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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琴音响起,暗红色的丝绸暖帐落下,一道倩影从天而降,恍若天外飞仙。其身材曼妙,素衣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她步履轻盈,从半空缓缓而来,如同飘然从梦境走来。
虽然这女以白纱遮面,但妖娆的气息已经使得众人目眩,而风三人在意的并不是她的容貌气质,他偏头望向两女,凝重道：“真是好俊的轻身之法
明月与婉儿对视一眼,皆是微微颔首,深有同感。更让风惊异的则是,这曼妙女的身影,他有些似曾相识。
言谈间,那女已然立于高台之上,媚眼环顾四周,并有意无意地瞄向了风的方向,这下明月也有所察觉,疑惑道：“这女的眼神似乎时不时射向夫君呢”
婉儿眯起双眸,细细打量着这称为洛阳花魁的女,饶有趣味地说道：“恐怕风哥哥已经发现这女的身影似曾相识吧说实话,我也是这种感觉……我相信明月姐姐也是如此……”
明月淡笑,不置可否,似乎是默认了,风惊奇地望着两女,沉声道：“原来你们也是这种感受,若是如此,那么就不会错了。这花魁肯定是与我们这些人有过数面之缘的人”
同一时间,三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身影,不由得互视一眼,皆是沉默不语。
此时,琴音渐缓,女俏目含羞,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扇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这一系列的舞姿彰显了这花魁深厚的化底蕴,再加上之前使出的绝顶轻功,确实是一个武双全的奇女。如此一来,台下众位洛阳城的达官贵人更是热情高涨,如果他们有机会与这样的有样貌,有才气的女一夕之欢,的确是幸事。
婉儿欣赏着这女的舞姿,又聆听着琴音,纤手轻敲着窗台,配合着琴音轻和着,眸里尽是玩味,清然道：“一个青楼女竟会有这种书画气,还能以舞姿呈现,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大概也只有柔儿妹妹的天魔舞能与之相较吧
“她的舞多了点艺底蕴,而柔儿妹妹的则是更为妖媚。魔门的圣女对于这些音律舞法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只是想不到这女在轻功上能与柔儿相比较,连舞技也是如此。若是柔儿妹妹在此,那还真的有趣呢”明月眸里的冷光一闪,显然他们都已猜出了这女的身份。
风抿了口香茗,观察着坐于高台下的众人,眯起了双眼,惬意地说道：“唉,恐怕今日我们不能与之决战呢”
“哦？为何？”明月先是疑惑,但顺着风的视线望去,当即也有了些许明悟,叹道,“确实,他们非富即贵,我们也没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主动挑衅。但若是逼迫正主现身的话,奴家觉得夫君还是可以办得到吧”话罢,明月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风的侧脸。
婉儿哑然失笑,轻摇螓首,叹道：“风哥哥和明月姐姐确实智谋无双,只靠这般观察,就猜测出了那些人的身份。以他们在洛阳的权势,我们确实不需要画蛇添足再去挑衅了。因为他们本身就矛盾尖锐……”
风与明月互视一眼,皆是轻笑,当即明白了婉儿的意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相比真正江湖上的刀光剑影,这官场更是凶险,恐怕这些人就有在洛阳官场分量极重的冤家对头吧
终于,一曲终了,那女衣袂蹁跹,轻点莲步,收回了身姿。女一如起先立于高台之上,回归静谧,似乎她刚刚没有移动分毫。
饶是风看惯了柔儿那惊艳的舞姿,也不由得被这动静折转所折服,喃喃自语道：“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古人诚不欺我啊……”
“啪啪……”
那艳丽的女掌柜施施然登上了高台,恭敬地作了揖,叹道：“牡丹今日出阁,选你们的一位作为一夕之缘的对象,不知各位客观对我们‘闻香居,的花魁牡丹有何看法？”
“还有啥看法啊”右侧站起一个魁梧的男,捧着大酒坛,粗声道,“在下是个粗人,喜欢直来直去,老就希望牡丹姑娘能给我做妻”
“呵呵……”这话一出,左侧立刻站起一人,那人风度翩翩,倒是有模有样,嗤笑道,“整天知道舞刀弄枪的匹夫还来这风月场所,别给刘将军丢脸了
“你……”大汉心一怒,却也知道顾及颜面,不好发作,郁闷地坐了下来。
那女掌柜自然是八面玲珑之辈,知晓这两位的父亲是这洛阳官场上的死敌,便是打了个圆场,媚笑道：“两位公,今日是小女牡丹出阁的日,不喜争闹,不如给奴家一个面,就此作罢如何？”
那翩翩公略微一笑,对着女掌柜行了个礼,淡笑道：“林掌柜乃女豪杰,小弟心生爱慕,不如今日由小弟将你一并娶了吧”
林掌柜面色不变,但眸里的杀意还是一闪而逝,客气道：“何公说笑了。今日乃小女的大喜之日,人选而言需比试胜出者合格。题目皆是牡丹所出,各位可有疑问？”
风好笑地看着下面两个纨绔弟间的争斗,在听得那位翩翩公姓何之后,略微思索,便是笑道：“婉儿,若是为夫没有猜错的话。底下应该是洛阳新知府的公和洛阳守备将军的公吧？”
婉儿怔了怔,嫣然一笑,微微颔首道：“我就知道瞒不过风哥哥,不知风哥哥何以知晓的？”
风却是不语,而是偏头望向抿嘴而笑的明月,明月面带薄怒,瞪了瞪他,无奈解释道：“这倒也是简单。首先那先出场的魁梧公,虎背熊腰,且眉宇间有股彪悍气息,显然是长期纵横沙场的人物,再结合他的年龄和目无人的态度,想来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至于那位何公,只要看他能与刘将军的公相抗,就知道他是洛阳知府的公无疑”
婉儿抚掌叫好,但还是摇头浅笑道：“不过还是有一点,这位何公的来历也神秘,恐怕并不是真的官宦弟,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林掌门见四周静了下来,便是偏头对那牡丹使了一个眼神,媚笑道：“牡丹,将真面目让各位官人看看吧”
牡丹微微颔首,便是抬起柔荑,揭开了面纱,露出了一张绝世容貌,让所有人心一窒,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风三人苦笑着对视一眼,叹道：“果然是她”或许是有所感,牡丹抬首望向风三人,嘴角勾起一个柔媚的笑意,此人正是从京城离开的青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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