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情郎?
殷问酒忍不住发笑,想起周献声声无奈的叹息。
“念慈,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更要安睡才能得以调理……”
宋念慈笑着接话:“所以日日与七弟睡在一起,还得粘着他的那种紧贴?”
“嗯……”
“那怎么了嘛?他不老实?”
“…………老实,今日就去刻个贞节牌坊送给他。”
宋念慈笑的前俯后仰,“问酒,你对七弟的老实有怨言?”
怨言?
此话怎讲?
说他老实,除了那偷偷摸摸的一吻后,再无旁的逾矩动作。
像那要亲不亲,拿指腹磨蹭她唇的动作与神色又与老实没半分钱关系。
但也仅限于此,吊的人心里生出奇怪感受。
说怨言,貌似也谈的上。
“是,怨的很。”
宋念慈笑个不停,如今这上京城里这两人就是她最大的乐子。
“七弟他心中有你,重视你,所以才会如此尊重你,你不松口嫁他,对他的需求只是他的身体,他自然不能借此机会占你便宜。”
道理殷问酒懂,但她难受是真,让她主动占周献便宜她还有些拉不下脸。
为此,殷掌柜的自己也瞧不起自己。
她昏迷时,周献偷摸一吻带来身上的天子气如火苗窜起,让她筋脉都通畅了些,这才会有那段时间的清醒记忆。
后在浴桶里她还他一吻,验证了疗效依旧。
“说正经事,我今天出去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回来一五一十都告诉他,你别跟着我跑了,庄子在城外,省得折腾你。”
宋念慈不依,她闲的慌,一说出城去茶园,更要一同去了。
“七弟是让我听来转述与他,你有事瞒他,他伤心着呢,但说与不说我听你的!”
“哎,与人精一起,很难有点自己的小秘密。”
殷问酒知道他心中疑点必然很多,但这人居然也耐着性子没追问她。
马车先往楼府去。
王氏自楼兰大婚日摔那一跤,损了尾巴骨后,一直在床上养着。
养的耐心全无。
见宋念慈来,扶着床就想起身行礼。
虽说在周献面前无礼些,但旁的人,王氏绝不马虎。
“莫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姑母安心躺好。”
宋念慈也道:“二夫人无需多礼,我与问酒是好朋友,您待我可随意些。”
王氏笑道:“怎敢怎敢。”
“小酒啊,你来为我看看,你哥怕不是个庸医,这么些日子了我怎么还不能下床呢!”
殷问酒让她翻身,在脊椎骨上按了按,“疼吗?”
“一点疼。”
“抬腿试试。”
王氏动了动腿,“哎哟,筋扯着疼。”
“他不是庸医,姑母你年纪大了,筋骨都硬,老实养个半月再看能不能下床。”
王氏横她一眼,与宋念慈抱怨道:“小嘴真毒,旁人都夸我看着年经呢!”
宋念慈笑道:“二夫人心宽,凡事不愁,确实显年轻。”
殷问酒:“皮相来看是的,但骨头随年纪老化,它符合你本来的年纪,甚至更老。”
王氏拉下一张笑脸,“你存心来气我的?”
“来看你,楼还明呢?”
“胡记堂去了,说是你许久不出摊,他去摆上半日。”
“楼知也呢?”
“在你前脚来看我,刚走,回兵马司了,怎么啦?找知也做什么?”
王氏看着她挤眉弄眼。
因着她不能下床,殷问酒不在苏合院住的事王氏压根不知道。
又因楼兰婚期为凶的事,更让她坚定这皇家如吃人老虎,嫁不得。
“知也是个好孩子啊,我卧床以来,他隔三岔五的来看我。
虽说那肖氏着实不行,但你就嫁隔壁我总能帮你骂回去的。
再者说,你也不是能被她唬住的性子,她若是闲来刁难,你就让蓝姑娘给她点颜色看看。
知也是个明事理的,定然也不会怪你。”
殷问酒:“?姑母连脑子是一起摔了?”
“诶!真怕被你气死了!我们知也哪里不好?”
殷问酒:“没哪里不好,是我没想嫁人,你安心养着少想些不沾边的事。”
宋念慈在一旁看着两人的相处状态。
王氏待问酒如亲闺女般,而问酒虽毒舌,但能让她如此说话,证明她同样重视王氏。
“二夫人,我们家七弟也没有哪里不好哦。”
“是是是,周献这孩子也哪哪都好,就是生为皇子这点我不满意。”
“二夫人别把王府想成龙潭虎穴嘛,您看我,不也是挺好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为楼知也说话,一个为周献说话。
殷问酒啧了一声,“我要去楼家庄子,寻个人带我去罢了,扯这半天闲话。”
最后随她们出门的,是小卜管家。
卜芥坐在马车外头,绘声绘色的讲了一路给宁可人解蛊的场景。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人挪开,血流的床上都烙出一个人形来!”
宋念慈听着骇人,“后来呢?”
“后来这姑娘失血过多,就在庄子上养着嘛,到如今也没有听说蛊毒复发,想来二爷是清了个干净。”
宁可人在庄子上,也不是闲养着的。
她跟着庄子上的采茶工一起,按时出工采茶叶。
殷问酒站在茶山脚下,惋惜道:“她琴弹的也不错,采茶可惜了。”
宁可人下的极快,人还离着几步便朝她跪下,“可人谢过殷姑娘救命之恩。”
她衣着朴素,看着与秦淮河时竟大不相像了。
“起来吧,在这采茶可愿?”
宁可人站起身,笑道:“自然是愿意的,是我自己要做些活,每日闲着才是无味呢。”
几人在茶园脚下的凉亭歇下,殷问酒直奔目的道:“今日来找你,是想问关于千南惠的事。”
“千南惠?她是何人?”
殷问酒疑惑道:“你们管巫女叫什么?”
“就叫巫女呀,苗疆的村子,都有自己的巫女,印象中从未有人称呼她们的名字。”
殷问酒:“葵仙儿是十五岁才被巫女带回去,而你是自小育蛊对吗?”
宁可人:“对。”
殷问酒:“自你记事起,巫女便是一人?”
宁可人:“不是,我记得小时候巫女是个年纪很大的婆婆,后来的才是她。”
换过人?
“她叫千南惠,作为巫女,她会常在村子里吗?”
“并不会,她常出门寻蛊虫,也并不常在一个地方住,一走便是几月半年多。”
“有过一年都未见她的日子吗?”
“有的,不止一年,我还小时可能是蛊虫难活,她几乎能待上半年,闲时便教我抚琴。
后来估计种的稳了,便常年不在,但我知道我不能跑。
再后来仙儿来后她才在苗疆待的时间又稍长了些。”
殷问酒又问:“整年整年未见的时候,具体是哪一年?”
宁可人回忆了一番,“好几次呢,但最长的时候应该近两年未见,大概在……五六年前。”
周昊并未说谎,千南惠失踪近两年的时间。
而宁可人所说的时间,也刚好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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