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国公府,问了清楚老夫人和赵氏都不在安华堂,楚风和石青桐分道扬镳。
石青桐去安华堂替楚国公治疗。
楚风先去跟赵氏说,然后再找老夫人。婚姻大事,需听从父母之命,故而他先问赵氏,然后再去告知老夫人。最后再过来跟楚国公说,因为楚国公要治疗。
赵氏这两天和楚国公冷战,所以没到安华堂。这时已经戌时中了,听到楚风来求见,心中疑诧。吩咐让他进来。
“儿子见过母亲,母亲这几天身体如何?”楚风很是恭敬地给赵氏行礼问好!
赵氏惊讶地看着他,以往都是看他穿蓝青灰袍,极少看到他着白!这一身打扮把他衬得更纯净优美如阳春白雪了!含笑道:“还行,坐吧!这么晚了才来给我问安,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楚风腼腆地坐了下来,羞涩地道:“让母亲见笑了,儿子确实有事相求!”
赵氏见他这模样猜到了七八成,挑眉嗯了一声?
“儿子已经求得青桐应下亲事!所以想请母亲帮忙遣媒说亲,先把婚事给定下来。”
“这么快?”赵氏想说的是,是不是有点急?
楚风一听快,马上不害羞了,拱手道:“母亲见谅!这不快了,只是定婚又不是成亲。再说儿子求了她好久,才求得她应下来。慢了怕她反悔!”
赵氏和一干丫头婆子不禁轻笑出声来。
“我这倒是没有问题,不过此事,你还得问过你祖母和父亲,他们两个同意,我就替你遣媒提亲去。”楚风早跟她说过,非石青桐不娶!她承石青桐大恩,自然不会阻止。
楚风踌躇道:“祖母那里,儿子早已经和她说清楚了的。就怕父亲那里……”
赵氏想起老夫人质问石青桐之事,那天把老太太气得说不许楚风娶她进门,但国公爷的态度倒是可有可无,不过眼下知道楚风是他亲生儿子了,是否同意还真难说?
“我是不反对的,你喜欢就好!但是他们俩同不同意,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我也有我为难的地方!再加上那些不好的传言,帮得太过,未免……”
楚风心中一凛,他倒把此事给忘了!点头道:“无妨,只要母亲不反对!儿子心中便承情了,若祖母和父亲反对的话,我就由楚府这边遣媒。”
赵氏听明白他的意思了,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世子位给你带来的东西远比石姑娘给你的多,你就毫不犹豫?”
其实该说的楚风早已经和老夫人说了,赵氏问这句话是不管试探还是提点,他的答案还是一样的:“总有一些比荣华富贵重要的东西!再说了功名利禄可以慢慢挣,青桐错过了就再没了。
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仅求温饱,有了温饱想衣食无忧,衣食无忧又想丰衣足食,丰衣足食后便想锦衣玉食,永无止境!儿子现在已经是锦衣玉食,对目前一切很满意!唯没定下青桐使我忧虑!
没有她,再多的荣华富贵,我也如同活在风雨飘摇之中。她是我的定海神针定下她,我就可以安稳了!与其要那些随时可能抓不住的东西,我还不如抱着我的定海神针,安安稳稳的好心里踏实!”
听了楚风的话,赵氏发现楚风不但聪明,难得的更是一个明白人!潜台词在说你们虽然可以给我荣华富贵,但是你们追求的东西是永无止境的,是要我不断付出和牺牲的。
但如果他只紧抱着石青桐,他想要的都会有,只是多少的问题。还不用背负整个楚氏家族而行,被你们捆绑着在一起身不由己!最重要的是石青桐是他的至爱,他为她付出什么都乐意。
就凭石青桐对他宠爱的劲,估计是半点都不会舍得委屈他。说白了这一对儿,就是男女位置颠倒了的,女的强大男的弱小(表面),男的要想当个安静的美男子,什么都不干都行!
赵氏失笑道:“听了你这一番话,我怎么觉着,像女儿家嫁了个能干的夫婿,找到了主心骨终于安心了似的。”
楚风嘻嘻笑道:“是娶了个能干的媳妇,找到了主心骨!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活,怎么样活才有劲头!”
赵氏感触良深,叹道:“要是石姑娘是个女的,我定要让她做我女婿!这本该女子享的福给你享了!”
楚风深以为然!并且厚颜承认。
从安泰堂出来,对赵氏没有给助力,楚风没有太失望!反正他是铁了心,你们不同意我就不当世子,就这么简单明确。
安华堂,石青桐认真地替楚国公拔掉渡穴的金针,交给小厮清洗。然后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伸手屈指轻敲桌面。
楚靖上前替她斟茶,又退到了一边去。
楚国公见她不吭声,大有坐在这里喝茶消闲的意思!奇道:“石将军这是要留在这里和我喝哑茶?”
石青桐目光飘了一下,把茶杯放下,抬头看打量起屋顶来,耳尖泛起红云,慢吞吞地道:“我在等你儿子过来,跟你说我和他的亲事。”
楚国公:“……”早知道他们会在一起,不过,这话从石青桐的嘴里说出来,感觉有点怪异!转念一想小姑娘无亲无故,自己给自己说亲也没有什么好说道的。
难得看到她会有脸红的时候,楚国公瞧着怪有趣的,说道:“你这么快就缴枪投械了?这可真想不到!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说真的,同为男人,楚国公真的看不惯楚风这等行径,颇感丢脸!尤其是想到他还是自己儿子,楚国公老脸发烫,不过他城府深,自然是不会露出端倪来。
石青桐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然后回答道:“一开始是他招人疼!后来是因为我怕他。”
楚国公有想过,她避而不答,又或者她会说喜欢楚风长得好看有才华,或者喜欢他的性情什么的?但万万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个!细细地琢磨了她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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