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前脚刚到苏合院。
王氏后脚就追了过来,“小酒啊,你当真是看上知也了?”
她在前厅说的那话是保守的,就怕把话说死了,而殷问酒反而真的看上了。
殷问酒净着手好笑,“你打哪看出来的呢?”
王氏一副过来人的口气,“你一进门,就盯着人看,大家都见着呢。”
溪羽拿了帕子给殷问酒擦手,“你去帮我找找空桑。”
王氏来的正好,她有些话想问她。
支走溪羽后,殷问酒倒了杯热茶递给王氏,“请坐。”
王氏对殷问酒的喜欢来的比她看楼知也的眼神还要明显。
于是她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王氏笑的亲和,“你这丫头的性子与旁人真是不一样的。”没有人会像殷问酒这般说话行事。
王弗云的笑容染了些苦涩,“楼兰那丫头小时候我也喜欢的,被那肖司英教的越大越不讨喜,跟我也愈发生分。”
她又看了一眼殷问酒,“虽说做女儿家苦,但我也喜欢女儿,也想要个儿女双全,就是没有这个命。
小酒啊,你这样的性子就很好,做你这样的女儿家,不会苦,所以我看着你就更喜欢了。”
殷问酒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王氏的喜欢溢满了眼。
“为什么说没这个命呢?”
王氏叹了口气,“楼家子嗣单薄,你看我这样的,在媒婆眼里正是好生养之人,我同老爷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婚后感情和睦,很快便得了还明这个孩子。”
她眼眶里漫上一些水汽,“大概是我福薄,还明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便险些小产,后来费尽气力生下,他却看不见,整整十五年,不知花红,不知叶绿,不见日有东升西落,不见月的阴晴圆缺。
幸好,幸好。”
王弗云握上殷问酒的手,“幸好你师傅让他得见光明,赏世间颜色,见亲人容貌。
现在还有你来救治婆母,楼家与你们师徒前世是怎么样的缘分,这辈子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回报你们。”
失明的感受,殷问酒不懂。
但听王氏这样的形容,她才突然惊觉,现下的楼还明是健全的,健全的让人忽视了他曾在一片黑暗中度过了十五年之久。
“还明生的时候异常艰辛,我也算是被大夫从鬼门关扯了回来,遭受重创,没了再生养的能力。”
王氏叹出一口长气。
原来是没办法再生了。
殷问酒把王弗云的手腕扭了过来,两指搭上。
三息之后。
“眼下身体不错。”
王弗云被逗的笑了,“小酒若是早生些年数,或是我能早些知道你师傅,没准还能给还明添些个弟弟妹妹。”
殷问酒问:“为何不纳妾呢?寻常人家都能妻妾成群,楼府这样的人家,反倒是是一夫一妻?”
王氏回道:“是老太太的意思,虽不算强求,但两个儿子倒也都听话照做了。”
这是殷问酒没想到的回答。
楼老太太这人的一生,似乎都在医术钻研和做善事。
两个儿子娶妻后,她便把管家大权交了出去,两位儿媳各管自个院子。
虽没分家,但内里是早已分开的,反倒在这样的形式下,两个院子里的人没什么掌权方面的争吵。
“那为何两家关系会如此淡薄?”
王氏作为妇人,没那么多为什么要问殷问酒,权当唠家常。
“听秦妈妈说以前也不这样,老爷和大老爷两人小时候可亲近了,我嫁过来时老爷对大老爷便已不满。”
殷问酒问:“不满他与老太太生疏吗?”
王氏:“对,我身体没有恢复,老太太那会儿亲自帮我带着还明,就住的在我们院子里,一住十几年,后来大老爷除了初一十五外,基本不会过来请安看望。”
殷问酒:“那时候楼羡中呢?”
王氏:“公公起初也点几句,但婆母这人反而劝他,儿大要忙要操心的事本就多,这些虚礼不做也罢。”
礼虚可免,但人心是冷是热总感受得到,老太太倒是看的淡。
殷问酒又问道:“楼羡中这一生也只娶了一妻,夫妻感情和睦,所以才期望两个儿子也如此吗?”
王氏点头:“正是,老太太说妇人一生,困于内宅,眼里所见心中所向都只在这小小四方格子里,若是再苦心与旁人争夺一夫,有妻有妾,有嫡有庶,那这院子里必龌龊难堪,简直是不叫人活的日子。”
“公公与婆母险境相遇,感情深厚,许的正是一双人,上京城里被提起,都是令人羡慕不已的。”
一番聊下来,已近晌午。
院子里传来王前的声音,“蓝女侠,人要从心!”
跟王氏聊下来,殷问酒眼前的楼老太太似乎更加饱满了些。
但这怨气是谁,她还是毫无头绪……
“以你对老太太的了解,如果有人在死后变鬼都不放过老太太的话,这个人会是谁?”
王氏被她问的一惊,很快否定道:“自是不会有这样的人,婆母一生待人亲和,连红脸争吵都不曾有过,小酒你为何会这么问呢?”
殷问酒还没想好说辞,王氏大大咧咧的自行略过了。
她追问殷问酒道:“你了解楼家这一夫一妻的关系,难不成……真的是对知也有考虑?”
殷问酒:“……”她居然又接上了最初的问题。
王氏见她不答,更加笃定了心中所想,“我自是乐意这样一夫一妻的宅院,活的轻松许多,就是不知道我那大嫂是不是这样想。”
“你要是真的喜欢,哪天我探探她口风呢?不过这事啊,说到底还是看爷们自个儿愿意不愿意……哎!”
殷问酒很少有插不上话头的时候。
王氏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们家还明不比知也差的呀,你们一路来上京,应是更熟悉些才对。
小酒儿呀,我是真真喜欢你呢,你要不要再仔细考虑考虑,认我这个婆母?”
殷问酒:“……”
蓝空桑:“什么婆母?”
王前:“殷姑娘原来是二爷的……”
卷柏:“……”怎么这么乱!她是楼二爷家的,为什么要同他家王爷住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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