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两人纷纷感叹:“她确实不一样了。”
……
与此同时的国公府。
那几抹光亮之色原本藏于黑浓怨气之中,因着她的血符突然冲出来时,屋内另三人皆看了个清楚。
只不过她们眼中的光亮之色,比殷问酒所见淡了许多。
燕氏惊呼道:“看到了看到了!我看到了,那是什么邪祟啊?”
蓝空桑一直站在她身旁,她亦是许久没有这种感觉,殷问酒随时会晕倒的感觉。
当这光亮冲向殷问酒时,蓝刀客第一反应便是抽刀来挡,可刀剑哪里挡的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她还没来得及问,便见她将手指上的破口挤出更多的血来,龙飞凤舞似的大开大合。
以血画符!
“殷问酒?”
果不其然,在蓝空桑这一声喊出来的同时,殷问酒一口血喷出去几尺开外,还是靠蓝空桑托着,才没倒下去。
她咬破自己的舌尖,用最后一丝气语道:“就在这,别开门、别带我走。”
然后双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朱婉殊忙着道:“快叫大夫、快叫大夫来!这是怎么了这是?”
她围拢过来,又不敢离拿着刀的蓝空桑太近。
燕氏也被吓得不轻,“我、我这就让人去请。”
未来王妃若是死在她国公府,这罪孽可大了去了。
“都不许动!”蓝空桑将摇摇欲坠的人拦腰抱起,“她没事,在这休息会便好。”
燕氏哪里见过这场面,手脚都哆嗦起来,“这血都喷到墙上去了!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啊,我去请、去请御医来。”
她说着便往门边跑。
“咻——”一刀破风而来,钉在了门板上。
那挥刀之人悠悠开口:“再动,下一刀钉你头上。”
燕氏哆哆嗦嗦,“不、不、不动,不动。”
朱婉殊将燕氏方才躺着的贵妃榻铺好,“那让殷姑娘在这休息一会吧。”
蓝空桑将人放下,朱婉殊为她盖好厚毯,看着她那张几乎瞬间惨白如鬼的脸色道:“当真不用吗?殷姑娘看着不太好受。”
蓝空桑也注意着,以往她晕了,如睡着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平静如死人。
而此刻却眉心拧成一道结,看着实在难过。
“她说不用,便是不用。”蓝空桑道。
燕氏还站在门边,见两人走的朝里了,对着话,想来该没有多在意自己。
她猛然伸手去拉门。
“咻——”
门才开不过一条缝隙,第二把刀便将那缝隙压了回去。
燕氏双手抖如筛糠,慢慢摸上自己的脖颈处,湿润的、黏腻的触感。
“啊!血!你个侍卫敢伤我堂堂国公夫人!”
燕氏声响震耳。
蓝空桑抬步朝她走来,毫无感情道:“你该谢我,没真插到你头上。”
燕氏吓得大气也不敢喘。
蓝空桑拔下两把刀,又道:“安静些,若是自己把大血道喊破,怨不得我。”
燕氏僵着脖子,连连眨眼,表示自己一定安静。
蓝空桑在这厅内绕了一圈,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方才那几抹光亮也已消失不见。
朱婉殊看着燕氏顺着指缝流出来的血,心中一惊,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拿了干净帕子来为她简单包扎。
“这屋内是不是没那么阴凉了?”蓝空桑问。
朱婉殊感受了一番,回道:“确实没方才阴冷骇人了,想必是殷姑娘为压下那些东西而伤了精力。”
燕氏嘟喃一句,也没多说什么。
蓝空桑又在屋内转了一圈,她不明白殷问酒为什么要留在此处不走?还不能开门。
这屋子里必然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只是她们看不到罢了。
朱婉殊为燕氏包扎完后,又回到贵妃榻前看着殷问酒,见她模样痛苦,这心左右也放不下来。
“这位姑娘,殷姑娘她可还有旁的交代没有?这般看着极其难受呢。”
蓝空桑也走了过去,看殷问酒眉心的结丝毫未松,反而更紧了些。
她道:“没交代,等着吧。”
朱婉殊坐立难安,实在不明白这侍卫淡然的底气打哪来。
她不知道的是,殷问酒就算今日是要自杀,蓝空桑大概也只会问她:死了怎么个埋法?
半个时辰后,天彻底黑了。
榻上的人依旧表情痛苦,没有清醒的迹象。
燕氏左挪挪,右挪挪,最是坐立不安。
她犹豫再三,开口道:“那个、女侠,眼下已到了晚膳时辰,要不、我传些吃食来?”
这国公府中,若非她召,压根没有丫鬟敢随意进来问询。
而她相公沈国公,更是一年来不了一回。
这么等下去,不说心中焦急,她是真怕这人死在此处。
蓝空桑一眼扫来,压根无需说话便是答了。
朱婉殊道:“殷姑娘以身来解国公府之困,您该心存感激,再者她有所交代必然有她的道理,若是这门一开,逃出去些什么……可怎么是好。”
燕氏不敢对蓝空桑如何,闻言瞪上朱婉殊一眼,小声道:“我用你教!”
但之后,她便也安分了下来。
又过大半个时辰,屋内炭火渐熄。
朱婉殊将殷问酒身上的毯子又拢紧了些,“这位姑娘,劳你将中间那盆炭火端得近些。”
蓝空桑将这盆稍暖和些的炭火端了过去,再看殷问酒,眉眼之间还是没有松下来的意思。
这关门,不走,究竟要多久呢?
她也没个交代。
这样的天若是无床无被无炭火,冷死个人也不稀奇。
……
国公府门口的灯笼早已亮起。
门房见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忙迎了过去,“大人,您回来了。”
沈国公脚刚踩在雪地里,后头又传来马蹄声响。
他回头去看,那马车速度放慢,歇停在他面前。
周献撩帘下车,拱手道:“沈国公。”
沈国公也冲他行礼道:“下官参见王爷,王爷这个时辰前来……”
他把话口留给周献,周献看着被门房牵走的马车,道:“国公大人才回府吗?”
“是。”
“那便不问沈国公了,想来我那王妃该是与国公夫人聊得投契,这个时辰还未回府,我便来沈国公府上寻人来了。”
沈国公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色。
他做了个请道:“王爷与献王妃之情深,实在令人艳羡。王爷请。”
周献与他并行着,似随意问道:“沈国公这么晚了,又是打哪回呢?”
崔林之笑了笑,殷问酒知道他是谁,想必周献必然也就知道了。
他抬脚进门,还未答话,下一瞬便将面上的笑意收了个干净。
猛地转头问门房:“殷问酒在哪?”
门房不知自家大人为何突然如此着急,忙回道:“在夫人院中的偏厅。”
崔林之脚下生风,差点便要跑起来似的。
周献心中更是瞬间揪紧,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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