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养一条狗养了十三年也会有感情,我养大的孩子凭什么给他折腾?我自己折磨她可以,别人要想折磨她,得先问过我愿意不愿意!你以为我像你,为了荣华富贵可以攀龙附凤?
赵明光为兄弟他无义,为君他无恩!对,我是想报复他,但我从来没想过要让青桐知道真相。本来围场之后,我是想要把她带走的,是赵明光用她身边的人威胁她回去。
他不多此一举,今天青桐就不用承受有爹,还不如无爹的痛苦!你们都怪我,觉得是我残忍,让她信我依赖我,然后再一掌把她推下深渊。为什么不想想,是谁逼着我走到这一步的?”
“你在狡辩!事情都是你做出来的,当年……”
“不要跟我提当年,当年我没错!即使浣衣她因为你那无耻的夫人,而失身于赵明光,我也没有介意。我只是想让她跟我走,回到我的身边。是你和你的夫人逼着她进的宫,以死相挟!”
铁大将军痛苦地道:“我没有,我没有以死相挟,我只是晓之于理。若是她真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她!”
“害死她的是你们,不是我!偷走青桐我不是蓄意为之,只为了她纯真的一笑,我才会把她抱起来!你知道心如荒漠废墟时候,那样纯真的一笑,对一个情感乞丐灵魂流浪者来说,有多么珍贵吗?
我希罕那无邪的一笑,她的笑是纯粹的,是因为喜欢我而笑,不为别的!她笑得我干涸龟裂的心田如逢甘露,所以有的裂痕因这一笑而融化,就像深埋了千年的种子发了芽长出了花!”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黑不见底的漂亮眸子!铁大将军忽然愿意相信他只是一时的冲动,随意而为,并非蓄意为之!“那是陛下和浣衣的孩子,你就算喜欢,也不能抢走啊!”
“我没有想过把她带走,是那该死的白太医,在胡乱大叫。是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逼着我把她抱走的。这事情当年我解释过,你们有听吗?想哄我把她交出去,就杀了我。”
蓝子画收回了剑,怜悯地看着他:“你错了!青桐不是赵明光的孩子,是我的!是那个叫铁浣衣的女子背负着屈辱替我生下的孩子。要不然,你以为他当年为什么让你们收手?
要不然,他为什么说是怀胎十二月生的?铁慕师,我老实跟你说,我就是故意告诉你的,看到你痛苦,我就安心了!你可以选择告诉赵明义,毁了青桐。也可以选择隐瞒,反正我是不会说的。
他抢我女人,我就得让他尝试一下我抢他‘女儿’的滋味,而且还是一个假象,想想都让人痛快淋漓!等那一天,他归天时,如果方便的话,我不介意告诉他,让他死不瞑目!你是忠臣,你去说吧。”
他说完凌空飘了起来,缓缓飞上山顶去。原本漂亮得如同谪仙的俊脸上全是邪恶的笑容!他不会感激他们,是他们给他创造的十多年痛苦成就了他的仙途。
“忘尽心中情 遗下爱与痴 任笑声送走旧愁 让美酒洗清前事 四海家乡是 何地我懒知 顺意趋寸心自如 任脚走尺躯随遇 难分醉醒 玩世就容易 此中胜负只有天知 披散头发独自行 得失唯我事 昨天种种梦 难望再有诗……”
上到山顶就听到小姑娘在唱,他平日里喝醉就唱的歌。心中又苦又涩,她大概早听得滚瓜烂熟了吧?只是平时在他跟前从不唱。
“…… 就与她(他)永久别离 未去想那非和是 难分醉醒 玩世就容易 此中胜负只有天知 披散头发独自行 得失唯我事 昨天种种梦 难望再有诗 就与她(他)永久别离 未去想那非和是 未记起从前名字!”
轻轻伴唱完下一半,他低低笑道:“听明白了,所以才会唱出来对吧?”这歌可是他在战场上受重击后,魂穿千年之后学的——《忘尽心中情》!
石青桐醒眼朦胧看向他,撇嘴道:“骗子!”
蓝子画:“……”走到她跟前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夺过她手中的酒坛如鲸吸牛饮把剩下的酒喝完,长长舒了一口气,随手把酒坛地扔到了地上,“砰”一声摔了个粉碎。
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替她穿上,板着脸道:“信师父者得永生!别自己瞎琢磨,脑子本就不好使,一动就钻牛角尖,该打!手伸出来。”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把戒尺。
石青桐本就醉得差不多了,看到他居然有戒尺,甚是惊奇!果然乖乖把手伸出。蓝子画握着她的手,狠狠地往掌心打了下去。
痛得石青桐跳了起,酒醒了小半!怪叫道:“啊!师父是真的,戒尺打得好疼!错了,我错了!”一面叫一面努力抽手。
蓝子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敢情你以为是做梦!更该打。”牢牢捉紧她的手指,一口气打了十几下,骂道:“还敢怀疑吗?敢、继续打,打完戒尺,再请你吃黄鳝炒肉片。”
石青桐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再想到细细的竹枝抽打在身上的痛,冷汗冒得更快,大声认错:“不敢了,再不敢了!师父说太阳打东边出来我都信!”
蓝子画松开她的手,似笑非笑地道:“难道太阳不是打东边出来的?猪!”
石青桐把手背到身后,委屈地道:“我没瞎想,你为什么教蓝少卿武功?你找他不找我?你是他二叔,你就是他二叔。”
“我是不是他二叔很重要吗?对你影响很大?我教他武功怎么了?谁规定只能收一个徒弟的?”蓝子画冷睨着她。
石青桐反应有点迟钝,好像那里不对?横蛮地道:“可是你是我的师父,不是他的。你只能教我。”
蓝子画:“……”占有欲挺强的,以前没机会让她表现出来。
她苦苦思索了一会,嚷道:“你是他二叔就是我爹?”说完又觉得逻辑不大对?是蓝少卿二叔不代表是她爹啊!
一坛十斤的酒,她喝了足足六斤余,还是烈酒,能站着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是蓝子画刚才打得真的痛,估计她连清醒都不会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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