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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间,是谁扯断了丝线,所有的景象消失在眨眼之间,恰似江面上腾起的烟雾,在初阳显现的一瞬消散。
明月娇笑着站起身来,抬起柔荑抚着叶风的肩头,催促道：“夫君,到这个时辰,你可要回去了,不然婉儿妹妹醒来后看不见你,你可就是罪人了”
“嗯”叶风俯首,凝视着佳人的双眸,柔声道,“谢谢你,明月,经过这一夜,我的心态好了许多,我的功力或许能恢复快一些了。你的眸子里有些凝重,是不是有些话还未说完？”
明月展颜一笑,眨眨美眸,轻摇螓首道：“以夫君的智慧,恐怕早已是胸有成竹了。”叶风笑了笑,抬手抚了抚伊人的秀额,转过身形,缓缓从屋内下了地,径直回到了房内。
此时的婉儿尚未醒来,依旧在熟睡,叶风坐于床头,欣赏着婉儿的慵懒姿态,轻叹道：“我知道你的选择,但却是苦了你”说话间,叶风攀上床榻之上,轻轻拥起佳人,而婉儿身形颤了颤,配合地抬起身子,转了个身,用更为舒服的姿势蜷伏于叶风怀里,男子的嘴角泛起温暖的笑,享受着这清晨的宁静
待叶风离开屋顶,明月依旧慵懒地坐下来,轻展黛眉,凝视着那冉冉升起的朝阳,自顾叹道：“或许真的是命运的决战吧……叶九重,你究竟是敌是友,让我看看吧”
清晨多了些许雾气,华贵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现在的叶风几人已是离了扬州,继续北上。几位前辈精神都是不错,显然经过一夜的休整,昨日的伤势与疲累都得到了缓解。倒是叶风的眸子里多了些许血丝,情绪低沉了些。
莫云道长奇怪地望了望叶风,疑道：“盟主,莫非昨日没有睡好？”说话间,他下意识地瞥了眼一旁轻纱遮面的婉儿,却是看到婉儿精神饱满,心中愈发疑惑。他们明明看到昨日是叶风与婉儿同房,可若是欢好的话,为何婉儿的精神如此充沛呢。
婉儿被那些询问的眼神盯得面颊潮红,垂首不敢与众人对视。叶风苦笑道：“倒是无事,只是昨日我想了些事情,耽误了就寝。”
莫云道长微微颔首,随即询问道：“盟主,我们已离了扬州,不知我们下面会去哪里？”
叶风瞅了瞅地图,皱了皱剑眉,伸手指着现在走着的官道,叹道：“我们的时间已是不多,就不要在这官道之上走了,因为这官道上每到一处大城,百姓众多,不免要降些速度。我们现在不再停留,不如走小路,不过这样就要苦了几位前辈了,要陪着我风餐露宿了”
几人相互望了望,皆是笑了笑,唐门门主抱拳道：“盟主,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又不是些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当然能接受风餐露宿了。或许,还有人怀念呢,毕竟我们都已经很久没感受过这种自由的日子了”其余几位皆是附议,同意唐门门主的观点。
叶风轻笑一声,感慨道：“我倒是忘了你们皆是江湖儿女了,自然不会拘泥于小节了。”
话分两头,相较于耽误时间的叶风几人,那青萝两人倒是日夜兼程,不多时,已是逼近了京城了。此时,她们在一处离京城较近的城里。时辰已是不早,她们二人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一路之上,相安无事,但青萝那不经间流露的贪婪之色,还是让凌素有些许警惕。
是夜,刚欲攀上床榻的凌素却是听到窗台上的叫唤之音,她凝了凝眉,缓缓移到窗台,却是惊疑地问道：“柔儿,你怎么来了？”
柔儿轻笑一声,进了凌素的房门,娇声道：“凌素姐姐,怎么,不欢迎妹妹吗？”凌素愣了愣,原本清冷的面庞逐渐消融,抬起柔荑点了点柔儿的秀额,轻声道：“小妮子,怎么会不欢迎你,只是你和青萝姐姐的关系……”
“嗯……我知道的。”柔儿柔媚地笑了笑,自顾移到桌前坐下,轻声道,“所以我是悄悄跟在你们的后面,不过那个人,凌素姐姐要小心一点,那人的目的似乎另有隐情”
凌素美眸凝了凝,疑道：“青萝姐姐,她不会别有用心吧？”凌素用自己有些弱势的话语,为青萝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柔儿娇媚一笑,品着桌上的清茶,满含深意地说道：“凌素姐姐莫要妄自菲薄,以凌素姐姐的智慧,恐怕早已有所发觉了。”
凌素怔了怔,想到青萝眸子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贪婪之色,还是让凌素的心跳了跳,垂首没了言语。
柔儿凝视着凌素手边的云水剑,目光微闪,淡声道：“明天就要进入京城了,有了叶九重的防护,凌素姐姐的安全才有所保障。若是我是青萝的话,今日子时定会有所行动,毕竟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凌素蹙起秀眉,微微颔首,低语道：“柔儿妹妹,知晓她的目的是什么吗
柔儿自顾一笑,抬起柔荑指了指桌上的云水剑,淡然道：“自然是它”
“青萝姐姐对我知根知底……”凌素微微颔首,凝重地说道,“恐怕到最后还需要柔儿妹妹与我合力,才能有望擒下青萝。”
倏然,柔儿取出自己的玉箫,微微抚动,稍稍凝眉,吹熄了灯火,纵身一跃,便是隐没了身形。凌素见如此做法的柔儿,早已是卧于床榻之上,纤手紧紧攥着云水剑。
“吱”
这间屋子的门被打开了,令得凌素眼皮跳了跳,心中一凛,已是知晓这个脚步声确实是青萝。青萝本就是熟悉了在黑暗中,对于四周了如指掌,自然知晓云水剑不在四周,但她很快就发觉到床榻上凌素的纤手攥着云水剑。
青萝有些踌躇,见如此紧紧攥着云水剑的凌素,她已是不知该如何做了。若是强行开始,那么凌素势必惊醒,又要面临一番争斗,可若是现在不出手,待他们进入京城与叶九重汇合,她的机会将更加渺茫。
青萝立于床榻之前,蹙起柳眉,不知该如何是好。但那贪婪之心终究还是占据了上风,青萝心中一横,便是凝着眉头,伸出了柔荑,准备将云水剑占为己有。
当青萝的纤手触碰到云水剑的时候,凌素猛然睁开而了双眸,惊得青萝一阵迟疑。凌素面色清冷,凝视着已是伸出藕臂的青萝,沉声道：“青萝姐姐,不知你为何在此处？”
青萝自知理亏,也未找借口,开门见山地说道：“凌素妹妹,组织想要云水剑,不知你可否将此物献给组织？”
凌素攥着云水剑,自嘲一笑,叹道：“青萝姐姐,想不到你还未死心。在这路上,你也是对这把剑虎视眈眈吧。青萝啊青萝,这把剑是叶家的,是我夫君的,我是不会将它交予任何人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姐姐身不由己了”话罢,青萝眸子里逐渐阴冷下来,微微运起功力,凝视着凌素手中的云水剑,舔了舔双唇。
凌素并未立即有所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青萝心中一凛,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柳眉紧蹙,一点莲步,身形急速而前,那般功力似乎要比在苏州时更为强横。
“嗤……”
一丝气流横在青萝身前,令得她停住了身形,下一刻,桌上的烛火也是点起,屋内火光通明,仿若白昼。
“谁？”青萝微微凝神,冷声疑道。“哎呦,青萝仙子,莫非你忘了我不成？”一道倩影随着话语声显现出来,莲步轻移,来人笑吟吟地望着此时面色阴沉的青萝。
“青柔”青萝怔了怔,又瞥了眼气定神闲的凌素,沉声道,“你怎会在这里？”
柔儿展颜一笑,魔门的特有气息使得她更为妖媚,自顾说道：“我啊,当然是跟着我凌素姐姐来的。有人妄图偷取我叶家的云水剑,我作为叶家的一份子,怎么也该表示一下”
青萝的面色愈加沉重,望了望现在这两个女子,心中计算着得失,虽然她知晓自己面对当今江湖上两个天之骄女,胜算已然不大,但那云水剑的诱惑还是令她铤而走险,心中默念：看来只有使用那一招了……
柔儿见青萝低眉不语,顿觉有些无趣,不由得埋怨道：“青萝仙子,你既然是偷盗者,那就快点进攻啊,不要呆愣在原地啊,一点都不有趣”
那天真无邪的话语让凌素也是忍俊不禁,抿着樱唇,凝视着青萝,看这个一直沉吟的女子如何作为。青萝似是并未听到这话语般,不过是略微抬起螓首,瞥了眼大放厥词的柔儿,便又垂首深思,并不理会柔儿。青萝的这番姿态倒是让柔儿觉得有些挫败,因而柔儿面色稍冷,沉声道：“既然你不攻过来,那就不要我率先出招了,我会让你明白我会的不光只有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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