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和东厢都给砸得没地方下脚了,西厢情况稍好。石青桐扶把楚风横抱回西厢。把人放在床上,先问他:“左臂痛不痛?”
楚风委屈地道:“有点痛,我尽量闪避了,但还是挨了两下。”
石青桐怒道:“我记得我好歹有点名气,就算没有,你报出来家中有个龙卫。难道就没半点震慑作用?”
她岂止有点名气,她名满京城了!楚风苦笑,自己也算是经过大事的人了,居然一时间连这一茬都给忘记掉!
“他们一冲进来就打人,我发懵了!”算是坑自己,也坑了楚莹李家爵他们。不过当时说出来,估计他们也不会信的吧?
石青桐:“……”书生就是不经吓!
替他检查了左臂骨头,还好没事。本来手臂夹板足一个月就可以拆开了的。因这一个月的时间,有二十天是在路上颠簸而过的,故而回来后,石青桐让他过几天才拆。
前些天检查断骨愈合情况良好,楚风又嫌弃夹板不方便想拆掉,她想了想就帮他拆了,弄了几块小木板捆在骨折处当护臂用。幸好有护臂,否则今天非再断一次不可。
掀起他的衣袍看到原本白玉羊脂般的身体,一块块红肿瘀青,还有些地方破皮了。小腹尤其严重,大腿也挨了好几脚。
脸是给拳头打的,顶顶好看的一张脸,给打成了猪头,眼睛都睁不开了。就因为他脸伤了,她才一口气甩了那少年十几记耳光。越看越是恨不得把罪魁祸首给剁了。
这样美好的少年,她都舍不得他身上留下一点瑕疵,这些人居然对他下重手!所幸早上她弄的那瓶药膏没给砸烂,拿出来替他涂上,问:“疼吗?疼就出声。”语气罕有的轻柔还带着心疼!
楚风哼哼道:“疼的!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给打成这样。”
石青桐气得又想出去再打一顿那少年和少女,一生气手上力度就重了些。
楚风发出“嘶”一声!
石青桐急忙抬起手,低声道:“一会我拖了他们去国公府,让他们还你们个公道。今晚扯不清,明儿我让陛下判他们个杀头之罪。”
楚风苦笑道:“这算是家事,陛下那好插手啊!”
石青桐哼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陛下已经知道楚世安派刺客杀你的事,让我们龙卫的罗城将军查了。中午的时候,陛下已经下指撸了他的职。还是我和贾侍中宣的旨。”
楚风:“……”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了!
正说着,外头人声鼎沸,小蓝一拐一拐的进来报,老夫人和楚国公夫人来了。
楚贤原来的房子早卖掉了,现在的宅子是后来买的。所以和族人及楚国公府离得较远。老夫人和赵氏原本也不知情,是街坊跑过去帮忙传的信。所以赶来的时辰慢了点。
两人一进门,就被府中的情形惊呆了!简直和遭了兵灾没有什么两样。楚府下人十伤八九,三名大夫忙得晕头转向。
老夫人和赵氏满脸怒容,这简直是无法无天!走到正屋堂前,看到门口被捆起来和婢仆绑成一团,连嘴巴都给堵住的楚莹和她的表哥李家爵时,两人目不斜视眼风都不给她一下,径直进了正屋。
楚风想起身去见老夫人和赵氏,石青桐按着他,说道:“起来干什么?你现在重伤,伤得非常重,随时可能小命不保。”
楚风:“……”不过他也是这样想的!奄奄一息地道:“那你帮我跟老夫人和七伯母说一声。”
石青桐扬眉:“我帮你跟陛下说!”
“这……会不会玩得有点大?”
“没事,我和陛下串通!”看到他说话有血水渗出来,很是不放心,说道:“啊……张开嘴巴让我看看牙齿松了没,松了我去把他们的牙全部拔掉。”
楚风再次:“……”好吧!给她宠得很甜蜜很开心。真个张嘴让她看。
石青桐洗了手,一只只去摸,发现没有松的长长吐了一口气,庆幸地道:“真好!一个都没有松,牙掉了以后不会长,那你吃东西会很麻烦。这两个杂碎!”
楚风头一回头到她骂粗口,可是怎么听怎么开心!就是身上太痛了。
正屋里,老夫人和赵氏问候关心了楚贤夫妇一遍,得知二人并无大碍,楚风应该只是皮肉伤?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夫人把他们莫名其妙挨打的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楚世安被撸了官职,又羞又气,回到家中后又被李氏说了几句,一气之下他写了休书,让李氏直接滚蛋。
两人平日里也时有打闹,但楚世安顾忌岳家势力,从没有提过休妻。这时说休就休,让争强好胜了小半辈子的李氏,一时间想不开,一头撞在了顶梁住上,当场血浅五步昏死过去。
楚世安慌了手脚连忙叫人施救。
楚莹得知母亲寻断见,前来探望。因李氏生死不明,大夫在里头施救。她被拦在外头,便询问李氏身边的小丫头。
小丫在外头听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事因楚世安因楚风被撸了职,李氏正好撞枪口。
二房的人虽然听说了,风头正盛,才上任的本朝第一女官石青桐,大杀刺客救驾有功。但是最近挟着尾巴做人。石青桐就住在楚风家的事情,老夫人赵氏及三房没说,故而他们不知道。
就连楚世安也是听了贾青天的话,询问后才知道原来石青桐就住在楚风家,且从刺客手中救楚风的人正是石青桐。楚莹自然也不知道,立即去了外祖家求救。李家派了人过来看李氏。
楚莹和三表哥李家爵关系好,李家爵本一恶少。知道姨妈被一个旁支庶出收养之子给害成这样,李家爵自然十分气愤!表兄妹二人一拍即合,带了人,气冲冲打上门给李氏出气。
周氏贴身丫头宝簪,悲愤地跪在地上对老夫人和赵氏叩头,哭道:“四小姐和她的表兄带人一进门,就把大门给守住了。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那李家公子冲进东厢就想把公子打死,亏得他的两名书童死命护着。两名书童这会子都没醒。要不是老爷过去阻止,公子真的当场给他们打死。他们拖着公子到正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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