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桐赶往龙卫官署,进了三卫的公廨。
“将军早!”郑楷看到她来,连忙站了起来抱拳,昨夜他一夜未回,一直在处理这件案子。
石青桐惊讶地道:“你昨晚没休息?给我安排些人手去菜市场调查。”
郑楷疲倦地道:“属下寅时就派人前往菜市场了,是陈剑带人去查的,辰时应该能把人带回来。另外他们栖身的庄子,林将军帮忙派人去捉人了。龙将军和蓝将军亲自前往养死士的别院捉人了。将军只管在这里等着就行!”
石青桐没想昨晚大家都没休息,全帮她忙案子。心中大为羞愧!见他累成这样,不好意思地道:“那你眯一下,我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郑楷点了点头,叫了一名小吏进来伺候石青桐,自己到里面小憩。
三卫的四名副将都是霍行一手带出来的,人人能力非凡。郑楷说辰时人就能回来,辰时一刻,陈剑和苏唯镜就把供应肉菜的屠户和菜农菜贩带回来了。
这些都是良民,进了龙卫司根本不用吓,就自动自觉把昨晚刺客落脚庄子的管事给招了出来,在供词上画押。把他们带回来是做证人,事实上昨晚刺客已经招供得清清楚楚。
辰时三刻前去捉人的林孝贤等人,也把豢养的死士和别院庄子的奴仆管事全部带回来。
为了方便审讯,昨晚的刑讯室根本没收拾。把那些奴仆管事带进去看了一眼,立即吓得屁滚尿流,胆小的直接晕过去。
别人的都招了,捉来的死士不招意义也不大,自然也跟着一齐招了。再说他们虽然不怕死,但怕活生生看着自己给开胸剖腹挖内脏啊!
石青桐羞愧地看着大家为自己忙碌,自己却什么都不用干。对林孝贤道:“师父,陛下让我拿到人证就进宫告御状,案子为避嫌交给谢苏两位将军。我现在要进宫吗?”
林孝贤站在刀笔吏身后看他录供词,闻言,抬眸看向她,说道:“证人已经全部捉到了,可以拿一份录写好的口供进宫就行。案子虽然是交给谢苏两位将军,但我们都是龙卫应该守望相助。
且此案宜速战速决!我们把人审问好证词供词整理好,等两位将军回来接手,就能快很多。不给他们有反应过来反击毁证的机会。以后我们谁遇事,你也要一样。”
“林将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教徒弟,快让她进宫告御状去吧。”蓝少卿出现在审讯室门口,手中拿着一份案卷递给石青桐。“快去,别拖到下朝了。”
石青桐眼睛亮晶晶的,“整理好的?”
蓝少卿伸手给她一个爆栗子,“不整理好的给你干什么?状纸都给你写好了,快去吧!”
石青桐捂着额头笑眯眯跟他道谢,然后飞快跑了出去。
林孝贤扬眉道:“莫非我要多个徒弟夫婿将军?”
蓝少卿睨了他一眼,“困得很,要打一架醒醒睡吗?”
林孝贤:“……”悻悻地道:“回头我让我徒弟和你打。”
轮到蓝少卿:“……”
石青桐遇刺一事,昨晚整个朝堂上的官员都知道了。只是除了梁王同党,其余人都不知道是谁派的刺客?不过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早上得知,梁王府以及和他勾结的好几个官员府邸给禁军围了,才确定心中所想。
所以她把状纸加上一叠证词呈上,人证物证俱全,且是接近上千的人证,这案其实就和定了没区别了。
皇帝龙颜大怒!镇山河拍得龙桌“砰砰”响,咆哮声震得垂拱殿屋顶上的灰尘簌簌而落,下令严查。
百官俱都噤若寒蝉!这形同造反的大罪,谁敢掺和?
二皇子一派又惊又怒!梁王可以说是二皇子赵景最大的助力。梁王一倒台,他的实力损掉大半!然而就算是如此,他们也不敢出声替梁王辩解,否则随时可能当成同伙给查办。
想给石青桐一次血的教训的梁王,这会算是自己得到了一次血的教训了,全军覆没!每听贾青天宣读一份供词,下面的百官就抖上一抖。二皇子党更是挟紧了尾巴。
散朝的时候,石青桐又欠揍地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走出来,对着剩余几名弹劾她的官员嘿嘿冷笑!把这几个官场老油条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下。
远处的二皇子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不过现在他没时间和石青桐斗气,他还得想办法弄清楚都审出了些什么?有没有牵连到自己,好把自己从中摘出来。
三皇子和六皇子党对着石青桐一顿歌功颂德,大赞她武功盖世为国锄奸云云。
石青桐得意洋洋地瞟了二皇子一眼,目光转向杨阁老那边,正好和向她侧目的杨阁老视线对上,小姑娘眼睛眨啊眨的,脸上写着:“你们为什么不赞我?”
杨阁老:“……”这活脱脱的小人得意模样真欠揍!好想拿鞋底抽她大耳括子。
赵王面无表情地从石青桐背后走上来,手肘撞了撞她,附到她耳边道:“少惹点事行不?外甥媳妇。”
石青桐心中一凛!立马低眉垂目起来,冲着众人一抱拳,说道:“赵王爷请我喝酒,诸位就此拜别。”
赵王给她气得差点跳起来,这货憨的啊!拉他下水。她才把梁王掰倒,自己就请她喝酒,这不是和二皇子唱对台戏吗?
杨阁老一看赵王黑过锅底的脸,就知道他给石青桐坑了。掩脸赶紧闪人,以免给误伤。
果然一旁的宗正寺卿赵寅一甩袖,阴阳怪气地道:“赵王这是和你梁王叔有仇吗?得知他出事了,立马请人喝酒。”
宗正寺卿论辈分是赵王的叔父跟梁王一辈的,虽然官不及他大但却是长辈。
赵王忍气道:“寅叔说笑了,犬子腿伤一直是石将军治疗的。我看着午时已近,请她帮忙复诊,顺便留膳而已!”
赵寅呵呵:“感情这是碰巧啊!”
赵王:“……”
“宗正寺卿,你这是为谁打抱不平?为梁王吗?那你可就要小心了!我要是你,我就赶紧避嫌。否则陛下又得辛苦开恩科了。要体谅一下陛下!陛下日理万机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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