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公夫人赵氏难得看到她大发雷霆一次,心中深感疑诧!说道:“母亲不急!还有刺客没送到京,且等刺客送来了,两罪并罚。只是这罪婢得先关押起来,严加看守以免被灭口。”
老夫人忿忿不平,说道:“谨哥儿原是我力排众议留下的,他要真给那黑心肺的老二家害死,岂不是我害了他?那孩子是个有出息的,眼下中了解元,春闱不中一甲,应是脱不了三甲。若是死了可真是冤了!”
赵氏若有所思!挥手让人把琳儿押了下去。上前替老夫人续茶,微笑道:“母亲是看中谨哥儿了?”
老夫人心中“咯噔”一下,但想起女儿说,此事越是遮掩越容易引起怀疑,不如大大方承认。点头道:“咱家出的都是武将,能有个文官也不错!没准能出个首辅。”
赵氏:“……”看不出来老夫人居然胸怀大志!夫君已经算是武官之首了,还想来个文官之首!这让皇伯父如何作想?
老夫人见赵氏但笑不语,不自然地道:“那孩子生得好看!文质彬彬,性情温和,看着就是个心思干净的。我这也是为了思姐儿和雅姐儿着想。”
赵氏微笑道:“母亲英明!儿媳心悦诚服!”
老夫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也笑道:“不过终究是给你当儿子的,选不选他,还得你自己抓主意。”
赵氏垂首:“自然要母亲和夫君都认同方可!不过云哥儿和嘉哥儿才是老国公的亲孙子……”
老夫人头皮一麻,这个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太聪明了,让人难以招架。低头喝茶,好一会才道:“我自是省得他们是老头子的血脉,可他们爹娘都不是省油的灯。又不是隔着千山万水,就怕让你和世杰白忙一场。”
赵氏站了起来,冲着她福了福身,诚恳地道:“多谢母亲为我和夫君考虑!”说完坐回到椅子上,柔声道:“我瞧着恒哥儿更小一些……”
老夫人心中一紧!
“……养得日子久了,应也能培养出感情来。只是这个年纪还真看不出来将来是否有出息。诚如母亲所言,谨哥儿是个有出息的!只是年纪大了点,又是十二弟的养子。
过继给了我们家,十二弟又当如何?他们本就膝下无子无女!虽说入了族谱便是楚家人,可终究不是楚家血亲。儿媳也喜欢谨哥儿,只是心中有一疑惑,为何母亲坚持让他参选?”
赵氏和楚国公成亲前,就查过他房中只有两名通房,在成亲前便打发了。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楚风是不是当时通房怀的孩子?
但楚国公身材魁梧,站在朝堂之上也是鹤立鸡群!五官英俊线条冷硬,性格也强硬,做事雷厉风行!
楚风十五岁,身高未定,可他骨架偏窄,再长骨架也可能长宽来。五官俊美异常,线条柔和,和楚国公毫无相似之处。性情是真温和,不说话时眼睛也是含笑的!
如果不是发生今天早上的事情,赵氏还以为他是个腼腆柔弱少年!没想到却是头披着羊皮的狐狸,深谙生存之道!果然环境造就人。
老夫人皱眉道:“我看中的是他的才华,族中本就没有几个出息的子孙,跟你们平辈的个个都是敲骨吸髓之辈!过继他们的孩子祸大于福。
还不如谨哥儿来得干净!你也不用疑惑了,老十二(楚贤)原本是不愿意让谨哥儿参选的,是我指了名让他送来。
我知你是个善良贤惠的,就算真过继了谨哥儿,也不会拦着他孝敬老十二,不过是换个叫法罢了。你若真不喜欢,且选恒哥儿便是。”
赵氏眉心跳了跳,站起来福身垂首道:“母亲所言极是,思虑周全,是儿媳愚昧了!惹母亲不快,还请母亲见谅!”
离开安泰堂,老夫人只觉得全身乏力,心慌气短!儿媳自然是好儿媳,就是太强了,强到让她仰视!
半路上,心腹成妈妈匆匆赶了过来,见到她福了福身,走近伸手扶着她低声道:“二房那边闹翻天了,二老爷和二夫人大打出手,四小姐被二老爷打了一耳括子,脸都肿了。”
老夫人深呼吸了一下,恨声道:“让他们闹,晾他们也没脸找我来调解。我权当不知道,且看刺客送到京中他们如何自处?”
楚府。
吃午饭的时候,因早上石青桐给楚夫人开了药方服了药,她黑着脸进来,也不跟这一家三口说话。走到楚夫人跟前,把她的手拽出来按在桌子上打脉。
楚风冲着石青桐笑得如沐春风,可惜她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少年一点都不觉得羞愧!想着小姑娘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应该到明天就没事了。
诊完脉石青桐也不吭声,坐到饭桌边准备吃饭。
因为成了合伙同谋人并且被发现,楚贤夫妇硬着头皮,顶着石青桐的冷脸极尽讨好!楚夫人替她挟菜,楚贤好声好气地询问她饭菜是否合胃口?
毕竟是长辈,石青桐也不好对着他们使脸色,勉强应了几声。一对上楚风脸就冷上几分!让楚风惊叹,原来小姑娘也懂变脸术啊!
吃完饭,楚贤发话:“这大过年的,老呆在家里也不好!不如你们出去玩一下,京城很热闹,东西也多。石姑娘是头一回来京城,谨哥儿,你带她出去好好玩,一定要尽兴!对了,心情不好的话,可去去太白楼喝上几杯!”
楚夫人无语地看着丈夫,能不能不要这样不靠谱啊?
结果心情郁闷的石青桐听到喝酒,眼睛就亮了!
楚风多会看脸色啊!立马笑眯眯地道:“行,我们就去太白楼。回头家里晚上不用做菜了,我打包回来。爹、娘!你们喜欢吃什么?”
楚贤夫妇很气结地看着儿子,他们想一起去的好不好?这样问,还怎么开口说一起去嘛!
石青桐一看这两人脸色,误会是担心花费太多银子,听说京城的东西虽然好吃,可是死贵死贵的!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我们就买点好酒回来,再买点食材,我来烧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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