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继续噎死人不偿命的道:“养成这样也要带给我的原因是?”
崔林之:“……你不想要?”
她此刻依旧苍白的脸上分明写着,不要好像也可以。
以往魂魄不全时,她想着求活,必要求一个齐全,于自己才是安全的。
这会齐全后的她,这性情,似乎也没那么一定要活似的。
殷问酒:“我的东西,自是要的。我是问你为何会决定还给我?还有要给我看的便是这乾坤袋?”
崔林之庆幸没听着一句不想要,他道:“我左右也是养不好,多少年也养不好,便还给你让你自己受些苦来养吧。
这样的残魄必然会引来好些东西,我要给你看的,便是一些护魄之法。”
他将桌面推出一块干净位置来,不知翻开了一本什么,“这里东西多,搬上去麻烦,你来看。”
殷问酒朝书桌边走去。
蓝空桑亦步步紧跟。
可不过一个四下防备的视线张望,她下一步便像踩进了飘渺之地般,一团团的白雾将人笼罩起来,周遭也只有她一人了。
“殷问酒?”
回答蓝空桑的,是自己的一声又一声的回音。
阵法。
如苏越设在崔宅那样的阵法,明明两人都在这一间暗室里,却不管往那方向走,四下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蓝空桑很快沉下心来,这暗室终究不大,只要人未走远,她应该还是能听到声音。
而殷问酒所处之地,几乎与蓝空桑一样的白茫茫一片,只不过她面前还有崔林之与他的那张书桌。
殷问酒冷声道:“什么意思?”
崔林之:“这只是我对这暗室书房设的一层保护,没别的意思,问酒,过来看。”
殷问酒脚下不动:“解了。”
崔林之敲着桌上那本是何内容的书:“此乃你我师门之秘法,不可为外人看。”
殷问酒:“她不是外人。我再说一遍,解了。”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难说话啊。”崔林之原本不知道要说句什么,转了个急弯的改口。
人之性情当真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明明只是七魄归体还未能养牢,她这身天下唯我的狂妄之气依旧震慑力十足。
这句‘我再说一遍’便是她以往耐心的底线。
果然,在崔林之不过嘀咕她一句的时间,就见殷问酒直接不耐烦再继续废话的开始解阵了。
只见她左脚半圆,脚尖点八卦位,在崔林之还未来得及开口让她省些功夫他来解时。
这障眼阵竟已然破了!
速度之快!
蓝空桑不过眼一睁一闭间,便又可见这暗室样貌。
她几步走到殷问酒身旁,早已拔刀防备,面色是难见的着急。
蓝空桑:“可有事?”
殷问酒:“无事。”
蓝空桑:“这阵中,我听不到任何。”
殷问酒看着崔林之道:“这阵比崔宅的更精,这也证明,这里头确实有重要东西。崔林之,你在惊讶什么?”
崔林之确实惊讶了,“苏越说并未教你阵法,在江陵时,那样一个阵尚且能困你一夜,如今又为何……”
他惊色更显,“你记起来了?”
谁知殷问酒还是道:“没有,你我不是师出同门吗?七魄归体,这或许是我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这也解释得通,崔林之便缓了神色。
他将桌面上的那本书册一样的东西护了起来,道:“她在阵中又不会如何,我们师门密法,她不能看。”
殷问酒:“不看不就行了,何至于用阵。”
崔林之语噎。
殷问酒继续朝着他走,边走边道:“所以你压根不是怕她看到什么,你是想对我做什么?”
蓝空桑双刀在手,这暗室中可没有影卫。
她的刀挥过去,了结崔林只不过瞬间的事。
崔林之将那本册子一扔,“你真的很麻烦,我只是想帮你养养魄,你防我防得实在伤人心。”
殷问酒哼出一声,“所以你准备怎么来帮我养?不能有空桑在场的法子……是凶残血腥、亦或是要命的吗?”
话落,她一巴掌按在那本周易上,力道不小。
一本周易被他当成师门法宝的骗她。
崔林之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不讲情面的直接动手。
“你不用怕,暗室之中没有影卫便是你最大的诚意。只是我不想稀里糊涂的,而空桑被困阵中会担心。
说吧,你要如何?”
崔林之这才正经了神色,道:“你昨日是不是用了地牢法?”
殷问酒:“是。”
他铺开一道黄纸,“地牢法虽能让你的残魄无法得散,也能让怨气忌惮,确实是最有效的法子,但实在太过伤身,于养魄也不利。”
他边说着,边在黄纸上画了起来,图案繁杂的很。
“问酒,护国将军府的阵眼现下不得破,有好些缘由。
一来,周洄对此阵的重视程度,影卫之多,若是硬闯你要面对的也并非只有那些影卫,而是掌管天下兵权的皇帝。
二来,此阵是以皇家血脉为眼,天不得谴,便是皇字加身。皇太孙这个皇,哪怕是为阵而立,他也是皇。
要想破阵,实非易事。
三来,便是这不易之事,哪怕是我都不可独行,亦需要借你,我的同门师妹,天赋异禀的骄子之力。”
他看着殷问酒,最后一句话说得颇为自豪。
“师妹,得开天眼者眼中是何景象,这天下据我所知所识,除阴生子外,你大概是唯一得见之人!”
梁崔日唤她师妹,梁崔日他爹也唤她师妹……
殷问酒听得有些一言难尽。
崔林之还在激动道:“所以师妹,这也是我决定将七魄带来给你的原因,你身体里原只有不属于自己的一魂一魄。
魂是卫小将军的魂。
魄是楼太医的魄。
而后,才因卫家养出一缕自己的生魄来。
你看,这些我都知道,你大可以信我,我不会害你。
我猜想你们可能要在朝京节有所动作,而苏越更早早知会了我你已知上京阵法一事。
那么若要动作,这阵眼必然要破,而要破阵你又必须要你恢复到以往,不说十成的能力,哪怕五成,破阵也够!
于是,我便带着乾坤袋来了!”
他前后逻辑捋顺,越说越自信,自认是无懈可击因果契合。
连面上都带了不可察觉的得意之色。
而这得意还未来得及收回去,便听殷问酒道:“编得不错。所以铺垫这些,你究竟准备拿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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