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徵羽?”
“商徵羽!”
商徵羽正和太子说这话,突然听到了一阵急切的声音,先是着急,第二声又是惊讶,显然看见她了。
司轻寒面色很淡地转头。
他很喜欢和商徵羽一起独处的时候,可偏偏就是有些不眨眼的狗东西会突然出现,破坏这好气氛。
商徵羽诧异地回头,就看见一道灰色的身影闪过,一下子拉住了她,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
他一身风尘仆仆,显然也才刚到。
汗水顺着脸颊就滑下来,俨然这一路给他急坏了。
“你小子没事吧,我来的时候,听说你昏迷了,发生什么事了?”
昏迷啊,昏迷这个事儿,暂且就不提了吧。
商徵羽什么也没说,转移话题,只惊异道:“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呢,你自到了邺城就没消息了,大将军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来这儿听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接着客栈的人告诉我,你这几日昏迷了,怎么回事?”
司轻寒面无表情地观察着面前的人。
三年过去了,有的人没有什么变化,比如阿羽,有人却变得越来越让人厌烦了。
比如眼前的这个人。
李允正和商徵羽说话,打算数落她又让大将军担心,就感觉到有一道冷得像九天玄冰一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种感觉莫名熟悉,他却不记得是在哪里遭遇过了。
他转头,这才发现商徵羽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一身锦衣华服,容貌昳丽妖冶,唇更是红得似血。
他微微皱了皱眉,觉得商徵羽委实不太像样,分明是个男子,身边总是出现这种像会吸人精气一样的妖孽。
但,眼前此人的气质莫名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李允不太记得了。
他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有点忘乎所以了,竟然忘了这还有旁人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商徵羽,希望他能介绍一下面前这位。
商徵羽却无视了他求助一般的目光,一本正经地道:“大胆,朝廷命官在此,还不快点行礼?”
随后又用眼神疯狂示意他,李允顿时懵了,难道是哪位身份尊贵的大人。
他霎时惊出一声冷汗,请罪道:“大人恕罪,草民——”
刚说完,就听见商徵羽突然笑了,严肃得气氛顿时化开。
李允的脸色微僵,就见商徵羽那厮乐不可支地对身边的人笑道:“殿下您看,不光是我一个人吧,李允这小子也一样,殿下这些年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咱们都认不出来了呢,”
李允额上的青筋猛然跳了跳,有一瞬间只想把商徵羽这小混蛋直接掐死算了。
从她的话语里,李允已经猜到面前这位贵人是谁了。
可商徵羽这个混球是不是忘记了,她和这位的关系一向亲厚,可他着着实实和太子不熟啊!
他们都给太子做过伴读不假,可是伴读和伴读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啊啊啊!这个缺心眼的混球,他迟早有一天把她的猪脑给剖出来烧烤!
司轻寒微微笑道:“孤和李公子的确多年未见了,三年前一同听学时,也甚少交谈,认不出也是应该的。”
接着,他的眼神就落到了商徵羽的身上,仿佛在问,你呢。
商徵羽被硬控住了,她的目光乱晃,落在了李允身上,向他求助。
李允撇开了脸,唇形说了一句活该。
随后甚至拱火道:“纵然如殿下这般说,草民没能即刻认出殿下仍然羞愧不已,承蒙过殿下照拂,却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殿下,真是罪该万死,若非殿下不罪,本应该自绝于天下才是。”
商徵羽:“……”搁这点我呢是吧。
“殿下才不是如你说的这种小心眼的人呢,对吧,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说出了三年前就想说的话:“孤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而且还很斤斤计较呢。”
商徵羽突然之间回忆起了一件很久远的事,她一时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太子是不是意有所指,想问又不知道要怎么问。
司轻寒看了她一眼,无奈道:“孤开玩笑的。”
商徵羽松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你看见没,殿下都说开玩笑的了。”
李允沉默了下去。
他在商徵羽那里学过一个词,用在她身上正合适——奇葩。
人说什么她信什么。
但是他看向太子殿下,殿下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原来这男子是殿下,他还以为是谁呢?
李允悄然看了商徵羽一眼,这小子,简直招人到一种叫人害怕的程度,关键是,她真是男女通吃啊。
光是目前他看到的,如果是太子殿下就没事了。
司轻寒瞥了李允一眼,随即面色如常:“李公子这番来此,就是来寻阿羽的么,或者是商大将军有何事嘱咐于你?”
李允抱拳行礼道:“大将军令在下带来了一队人来协助殿下与王爷,并让在下传话给二公子。”
司轻寒好奇道:“什么话呢?”
李允瞥了商徵羽一眼道:“无他,就是叫二公子在二位殿下面前不要太任性了,还有素日里照顾好自己,不要总是不顾自己的身子。”
司轻寒道:“无妨,有孤在,孤会照顾好阿羽。”
李允真心觉得太子对商徵羽真是好得没话说了。
他恭敬道:“殿下仁义。”
司轻寒微笑,还是从前那副好说话的样子:“几年没见了,孤还希望我们还能如从前那样,这些年李公子一直都和阿羽一起么,若是又发生什么有趣的事,烦请都与孤说说,孤很好奇。”
商徵羽看向李允,目光充满警告,这小子知道她太多黑历史了,别待会全给她抖出来了。
李允对太子恭敬道:“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商徵羽:“……”你小子。
李允跟在太子的身后,态度十分恭谦,这几年他变了很多,稳重了,也比从前更谦卑。
他告诉太子,自己一家一路兜兜转转到边关的时候,他的母亲身体扛不住生了一场大病,那个时候商徵羽已经到边关有一段时日了。
他们一家承蒙照顾,才都活了下来。
李允随口感慨了几句,没有多说。
他知道自己的家事绝对不会是太子殿下感兴趣的事。
“在下的这几年过得乏善可陈,倒是二公子的事很有的说道呢。”
商徵羽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这小子的不怀好意。
商徵羽道:“我劝你谨言慎行。”
司轻寒笑道:“你说吧,孤有些好奇。”
李允意味深长地看着商徵羽,揶揄道:“这事儿,在下实在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商徵羽立刻道:“觉得不该说就别说。”
司轻寒脸上的笑容越发成了充满欺骗性的无害:“你说吧,孤与阿羽是好友,没什么不可说的吧,对吧,阿羽。”
啊对对对。
也不对啊,就算是好友,也不是什么糗事都能说的啊!
但是她拦不住太子,也拦不住李允那臭小子。
看商徵羽和太子之间关系这样好,李允更觉得没什么不可说的了,故意神秘兮兮地道:“这些年倒真有点趣事,别看她成日女子缘极好,可也没见她真和哪个女子走得多近,咱们都要怀疑她是断袖了。”
李允总觉得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太子身上的气氛有瞬间的凝固。
有一瞬间,可怕到他浑身都在发冷。
李允愣神,是他的错觉吗?
商徵羽真没想到他会开这种玩笑!
顿时一阵头皮发麻道:“李允,你在口出什么狂言?!”
李允只以为她是恼羞成怒了。
他本也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男子之间本就容易说些荤话,而且碍于这是不太熟悉并且身居高位的太子殿下,他已经收敛许多了。
不过既然殿下问起了他便忍不住调侃两句。
“殿下有所不知,之前有个谢公子叫边关无数心悦二公子的姑娘都吃醋了呢。”
他没有看到,司轻寒微微垂下了眸,眼中的寒意乍现。
谢、什么?
她喜欢男人么?
原来可以是男人,只是不能是他么。
司轻寒的浑身血液迅速逆流,只觉得冷到了底。
那种最后一抹温暖被剥夺的感觉,让他仿佛重新坠入到无底深渊之中。
商徵羽不知道太子在想什么,她听到这些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允说的话本来就是开玩笑。
这小子惯爱损他,随便说两句一般情况下来说太子是会一笑而过,或者问一句谢公子是谁,惊讶地等她咬牙解释并骂一句李允胡说八道事情就过去了。
然而……李允这臭小子不知道她和太子发生过什么。
更不会知道三年前,太子在她唇上印上的一吻,她因为此事,像个铁直男一样一走了之整整三年。
现在他却说了这种话,即便太子对她已经没有小时候的心情了,这事儿也很微妙啊。
会让他觉得,她其实怎么都可以,纯粹是不喜欢他或者嫌弃他。
啊啊啊,商徵羽简直不敢想太子现在会在想什么。
她气得脸色都快扭曲了。
手刃了李允的心都有了
李允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到如今的气氛很怪了。
商徵羽也看出了太子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凝固,忙道:“殿下,别听他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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