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愣是不回,就这样扬长而去。
皇帝:“……”
楚风确实没有料到,皇帝把此事提到朝堂上,原本他的意思是用暗示的方式,诈一诈那些官贵放些人出来。所以他在被人围堵着要送人给他的时候,顿感不妙!
连忙推辞自己得先问过石青桐的意见,贸贸然的收人不行。如果石青桐同意他就收,不同意他不敢收。众人那里肯放他走,非要都一致要求不收人先也可,把卖身契收下,人要用的时候他们再送过来。
听得工部的人不断抹汗,幸好他们的上峰们提前把人送出去了。否则这会子不得贴钱送人?看样子追缴奴仆田赋的事是真的,没准早朝的时候就颁布了!
这些人越是好心体贴,楚风越觉得不对头,坚决不收!幸好有工部的人和龙一护着,倒不至于逼到他落荒而逃!但这些人责任没完成也死守着他不放。
等皇帝派人来传口谕时,众人心道:“完蛋了!这下人送不出去了。回去一准吃挂落!”转而又涌向楚府,碰运气。
楚风进宫时已经是酉时初了,皇帝甩锅甩得特别痛快!拍着龙案问他怎么办?不颁布政令他没脸,颁布现在国库空虚,他没钱补贴。这事都是你搞出来的,你得负责给朕善后。
楚风呆若木鸡地看着皇帝,话说上辈子没发现陛下如此无耻!一个一个都是因为听他的,这才搞出的事。可是我没叫你往朝堂上说啊,只是让你放风声。
还有政令这种事,难道不是陛下你和内阁、丞相等人商量后才颁布的吗?为什么问我,我是那根葱,我就一从六品的郎中还是将军府属官来着。
不过他就是腹诽一下罢了,绝对不敢说出来。慢吞吞地道:“这个,微臣觉得也不是没有办法执行。换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案。比如这个奴仆欠了十年田赋。咱们陛下仁慈!知道一下子要交这么多田赋大家也不容易,改成主家可以让此奴仆转为良藉。
主家仍然像平时一样养着此奴仆,让他领地耕种,此人耕种一年后,缴足当年的田赋,此一年顶三年。依此类推,直到此奴仆缴清了所欠田赋,主人便可以不养他了,让他自立门户。如此一来,不管是其主或本人都皆大欢喜。就算他笨,种上一年田地也会懂了吧?
当然为了预防有人钻空子钻漏洞,咱们还得仔细地把政策完善来。也得放宽一些,以免大家反感。微臣记得高祖打下江山时,曾经定下规矩,各阶级的官贵规定了所用奴仆的人数。咱们以此为例,可以松动多两三个人给他们用。
超出的可以用阶梯的方式追缴田赋,比如你原定是八个奴仆,用了十一个,咱们不管。用了十二个超了一个,这个主子得代缴一半田赋,再超出的则主子要代缴所超人员全部田赋。眼下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陛下可以先想一想,怎么下台阶,再按正常流程行事。”
皇帝听得不断点头,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是很有才的,看不出来这么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智慧,倒也不全然仅得皮相!说道:“下台阶的问题,小石已经给朕解决了……”
楚风呆了呆,青桐给解决了?她能想什么好主意?别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馊主意吧?拱手道:“不知道陛下能否告知,微臣也好参详一下!”
皇帝话没说完,给他截住,吹胡子瞪眼道:“你不会自己问啊!朕刚才还给她甩脸色来着。你这么有能耐,为什么还把她气到离家出走?不对!你是有太能耐了,把主人赶走,自己住将军府……”
楚风:“……”
晕了,刚才自己说到那里了?想说什么来着?骂了几句,皇帝脸越来越黑,给这小子一打岔居然不记得了,瞪了他好一会才想起来,说道:“这个你写个奏折上来,朕交由内阁,让大家一起商议。现在你可以走了。”
楚风悻悻地道:“微臣想见一见青桐!家里乱得一团糟,她总不能把事都往微臣身上一甩,自己不管吧?”
“有什么好乱的,别人自乱别人的,你心如明镜便行。你一家三口还打理不了一个将军府?要不然你以为是白住的啊!”皇帝没好气地道。他才不要瞎掺和这破事。
“可是微臣父亲,也就是楚国公,这不是身体还没好吗?得青桐帮治疗康复,她一生气就跑了。连父亲也不管!”楚风只好拿楚国公出来说事。
皇帝愣了愣,“不是派了白院正去,不好使?那她不愿意回家,你就让人把你爹抬进宫来让她治不就好了!你见她,让朕开口不行,有本事你自己去找。不过龙卫应该会把你扔出去。”
楚风大喜,冲着皇帝深深地作了个揖,说道:“微臣回去后就亲自背父亲来救治。”
皇帝睨了他一眼,说道:“退下吧!”
等楚风谢恩离去了。他对贾青天道:“这楚状元啊!人小鬼大,一肚子坏水。小石和他在一起,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贾青天微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分,陛下何须忧心?”心道:“五殿下的筹码又加重了,得楚风这一助力,不愁上不了位。自己可得把后路铺好来。”
楚风本来想先回将军府的,一想到回去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也不知道石青桐给的是什么招?得先见她一面再说,还有自己这两天都没有给那边请安,还是先过国公府,否则回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抽得出空子。
到了国公府,得知国公爷一家都在安华堂用膳,直接往安华堂过去。先给老夫人、国公爷夫妇问了安,这才和楚思姐妹行平辈礼!
老夫人开口道:“谨哥儿,可有用膳?没有就一起吧?”
楚风忙了一天,此时又累又饿,也不客气了,说道:“还没有,才从宫里出来,就过来给祖母、母亲、国公爷问安了。孙儿这会子是又累又饿。”
楚国公听到他说到自己时,称呼的是国公爷,不禁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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