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的热络大咧是连殷问酒也招架不住的。
蓝空桑被她架着一只手臂,抽也不是,放也不是。
以往住楼府,这种关怀备至的热情她不是没体验过,也着实明白殷问酒那句:无法适应、难以拒绝、真心的热情。
在王氏眼中,蓝空桑是她侄女甚至女儿的好友,她们两人能成好友这冷情的性子自是相符的。
都是面冷内热罢了。
日久见人心,她家小酒儿不是已经捂得暖和了吗。
所以王氏现下压根不惧蓝刀客腰间那两把刀是否杀过好多人。
“没有,不疼。”
她终于抽回了手,视线微低的看着面前比她矮了大半个头的妇人。
会用这种眼神问她疼不疼的,王弗云是第三个。
王氏也没在意她抽回的手,佯装凶意道:“有钱有闲有好友更有喜欢的人,如此生活,要再努力些向生呀。
人活眼前,过往皆已成云烟,为不值的人舍弃眼前所重视之人,何其的划不来!”
殷问酒听这话,笑道:“嚯,您消息也挺灵通啊。”
王氏不搭理她,伸手招白薇,“走走走,一个个不嫌冷的,姑母给你们在炉火上煨了一夜的参鸡汤,快进门,快进门。”
溪羽已经等在了台阶下。
王氏欣慰道:“这上京中你怕不是头一位女管家吧?有出息哟。”
溪羽姿态得体,笑着回道:“是小姐们不嫌弃罢了。”
王氏:“当初因着你要出府一事,小卜没少同我唠叨呢,我看呐,得亏我没听他的,女子家家自己腰杆子硬才是真的硬。”
殷问酒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一层事,笑道:“我说小卜管家怎么三天两头往这里跑。”
“二夫人! ”
苏央咋呼着奔出来,显然是刚洗漱收拾好,“二夫人,您终于舍得来啦。”
王氏在她面上掐了一下,“央央你这性子啊……还好没做那肖氏儿媳,若是做了,困在那四方宅院,守些刻板规矩,非得哭成个孟姜女。”
苏央嘴一瘪,挽着王氏的胳膊摇晃道:“二夫人,又戳人家伤心事。”
王氏:“哪里是伤心事了,该是阿弥陀佛谢过她的喜事。”
她说罢又嘀咕道:“也是奇了,怎么就没人喜欢喜欢我家还明呢,我儿长的不差啊,也有个一官半职,还有一间药铺。心思更是纯善,还有我这个婆母又好相处的。”
王氏的侍女白薇笑道:“夫人,咱们的府门媒婆也没少来呀。”
王氏念道:“那不一样, 我倒是欣赏央央这样喜欢便主动的底气。还有刘大人的独女,虽说脾气一般,但当初中意知也,也是心心念念了三年。
那些养在闺秀之中的女子,大多听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婚前连这人几个鼻子几个眼都不知道,也挺乏味的不是?”
她看向几人,意图寻求认可。
但众人看她,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后殷问酒讲了,“姑母您不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氏哼道:“那是老太太会选,再说又有几人能有这好运呢,官人许得一双人,老太太也不会立我规矩……”
她叹上一口气,想起楼老太太又有些心伤。
转口又道:“你们看我家老太太不满意的那肖氏,哎……好在还明他大伯与知也还是个清醒的,就是可惜楼兰这丫头了……”
王氏絮絮叨叨的领头带着众人往厅里去。
回廊一个拐弯,迎面遇上了梁崔日。
王氏热情招呼道:“这位就是梁大人吧?我家小酒的师兄,央央的兄长。”
梁崔日依旧一身花蝴蝶打扮,看着矜持高贵的很。
他点头道:“楼二夫人。”
王氏这消息也不知是打哪听来的,方方面面都了解的齐全。
她又叹了口气,沉声道:“梁大人还请节哀啊。”
转头又冲苏央和殷问酒道:“你们也是,节哀啊。”
梁崔日又点了点头,“你们聊,我……”
“我找你有事。”殷问酒打断他,“你要出门吗?”
梁崔日:“不碍事,去我书房聊?”
“好。”
殷问酒刚走出两步,又转回头,看看苏央又看看梁崔日,道:“我跟你们说个事啊,就是我家桑桑病了,心病……”
蓝空桑:“……行了吧。”
殷问酒摇头,“不行,姑母说的话多有道理。简而言之便是桑桑心情不好,想了断了自己,你们多陪陪、多唠唠。”
梁崔日:“啊?”
苏央:“真的假的?我这么帅气的蓝姐姐,我的天,我没睡醒吗? 什么了不得的事啊,姐姐你与我说说……”
殷问酒在苏央不断气的不可置信中推着梁崔日往书房去。
才推动一步,他便迅速迈出一大步来与她的手拉开距离,还警惕的又加快了些……
殷问酒:“……”我是什么脏东西吗?
身边这些人害的病,实在罕见的让她这位医者哭笑不得。
书房之中。
殷问酒开门见山道:“你还记得六七岁时的事吗?约二十六年前的一月,师傅在你身边吗?”
梁崔日皱起眉头:“二十六年前?”
这年月之久,着实得好生回忆一番。
他问道:“那时出什么事了?”
殷问酒:“我们怀疑那时候她入宫生孩子了。”
梁崔日:“啊?!生孩子?!师傅啊?生谁的孩子?”
殷问酒格外理解梁崔日的不淡然,“回宫还能生谁的孩子?那皇帝还能允许自己戴绿帽的?”
皇帝真的喜欢苏越已经让人有些难信,爱到戴绿帽的地步那该是神话故事了。
梁崔日缓了缓道:“等等,等等,怎么可能,怎么说到生……生孩子上面去了?”
殷问酒将昨晚与周献的推论简明扼要的讲过后,梁崔日一双眼瞪的便难以合上。
“不能吧……实在无法理解……你们也太敢想了吧……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师傅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生、生皇子?还是禹王?不能吧。”
他的表情实在难以言说。
殷问酒:“情啊爱的你三十二年不曾体会过,又有什么好多质疑的。快想呀,二十六前的一月、前后,她在你身边吗?”
梁崔日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勉强坐下平了平心绪。
反问道:“不在倒是好说,若是在,你又怎么定论当时不是我亲娘在替师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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