知道鲁鲁修是否会寸步不离地盯着他，他口中说的，自然是安弗妮跟沙伯林特的事情。
“东北那边，还需要堤防一二。那人的智慧不会逊色我太多，虽然此时力量还弱，但也需要警惕。如果这期间瑟迪拉和布鲁诺出来，那么布鲁诺交给你调遣，让他去哪，你看着办。”
“明白了。”
面对艾伯顿如同交代后事般的言语，碧丽思没有丝毫表情，只是静静地记下艾伯顿说的每一个字。
“你出去吧。”
等碧丽思出门，艾伯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
对于碧丽思的交代，倒是不虞鲁鲁修警觉。因为无论如何，艾伯顿肯定要跟着鲁鲁修和杜拉欧丝离开埃蒙因。
鲁鲁修来了一边趟，迟早会被人察觉。到时候若是艾伯顿的存在被人知晓，恐怕一群强者就会蜂拥而至。
艾伯顿知道，鲁鲁修自然也知道。同样的，鲁鲁修自然也就知道艾伯顿知道。虽然这看起来很绕，但艾伯顿的交代不显得突兀。
不过艾伯顿没有跟艾薇拉说什么。他要营造一种会带着艾薇拉离开的假象，这会让鲁鲁修更加相信心中的判断。
第三天终于到来。
法师塔里的气氛已经很不对劲，连刚刚苏醒的维维埃都能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其实不只是法师塔内部，就目前来说，整个帝都都萦绕在这种氛围之中。
究其源头，自然还是艾伯顿的法师塔。
达达帕克不再理会弟子们的行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尼克和妮卡兄妹愈发得肆无忌惮。
他们引导的很多言论已经在公然攻击大法师艾伯顿大人，然而这种在以前不可想象的事情，现在却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
不得不说，艾尔罗格所言“能进入内环的没有蠢货”的说法，再次得到了印证。
虽然尼克看起来是一个很愚蠢的内环法师，但他的行动很有条理，也很有分寸。他们很理智地将王室的统治与法师的统治暂时分离开来，从概念上瓦解了两者的统一性。
这对于已经习惯了埃蒙因王室统治的平民们来说，自然更加容易接受。更重要的是，针对实际情况，艾薇拉的长时间滞留，更加引发了民众的怒火。
长久以来的积累，思潮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
“老师！那个尼克要法师塔外发表演讲呢！老师！你在吗？”艾薇拉有些焦急地敲着实验室的小门。
良久，里面才传出艾伯顿的声音。
“我知道了。”
艾薇拉有些无奈地看了依旧紧闭的小门一眼，转身向着法师塔门口走去。
与此同时，杜拉欧丝却是已经一脸兴奋地跑到塔外，看着即将召开的演讲会。
在高等精灵的国度，很少有演讲这种东西，更多的是报告会。
可能某一个人会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公布出来，供大家共同研究，但是很少有人会去演讲。
说到底，演讲是在用自己的思想影响别人的思想，高等精灵并不喜欢这一套。
他们认为，只有真理可以统一思想，在找不到真理之前，力量就是真理。
当然，尼克兄妹不会这么认为。
尼克正登上法师塔前临时布置的演讲台，向民众们示意。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我将告诉你们，神秘而又强大的法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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