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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诺老人的惨叫声足足持续了接近半个魔法时。
躲了一边的艾伯顿心中暗暗感叹，这老家伙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了啊……
老人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四周半米的土地。
难以想象，这些血液都是由一个人的身体里流出来的。
当然，这也是因为碧丽思不是真正的血族的缘故。当初艾伯顿用四族血脉对碧丽思进行改造，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血脉真的汇入了碧丽思的身体。
比如此时的血族血脉。
血族天生有吸食血亲血液的本能。血亲，尤其是直系血亲的血液对他们的力量增长具有极大的好处。而碧丽思则不同，她虽然也有这种本能，却没有血族在生理上吸食血液的机制，这使得她根本无法将那些血液真正地吸纳入身体，更别说从中获得力量了。
于是才会出现鲜血趟了一地的现象，真正的血族怎么会这么浪费。
艾伯顿对这一切自然心知肚明，甚至他早就知道碧丽思还有个叫布鲁诺的爷爷，拥有原先全部记忆，却完全忠诚于他的碧丽思早已对他说明一切。
早先的一番演戏自然是希望给碧丽思挑个好位置下口。
毕竟老人的力量并不比真正的内环巅峰弱上太多，甚至因为他的力量性质，若是偷袭出手，还有很大的赢面。
虽说艾伯顿不是普通内环法师，可是能省点力气总是好的不是？
艾伯顿一步一步走向那片血地。
碧丽思已经缓缓站起身，轻轻擦拭嘴角的血迹，因为那次实验而转绿的长发直直垂落腰间。
布鲁诺还没死透，他的眼睛微微睁开，有气无力地看着站在一边的两人。
“感觉怎么样？”艾伯顿转头看向碧丽思道。
“还不错。”
“你连血族特征性的獠牙都没有，根本不可能通过这种方法获得什么益处。”
“我明白了。”碧丽思顿了顿道，“会有什么害处吗？”
艾伯顿轻笑一声道：“对于这个老家伙，没有。但是你身体里有多重血脉，若是遇上这些血脉的血亲，虽说本能反应不如这次强烈，但总是有些欲望的。”
碧丽思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知道，艾伯顿的真正意思是，这次没有害处，是因为这老家伙太弱，若是其他血亲中有些不世强者，那就是天大的害处。
“好了，这位你的‘爷爷’，你打算怎么处理？”艾伯顿问道，碧丽思虽然是炼金产物，但同样是拥有独立人格的个体，所以他在很大程度上给予她自主权力。
“杀了吧。”碧丽思没有丝毫犹豫。
布鲁诺的眼睛猛地睁大开来。
他不明白。
如果说之前碧丽思的行为是受了血族本能的影响，那她现在明明是完全清醒的，为什么还会说出这种话？
这个世界上真有让人六亲不认的邪术？
布鲁诺没有时间考虑了，也没时间去想自己刚见到碧丽思时，碧丽思的一番行为是否出于本心，因为那枚小巧精致的拳头已经带着无限的冲击力落在他苍老的头颅上。
“嘭！”
布鲁诺的脑袋像一枚西瓜一样碎裂开来。
与此同时，帝都中传出了三声叹息。
一座华贵别墅的顶层阳台上，正有三人相对而坐，而那三声叹息，也正是出自这三人之口。
“布鲁诺死了。”这是三人叹息中的共同内容。
一阵难言的沉默后，三人中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那位老人微微苦笑道：“从那位带着碧丽思进城那刻起，这一幕就已经可以想见了。”
旁边一个身着盔甲，看起来更像是一位骑士而不是法师的中年人接过话头：“只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布鲁诺居然会输得这么惨。”
三人中最后一人，是一位身着华贵晚礼服的美少妇，此时她却幽幽地叹了口气，那柔美的脸庞上透着我见犹怜的气质，又夹杂着熟女的妖媚，对于任何男人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连点像样的反抗都没有，他就真的这么强？”少妇幽幽的话音落下，看向那一身银白盔甲的中年人。
而一边的老人也是同样的好奇神情。
中年人脸上微微抽动，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天他与人在那个小山谷里交手，我正好在附近。”
老人和少妇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老人再次苦笑道：“难道你宁可跟布鲁诺翻脸，也坚决不肯与那位为敌。”
骑士轻轻摇头道：“那位的力量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总之，无论如何我不会主动站到他的对立面上去。”
说完竟是不理会二人的反应，转身飞奔，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老人、少妇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老人率先开口道：“骑士和布鲁诺那老鬼一样兼修着躯体，而且又亲身感受过那位出手，他的意见很值得考虑。”
少妇眯着眼睛道：“以骑士那骄傲的性子，竟然有人可以让他生不出敌对之心，恐怕那人的力量不会弱于普通的传奇强者了。”
老人却是摇头笑道：“咱们几个虽然都是内环巅峰，可是真正的传奇强者有多强，谁知道呢？随便冒出个艾伯顿就能让我们没有丝毫把握，可见我们的修行还差得远。”
少妇了然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倒是我的心有些乱了。”
老人突然哈哈大笑，拍拍少妇的肩膀道：“你苦心钻研几十年，连俗世家族都放到了一边，才有今日的成就。可是一个查不清身份的小鬼却轻而易举地超越了你，心中难免有些不平衡嘛。”
少妇脸色微正，感慨道：“当年不知世事，一心只想在魔法修行的道路上走下去，却不明白触类旁通的道理，未免有些片面了。”
老人抚须微笑道：“现在明白也不算晚。想我埃蒙因占据了亚马逊山脉以西这么大一片土地，哪会真的只有区区两位传奇。”
顿了顿，老人又道：“只是隐世高人难寻，我又老了，这一代进阶传奇的希望就要落到你和骑士身上了。”
少妇微笑道：“您可别忘了那位艾伯顿大人。”
老人先是一愣，继而大笑，然后笑容忽然一收道：“对了，我最近收了个弟子，有空你也来帮忙照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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