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使来梧没几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齐国公主不见了。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失踪了。
秦屿得知妹妹失踪的消息以后勃然大怒,可如今毕竟是在旁人地界,何况此番又是齐来梧讲和,他自然不好表现得太过。
只是这种被狠狠打脸挑衅的感觉,还是让秦屿抓狂。
梧帝闻言,也是面色沉重:“公主这样一个大活人如何能凭空失踪?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妄图坏了我们两国之间的情谊,朕定会查明真相,找到公主,给几位一个交代。”
秦屿十分不满,毕竟失踪的是他们公主,他们却只说查明真相,可除此之外竟然没有任何表示。
可如今大齐势微,他即便再气,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齐屿回到接待齐使的驿站后,越想越是不对。
他带着几个随从,气冲冲地前往了东宫。
彼时,太子正将一盅熬得正好的燕窝推到商徵羽的面前。
商徵羽摆手道:“殿下我真吃不下了,我是能吃,但您也不能把我当猪喂啊。”
今早,皇帝传他爹和他进宫觐见,交代了几句齐国事宜以后把他爹留下说话了,并说太子性子们,让她去找太子说说话。
商徵羽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高高兴兴地就来了。
只是有一点奇怪,毕竟皇帝本应该不希望他们家和太子走得太近,可他竟然会撮合她来寻太子。
真是怪哉,但她也没多想,反正从来东宫坐下后她的嘴就没有停过,两人一起下了棋,看了花。
太子的棋艺高超,每次都杀得商徵羽头疼不已,抓耳挠腮,而他竟然会一边下一遍提示她。
气得商徵羽觉得自己受到了很深的羞辱。
齐屿来的时候,商徵羽已经吃得快要吐了,看见这么一个倒胃口的人来。
秦屿一进门,也不讲客气,大步便朝他过去了。
“司轻寒——”
他还没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右侧的那人先一步起身了。
“殿下这是做什么?”
秦屿懒得理会他身边的小喽喽,冷冷瞥她一眼道:“你是什么人,滚,本王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可话刚说出口,就忽而感觉到一阵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目光的来源是出自太子身边的这个白衣公子。
只见他朝自己看来,秦屿忽然觉得喉咙一阵腥甜。
他欲图发作,就见她从容的行礼,疑惑地看着自己:“七殿下这是怎么了?”
秦屿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发觉此人武功高强,远在他的认知之外,心中忌惮,到底没再继续向司轻寒逼近了。
隔着这般的距离,秦屿冷声问他:“瑶儿的失踪,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你在说什么?孤不明白,公主失踪,同孤有什么关系。”
秦屿恶狠狠地看着他道:“瑶儿是去见你之后失踪的,和你没关系,又和谁有关?”
司轻寒轻轻一叹:“孤甚至没见过你的妹妹,这件事又如何同孤有关系?”
他微微笑着抬眼:“若无证据,便是栽赃,污蔑,请慎言。”
商徵羽看了看太子以后,移开了眼,又看向秦屿。
秦屿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又碍于这是梧国的东宫,最后到底没开口。
他愤然地拂袖:“此事若与你有关,本王还有大齐都绝不会善罢甘休。”
司轻寒勾唇,笑意更深:“敬候佳音。”
秦屿一噎,差点儿被气死。
秦屿来了一趟,闹了一回之后,让商徵羽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能狂怒。
旁人不知,秦屿却大抵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他点了点头,连说了几个好字,转身离开。
却在见到迎面走来的人时,他的脚步停了停。
秦屿微微挑眉感慨道:“这位,不是兰英嬷嬷吗?嬷嬷近来可一切都好?”
兰英的身子微僵,她面无表情,垂着头走到殿下的身边,默然站好。
商徵羽疑惑地看向兰英嬷嬷。
然后再看向太子,发现兰英嬷嬷脸上的神色很古怪,而太子的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只冷淡道:“覃墨,送客。”
在人都离开以后,商徵羽下意识地看向太子的脸色。
可仿佛刚才的一丝异样只是商徵羽的错觉。
太子让人将刚才那盅燕窝端了下去,没一会儿又上了一盅热乎的,随后殷切地看着商徵羽。
商徵羽敏锐的发现气氛好像同刚才不太一样了。
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秦屿应当恨他们恨得要死,怎么还会同兰英嬷嬷打招呼?
商徵羽满心疑惑想问,却觉得现在好像不是好时候,她只能低下头吃起了燕窝。
兰英讷讷开口:“殿下……”
司轻寒却全程都支着下颌看着正思考的商徵羽,不曾将视线落在别处。
兰英的目光微闪,话语迟疑地落下才见太子殿下只挥挥手道:“孤这儿没什么事,你们都先下去吧,孤想和二公子单独说说话。”
覃墨和兰英只能恭敬称是。
此刻的商徵羽还不明所以。
“发生什么了,兰英嬷嬷和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她又压低了声音问道:“还有,公主失踪的原因究竟是……”
司轻寒将指尖放在唇边,那是个噤声的手势,他做起来不是一般的好看。
他示意寝殿,然后笑着看着她。
这是要悄咪说的意思呗?
而关于齐国公主的事很重要,商徵羽点了点头,随他进了他的寝殿。
商徵羽关上门后,脸色沉重地问道:“公主失踪和殿下有关?”
司轻寒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商徵羽已经有答案了。
她问道:“那日,在茶楼对面偷看的人,是她?”
司轻寒默认了。
商徵羽皱起了眉头:“殿下将她……如何了?”
司轻寒道:“这些你之后就会知道了。”
商徵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司轻寒微微靠近她,问道:“阿羽怎么是这个表情?”
“孤原本也懒得做什么的,可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那就只有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商徵羽道:“我只是有点担心,担心殿下留下了什么证据,会让人抓住不放。”
齐国的皇室,男女女都是坏种,商徵羽听过许多传言,她无法同情这些人。
司轻寒微微一笑:“放心吧,不会的。”
商徵羽道:“他们以前对殿下不太好,对不对?”
司轻寒笑道:“还好吧,他们喜欢同孤玩捉迷藏,就是将人藏进袋中,再放几只山猫,再……”
商徵羽的心一提,按住了他的手紧了些。
司轻寒笑道:“阿羽不必露出这样的表情,其实挺有趣的,不过就是被抓伤的地方会留下疤痕,好在当时的老齐君找来了最好的伤药,抓痕都褪去了,否则孤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陋。”
老齐君替他寻药,是因为好心吗?必然不是的。
商徵羽光是听着,便连手都止不住颤抖。
她侧坐着,抱了抱眼前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的太子,强行压下眼角的泪意。
算了吧,他想做什么都让他做去吧。
想发泄,就去发泄吧。
司轻寒微微垂头看她,温和地笑了笑:“孤都说了,没事了,阿羽真是的,早知道不告诉你了……”
商徵羽生气地拍了一下他的肩,什么也没说,她不敢看他,怕自己会一下子哭出来让人笑话。
商徵羽缓和了许久,才压下了喉咙里的涩然。
“那兰英嬷嬷呢,她和秦屿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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