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难以预料苏国舅会这般冲动,都根本没反应过来。
倒是余嬷嬷飞快从地上爬起,歪着头狠狠朝苏国舅侧腰撞去,“老爷您疯了!夫人没事!姜姑娘已经替夫人成功完成了手术,老奴正要找人将夫人抬回屋养着呢!”
对苏国舅,余嬷嬷是极怨的。
怎么说呢,这男人你要说他狠心,倒也没有,起码没有到吝啬治病钱和到宠妾灭妻的程度。
但你评价他有心?那也没有。
至少他明知道夫人病重,还总会因为一些小事和夫人吵架!
导致夫人好几次心如死灰,想干脆就这么去了算了。
要不是大小姐拼了命的劝慰、挽留,指不定夫人早没了,这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采用姜姑娘釜底抽薪的治疗方法,他竟迂腐的不同意,还骂夫人不知轻重。
后来夫人气着了,下定决心和他对着干,便是为了豁出一切让他也不顺心一回。
不曾想,夫人这次就赌对了!
因而,这一瞬,余嬷嬷大吼完,好整以暇欣赏着苏国舅难以置信、瞠目结舌的表情,别提有多解气。
再往外走,整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完全不一样。
“手术成功了,呜呜,太好了,我这就进去看母亲!”
苏意阑高兴到忘我,也顾不上呆愣的苏国舅,提着裙摆便往手术室内跑。
院子里还有坐等的言酌、言義,闻言都由衷为苏夫人感到高兴。
当然也为姜嬴。
言酌抱着早已等睡着的宝贝儿子,轻轻摇晃,“孩儿,看见了吗,你娘亲可真厉害。”
谁想得到,把人的肚子割开,不是杀人而是救人呢?
她,所做之事,总在叫人惊讶之后,又深深的感到钦佩和敬重……
同一时刻,孟家。
孟侯爷一回府,喝了口茶,便和孟夫人极为不屑的提起姜嬴给苏夫人治病的事。
言语之间满是讥讽,“这姜家刚认回来的女儿,果然乡下来的,尽喜欢出风头。
“上次在勤王府的宴会上,欺负了咱们家的袅袅,我心中这口恶气还没除呢,她居然又冒头了!
“啧,抢人家御医的饭碗给苏夫人治病?还大言不惭,说苏夫人肚子里长了瘤子,只要开膛破肚取出来,就能好!你说可笑不可笑?”
孟夫人听八卦时,正在给孟侯爷倒茶。
闻言,不禁惊讶不已的抬起头,嘴巴张得比鸡蛋都大。
猛然间,茶也顾不上倒了,一屁股重重坐在椅子上。
夸张的感叹道,“天爷哦,居然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孟侯爷磨牙,幸灾乐祸,“不过呢,她越是张扬不知天高地厚,对咱们就越有利。你不知道,皇上也知道这事,还派了宗人令言義去盯着,若是姜氏不能治好苏夫人的恶疾,嘿嘿,她吃不了兜着走!
“到时,我就多找几个人在朝堂上和我一起弹劾她、弹劾姜家,本侯就不信,报不了她欺辱我们袅袅之仇!”
与姜家差不多,孟府只孟袅袅一个小姐。
自然,孟家几个儿子连姜家三兄弟的脚后跟都及不上,要不然都过去这么久了,咋没有一个兄弟站出来为孟袅袅讨回公道?
不仅如此,孟袅袅的脸,到底是毁了,这段时间日日躲在家里以泪洗面。
否则孟侯爷对姜嬴的恨,也不会这么深。
说起女儿,孟夫人眼睛泛红,心痛难忍,用手帕擦着眼角道,“侯爷,咱们袅袅……呜呜,仇得报,脸也得救啊!您不是出去打听那沐白神医吗,到底有风声了没有?袅袅的脸伤成那般,除了沐白神医,谁又能为她恢复昔日容貌?”
“砰!”这话,令孟侯爷狠狠一拳砸在桌上,愤恨至极:“欺人太甚!我孟玉淳就这么一个女儿,毁我女儿,我不让她生不如死,我就不姓孟!”
正是这时,孟侯爷派去盯着苏府动静的小厮回来了。
夫妻二人看他的表情沉甸甸的,还明显有些惊惶,心想肯定搞砸了,越发心情澎湃不已。
“快说,那小贱人是不是把苏夫人治死了?”
不等小厮回话,孟侯爷已经迫不及待站了起来,“夫人,立刻给我准备朝服,我这就联合几个人,趁热入宫,一定将那小贱人和姜家借此机会钉在耻辱柱上,让他们狂,哼!”
而且,今日姜国公就必须出京,让他也尝尝亲眼看着女儿受难而救不了的滋味!
只是,小厮支支吾吾,最终不敢瞒着,硬着头皮道,“侯爷,夫人,苏夫人……没,没死。”
“什么?没死?”孟侯爷脚步一顿,和孟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不解的看向小厮。
孟侯爷蹙眉,“……算了,没死就没死吧,那总该病情加重了吧?她一个黄毛丫头,哪里会治什么病,姜家欺君罔上,本侯照样可以大大的参奏一本!”
小厮惧怕的低着头,“也,也没有……”
“???”
这下,孟侯爷和孟夫人彻底迷茫了,一没治死,二没加重,怎么可能?
难不成,那姜嬴还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解决御医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正当他们惊恐诡谲的想到这儿时,小厮受不了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夫人,不对劲啊!那苏夫人,不知道怎么,居然被治好苏醒过来了!”
咔嚓——
猛然间,夫妻二人心中那根名为底气的弦,轰然崩塌、粉碎,再也不复存在!
苏府。
苏国舅也有这种如坠云端、老脸羞红的感觉,尤其当自家夫人被抬进了卧房安顿,而言郡王抱着孩子守在虚弱的姜嬴身边,对他冷冷凝视的时候。
他简直有种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尴尬。
“这……这,哈哈,还真是令人想不到呢,苏某刚才情绪激动,言语失敬,还望郡王殿下海涵。”没办法,苏国舅只能说软话。
只可惜,言酌并不买账,“本王竟不知,堂堂国舅,做错了事,竟是这般道歉的?对象弄清楚了吗?”
苏国舅方才那番话,虽然态度还行,可根本不是对着姜嬴说的,而是对着言酌。
好歹言酌是郡王,他就算道了歉,面子上也没那么难堪。
换成姜嬴就不一样。
一个女子,还是个十多岁的丫头,这让苏国舅张了好几次嘴,都犹如被胶水黏住了一般!
但,言酌一出口,态度坚决清晰。
并且,在苏国舅还纠结放下面子时,冷冷补了句,“国舅爷不愿跟我家嬴嬴道歉,也行,本王只管让宗人令在给皇上汇报的时候,夸一夸国舅爷的英勇。
“还记得年关时候,皇上就有心让国舅爷监工修缮皇陵,国舅爷以家中爱妻病重为由推诿了,如今这个巨大的难题解决,国舅爷应当,能领重任了吧?”
谁都知道,修皇陵是个苦差事,风餐露宿,有家不能回。
而且大多数参与修皇陵的,最终都会莫名其妙死去。
因而,言酌这话一出,苏国舅的脸色,分分钟由红转白,再彻底的煞白,像个白面鬼。
直到他发现这事儿过不去了,于是乎,放下尊严,拱手走到姜嬴面前。
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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